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走出书院,心下思索夫子话语中到底什么意思,感觉总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算了先到三师伯那里去下,希望从他那里能知道些什么。
剑气冲霄堂是华山的标志,是华山剑气二宗掌坐和华山掌门才有资格进的地方,但是内部又分两个堂口,就是气宗正气堂,剑宗剑阁。
陈锋感觉虽然这里和前世小说华山人物有所差别,但是剑气之争依旧激烈。华山现在已经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派,虽然门派弟子没有明显的冲突,但是华山弟子在江湖中已经开始称呼自己为华山剑宗某某,华山气宗某某。
乱像已生,山雨欲来风满楼。
陈锋走到剑气冲霄堂门口被华山守门弟子拦住了,“来人止步,门派重地,不得进入”。
“邓师兄,风师兄,三师伯召见,请通传一下。”陈锋客气的说道。
“等着”说完,邓师兄进去了,“你邓柏师兄太无趣了,把老学究那一套学的杠杠的,我和他在这里,快被他闷死了,师弟,你们气宗的是不是都那么无趣?”风师兄看旁边没人和陈锋说道。
“这个不好说,风历师兄,可能邓师兄的内功练到深处,气质沉稳了。”
“算了,不和你说了,我看你也一样,呆的跟木头似的,以后没有师妹喜欢你这样的,像我这种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一定有好多师姐,师妹喜欢的”风历自恋和陈锋说道。
陈锋感觉这位剑宗的师兄是不是练剑把脑子练坏了。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跳跃有些快了。
陈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到他边幅不修,一脸糟蹋而后对他说道“风师兄,你是不是失恋了?
“嗯,小子找死。”风历突然脸色大变,拔出了长剑,就想要动手。
陈锋感觉一股锋利的剑意突然锁定了他,自然而然的抽出剑,摆出养吾剑势,八年如一日的练习,这套剑法已经渗入他的骨髓。
“风师兄,你这种行为可是很暴躁,很不好”陈锋也不客气的说道,所谓‘君子不可欺之以方’。
“小子,你有种,我看看你的剑是不是像嘴一样锋利”风厉冷冷的说道,而后人随剑走,一招金玉满堂,剑招化作点点寒星,极速袭向陈锋的周身要穴,如若击中非死即伤。
陈锋也有些怒气,这风厉一言不合,就拔剑出手,而且是下了死手。陈锋也不客气,运起养吾剑势,丹田内力齐出,而后胸中一股浩然之气全部涌出。一招华山基本剑法白虹贯日,剑如流星,在空气之中划出点点涟漪。
风厉看到陈锋一出手就是全力,暗道不好,心中也是发狠,不退而进,剑招变幻。使出刚刚学习的《狂风一百零八剑》之风满西楼,顿时剑如风雷,剑尖如月如钩,锋芒毕露。
两剑相交,两声清鸣,周围剑气纷飞,在地上划出一道道剑痕。陈锋和风厉各退一步,同时准备出手再战。
“你们干什么,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突然一声大喝打断他们即将重新开始的激战。
“没什么,无聊,陪这小子耍耍”风历长剑一收,马上恢复无赖的样子。
陈锋也收起青锋剑“风师兄和我开个玩笑,让师兄见笑了。”心下却是知道如果邓柏师兄不阻止的话,自己估计会输。
陈锋虽然内功修为和风厉不相上下,但是剑法境界就差了他很多。他全力出手才和风厉仓促变招打的平手,高下可见一般。
“好了,下次注意,如果下次你们再在这里动手,就去思过崖待一段时间吧”邓师兄严厉的说道。
“无趣,师弟,你那套剑法看起来不错,有空我们再比划比划。”风厉满不在乎的说道。
“走吧,不要理他,去正气堂见三师伯吧。”邓柏看到风厉无赖的样子,也是无可奈何,索性不再理会与他。
“是,麻烦邓师兄了”陈锋客气的说道。
陈锋转身走进了剑气冲霄堂,心下却是暗自警惕‘剑宗的师兄脾气太善变了,而且剑法高超,以后要小心接触了。
正气堂,是华山气宗掌门议事的地方,放眼望去,正厅只有一桌一椅,这是掌门的座位,正上方是一块匾,上书‘剑气冲霄’,陈锋看到这块匾,只感觉一股浩大如渊的气息把自己包围,心中不禁感到压抑烦闷。
这时一股微风般的气息,从自己身前飘过,驱散了那股浩大压抑的气息。陈锋后退一步,看向前方之人躬身道“谢谢师伯救助。”
剑气冲霄的牌匾之下,一个人负手站在那里,一身学士衫,个子并不高,整个人如梦如幻,好像和那块剑气冲霄的牌匾融合到了一起。
他是陈锋的三师伯顾千秋,一个严厉了人,一个神秘的人,华山之中没有人见过他笑过,触犯门规的弟子没有能逃过他的处罚;华山弟子知道掌门有《紫霞神功》,会无痕无迹的《清风十三式》,是大明正道天榜排名第五的高手。所有人却不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也不知道他最厉的武功是什么。只知道他曾一击击败日月神教的高手青龙堂堂主贾布。
“无碍,这块匾是开派祖师天隐真人所书,里面有他大宗师之境的剑意,境界不足的人观看有害无益,以后小心点”顾千秋淡淡的说道。
“祖师天隐真人?我们华山开派祖师不是道门北宗的郝真人吗”陈锋有些疑惑的问道?
“华山造化灵秀,来比开宗立派的不知凡几,又怎么说的清楚呢。这种门派秘辛不是你应该知道的”顾千秋淡淡的说道。
“是”陈锋不再言语,大厅之中一时陷入了沉默。
“今日我观你,养吾剑法已经领悟了养吾剑势,很是不错”顾千秋打破沉默说了一句,而后接着说道“可是这门剑法的前路太窄,练到死也只有二流剑法的水平,而且华山之上可是没有人懂得指导你以后怎么修炼的。告诉我你选这门剑法的原因”?
“这……”陈锋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顾千秋说的对。
他知道不论华山气宗和剑宗的哪门武学的传承之道,只有养吾这套剑法路最窄。
传承了近千年的华山的剑法有一条明确的晋升之路,比如气宗,一般都是《华山基本剑法》,《希夷剑法》,《太岳三青峰》,而后绝学《清风十三式》。
玉女峰的女弟子是《华山基本剑法》,简化版《越女剑》,《玉女穿梭十九式》,秘剑《无双无对》,绝学真《越女剑》。
剑宗的是《华山基本剑法》,风氏《狂风一百零八剑》,《夺命连环三仙剑》,绝学风氏《独孤九剑》。
唯独这门《养吾剑法》是脱胎与儒家精髓的防御辅助性剑法,进阶的剑法也只有一门《一气朝阳剑》,练到最终也就是一门一流剑法。
陈锋沉默了一下,而后坚定的说道“路是我自己选的,不后悔”。
“你确定不后悔,现在改变还来的及”顾千秋皱皱眉说道。
“始一而终”陈锋坚定的说道。
“性格跟夫子真像啊,顽固愚昧”声音略有些缓和。
“师伯何必如此说,你也不一样修亦的是养吾剑法吗。而且师伯和师父的坚持不也都是如此吗,谈何愚昧之说”?陈锋大胆的说道。
“嗯,师父,他收你做弟子了”?顾千秋忽然有些失态,而且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
“嗯”陈锋有些奇怪的看着顾千秋。
顾千秋突然沉默起来,大殿里一时有些压抑。
过了一刻钟。
“你确定要一直练《养吾剑法》”顾千秋严肃的问道?
“我敬夫子如父,儒道之法是他的希望”陈锋平静的说道。
“好,夫子没有看错人,不枉他把你从雨中带到华山”顾千秋好像陷入某种回忆之中。
“他是我父”陈锋低沉的说道。
“我且问你可知儒家“三达德”顾千秋问道?
“孔子把‘智仁勇’归为三达德。所谓智者,知也,无所不知也;仁者,人人心德也;勇者无惧,无畏”陈锋缓慢的说道。
“恩,还不错”顾千秋说道,“你既然选择这条路,我也就还夫子的一份情。传你华山《一气朝阳剑》和一式《三达剑》”。
“《三达剑》我们华山没有这套剑法吧”陈锋疑惑的说道?
“等下再跟你解释,先给你说一下《一气朝阳剑》。这门剑法原名《朝阳一气剑》,是我华山前辈观朝阳峰日出而创立,原本只有一招,,经过门人弟子完善,而后有二十四式,每式十五招,变得繁复异常。但是却失去了,原有的神髓。所以我只传你原本的一式,至于以后的剑法你自行领会”。
“学习这门剑法首先需要童子之身。而后如万物生长,每日截取日出一口阳气,慢慢蕴养,等待它破土而出。出招之时这口蕴养的阳气,要如烈日横空,伤敌心,伤敌神,伤敌身,使对手无处可逃。凝神为一,我把它的运气法门口述给你。”
“多谢师伯教诲。”
一刻钟后。
“可记牢了”
“记牢了”
“切记法不可外传,否则必死”顾千秋严肃的说道。
“谨记教诲”陈锋坚定的说道。
“好,我在给你说下《三达剑》,此剑法是我华山清风观所得,是一套无上绝学,不比《清风十三式》和风氏《独孤九剑》差。分三式智剑平八方,仁剑震音扬,勇剑斩天罡。”
顾千秋顿了顿说道“此剑法要求弟子领悟儒家前五常‘仁义礼智信’之心才能学会。等到领悟儒家后五常‘忠孝廉耻勇’你才能发挥此剑法的真正威力,所谓智剑」屈敌,「仁剑」护身,「勇剑」斩杀,攻防为一体。你领悟养吾剑势,防守有余,攻击不足,我就传授你一式勇剑斩天罡。顾千秋说完,突然一指点向陈锋的眉心。
陈锋眼睁睁看着一根蕴含光明的手指在眼前越来越亮,而后眉心一痛,陷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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