“所以，她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撂下话，他站起来，收回与尚灵雪对视的视线，拿起手边的拐杖，拄着拐杖离开了。

尚灵雪的母亲问：“那个男生是谁？尚灵雪，你给我说，你是不是早恋了？是不是因为早恋影响了学习？”

“……”大家一脸黑线。

都大学生了还早恋，知不知道几年后，“剩男剩女”这几个字比洪水猛兽还可怕！知不知道未来你和爹爹催婚催得丧心病狂都快把人催疯了？

尚灵雪问校医：“常宇洋的脚怎么了？”

医生说：“他前几天打篮球脚扭伤了。”

*

尚灵雪还是退学了。

次日上午，和母亲在寝室里整理一上午的行李，寝室的同学都不在，上课的上课，约会的约会。年小雅倒是想留下帮忙，但是突然有事也走了。

犹豫很久，她决定临走前再见常宇洋一面。于是，在寝室的电脑上查了查他们专业的课程表，去他正在上课的教室找他。

悄悄从后门溜进去，坐在最后面的位置，很快就找到了常宇洋的身影。

他坐在靠窗的一排位置，出神地看着窗外，心事重重。阳光倾泻在他身上，尚灵雪的角度看去，他的头发和身体都在发光，好像天使一样。

她就一直这么看着他，直到下课，同学们纷纷走出课堂。

她悄悄跟在常宇洋不远不近的位置，见他一人拄着拐杖独行到人少的地方，叫道：“常宇洋！”

常宇洋转身看到她，虽然借助拐杖走路，却依然风度不减。

尚灵雪追上他的脚步：“昨天医务室，谢谢你帮我说话。”

他说：“不用客气。我只是不想看你一直被打。”

尚灵雪感觉很不好意思，讪讪地笑了笑。

“我还是退学了，手续已经办好了，上午一直在寝室整理东西，过一会儿就跟我妈回家。”

“你很累吧。”

“嗯？”她讶异地看着他。

“做了那么多兼职，很累吧？”

“你怎么知道我做很多兼职？”

“听你们班同学说的，这两天议论你的人很多。”

尚灵雪两只手无意识地搅在一起，笑了笑：“还好……”

“你爸妈知道吗？”

尚灵雪摇摇头：“这已经不重要了。”

常宇洋微笑，“没看出你会变成这么叛逆的女孩儿。”

“那你呢？你也想退学对不对？而且，你也要退学了。”

常宇洋怔了怔，诧异地看着她，这可是他心里的秘密，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却被尚灵雪脱口而出。见她一副看穿他的样子，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来，他觉得很奇怪。

“我脸上写着要退学三个字吗？”

“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要退学？”常宇洋皱眉。

“我……猜的。不过，我支持你，你跟我不一样，你退学是对的。”

“对不对，只有未来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按照家人的意愿做医生，我宁愿做个家族的叛徒。”他的目光很轻松也很坚定。

尚灵雪着迷地望着他，虽然现在他还没有成名，但是在他身上已经有隐隐的光芒在闪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