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你老实跟田姑说。”
“尉迟琉璃那个女娃娃,到底身藏了什么秘密?”
就在慕容问天的小屋内,田蕊死死的盯看着慕容问天,然后一字一句的仔细的询问着。
“这。。。”
“天儿认为,此事田姑还是不要知晓的好。”
“毕竟。。。”
慕容问天磕磕绊绊的说了几句,便极为小心的抬着眉头看着田蕊。
“愚昧。”
而就在慕容问天刚结结巴巴的说完,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的时候,他便听到了田蕊的一声怒叱。
“难不成你还以为你能将这个小娃娃护一辈子?”
“你知不知道,此刻秦明正和刘天清那个混账儿子带着尉迟琉璃深陷惠州战事无法拔身?”
“慕容轩老糊涂,怎得问天你还看不清楚?”
“秦明需要这么历练吗?”
“稍有不慎,那是要搭上性命的。”
只听田蕊突然噼里啪啦的朝着慕容问天一顿训斥,其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因为经过田蕊的这一顿埋怨,也让慕容问天知晓了一件他并不知道的情况,那就是此刻岳秦明几人,正在惠州打仗呢。
而田蕊所爆出的这个消息真可谓是瞬间吓坏了慕容问天。
“田姑切莫气坏了身子。”
“既然田姑想知道尉迟琉璃的秘密,那么索性我也不再做隐瞒。”
“之前此事只有我一个人看出了些许的倪端,直到我和爹针对尉迟琉璃的情况着重考察之后,我们才将我之前的猜想坐实。”
“若我和爹的分析无大碍的话,恐怕尉迟琉璃这个女娃娃,便是当年俞啸口中所传的那九子之一了。”
只见慕容问天凝重的看着田蕊,然后吐字清晰的说道此后,他便看到一股惊讶之色瞬间爬满了田蕊的整个眉宇之间。
“什么?”
“竟然有此事?”
田蕊瞬间不免的一阵惊呼。
“哎。”
“田姑,恐怕这些还不是尉迟琉璃全部的秘密。”
“相信田姑一定清楚,当年浩然盟独霸武林,尉迟妄那时无限风光。”
“想必田姑当时一定安排咛笑吟的弟子前去探查有关他喜得双凤的事吧。”
慕容问天在看到此刻田蕊惊讶的表情之后,便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没错,十七年前,浩然盟忽然宣布其盟主尉迟妄喜得双胞千金,为此各大势力都明里暗里的前去探查恭祝。”
“我当年也确实安排了咛笑吟的人前去探查。”
“有此事。”
而田蕊则在听到慕容问天的询问之后,也郑重的点头回忆到。
“当年相传尉迟妄喜得双凤,可是随着江湖中人探得的结果,却是他尉迟妄身边只有尉迟琉璃一女而已。”
“而所谓的双胞,却是根本寻不得其究竟的。”
“难道田姑一点都不好奇?”
“或者说,尉迟妄当年究竟为何欺瞒于世?”
而伴随着慕容问天的深挖分析,也让田蕊也大为疑惑。
“我依稀的记得,那时候我也对此事有过疑惑。”
“而且也派人暗地里探查许久。”
“可是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我也根本没有探求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咦?”
忽然,田蕊说了一半的话便被她硬生生的咽毁了肚子里,然后瞬间若有所思的看着慕容问天继续说道:
“莫不是问天你发现了什么?”
而田蕊说完,便看到慕容问天忽然猛地起身,然后快速的走到窗边,在窗口左右相顾了一周,才又坐回田蕊的面前。
“没错。”
“这也是我无意间发现的。”
“我记得那天。”
“我能破例收下岳秦明和尉迟琉璃,也完全是看在尉迟琉璃所爆发出的那股力量。”
慕容问天仔细的回想了下后,便坚定的说道。
“哪股力量?”
而田蕊,则追问道。
“双生衍双魂。”
“如果我和爹都没看错的话。”
“尉迟琉璃定是那种传说中才拥有的体制。”
“一体双魂。”
就这慕容问天刚说完,便看到田蕊顿时间一阵的惊呼。
“什么?”
“问天,你可知道这一体双魂代表着什么?”
田蕊无比心惊,随即以极快的语速质问着慕容问天。
“炼其体,修其魂。”
“此乃修身之道也。”
“而双魂,则寓意着此人能同修双法而不自堕,属绝世大才。”
“自古属于谣传于街市之中的神奇体质。”
“也属于不能被世界所接受的一类人。”
“田姑,这双生衍双魂,我很清楚。”
“而尉迟琉璃,正是这种体质的人。”
“因为我发现,她同时修着我幻酒肆坊的醉神道和她原属浩然盟的天罡战气。”
只见慕容问天面露凝重之色的告诉田蕊这些有关尉迟琉璃的身世辛密之后,便沉重的叹着气息。
“所以当年尉迟妄会为了遮掩尉迟琉璃的双魂体质,才向天下的人去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他为了能让尉迟琉璃活下去,去欺骗了世间所以的人。”
“这个人,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田蕊无力的说道。
“我想这便是父爱吧。”
慕容问天也同样无力的轻声说道。
。。。。。。
大华终究还是丢了这万里惠州。
在面对蒋艮所率的那如同神兵天降一般的木甲营,大华原本的王师所部,却连抬手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而一代人臣杨爵,也终究倒在了这场充满了阴谋味道的战争之中,再也爬不起来了。
讽刺且又无奈。
转瞬之间,战火便吞噬掉了整个惠州。而惠州那万里锦绣,也就如同昨日之息一般而已。
杨爵的兵败,预示着陆锋只能眼睁睁的放弃惠州,将国境线退守至紧邻玉林山脉的沧州和澶州界内。而随着二十余万的神勇军被屠戮殆尽,杨爵兵败之事传于深墙之内后,陆锋便连夜紧急调集了原本驻守于锦州和丹州界内的赈灾军,于星夜奔赴澶、沧二州,以作固守之态。
但是奇怪的是,原本士气高涨的焉国大军,仅在夺下惠州之后,便不在继续进军了。
而焉国的此举,虽说让陆锋大为疑惑,却也让原本压力无限大的他暗松了一口气息。
但是陆锋不知道的是,两国的一切行踪,皆被李轩知晓殆尽。
明都,都护府内院。
此时的夏志杰,并未因为拿下了惠州而沾沾自喜。相反的,此刻的他,眉目间流露的尽是忧虑和担心。因为他心里知道,可汗给他允诺的时间不太多了。
而蒋艮,则依然安静的被青推着坐在院中,然后笑眯眯的盯着院内来回踱步的夏志杰。
“大哥,你这么来回的瞎转悠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只听蒋艮无奈的看着一直在院子内打转的夏志杰,然后轻声的说道。
“你就别挖苦我了。”
“眼下咱们是离可汗所交代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可是此时我们竟然连那寒月宫的边角都没摸到过。”
“这惠州打是打下来了,但是这场战事我们也损失惨重啊。而你的木甲营这次就算是正式的现世了,你很清楚,这对你而言代表着什么。对此,我们焉国,就将全部的战力摆放在了世人的面前,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了。”
“国家面前无江湖。”
“蒋艮,你我都很清楚,若没有寒月宫里的那个宝贝,我们整个焉国都没办法去正面抗衡那滋生在大华暗面的江湖势力。”
“你说我能不着急嘛。”
而夏志杰,则在听到了蒋艮的挖苦之后,顿时间一股脑的抱怨便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
“大哥,你也不能太过于悲观了。”
“寒月宫定在这玉林山脉之中,我能感觉得到,我们离那真相不远了。”
“或许,你我此刻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
虽说此时能把夏志杰急死,可是在蒋艮看来,他们依旧是幸运的。
若是寒月宫真的那么容易被世间的人去找到,那么它之内所蕴藏的神物,也就不值得人们去追寻了。
所以当蒋艮在看到无比焦躁不安的夏志杰时,他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宽慰夏志杰。
“眼看着就要小暑了。”
“你要清楚,为了那下惠州,为了让我们的将士吃饱穿暖。”
“可汗已经举国增赋了。”
“若是我们没有成绩的话,那么今年,咱们焉国就困难了。”
忽然,一声令报之音响起。
“报。”
而就在夏志杰和蒋艮各自内心均想着自己的小秘密的时候,一声较为稚嫩的令报从外院传了进来。相伴随着,便是看到一名还未从稚嫩少年开始蜕变的娃娃,身着与自己并不是特别合身的甲胄,然后面露焦急之色的急忙单膝跪在了夏志杰的面前,喘着粗气继续说道:
“报大将军。”
“有人屋外求见。”
传令汇报完后,便双拳紧抱,然后静静的跪在原地等着夏志杰的指令。
“来者何人啊。”
只见原本正在思考的夏志杰猛地被这名传令打断了他的思路,便不爽的黑着脸询问道。
“那人说是将军的友人。”
传令头也不抬的急忙回应着夏志杰。
“友人?”
夏志杰略有深意的挑了挑眉,然后疑惑的朝着传令继续问道:
“此人可有报出名讳?”
“或是交予你了什么信物?”
夏志杰问完,便疑惑的看了眼不远处的蒋艮,然后又瞄了眼自己前方的门廊,努力的回想着。但是任凭他用尽脑汁,他也根本就想不出此刻要求求见他的究竟是他的哪位友人。
这数月的战事下来,不说兵困马乏了。单说着来来回回出入明都的人头,那都是数以万计来衡量的。而这么多天过去,都不曾有过什么友人来看望过夏志杰。更何况此时已经没有什么流动人口呆的明都了。
但是对方既然说是他的友人,那么他也不敢托大不见,因为若是来的这个人是皇庭的人,那么这个人便是他得罪不起的,毕竟他夏志杰的家室妻儿,可都尽数的生活在焉国的西江的。
所以,夏志杰在思索了片刻之后,便看着自己面前的传令,然后低沉着声音询问道。
“此人声称自己叫李彤什么的。”
“但是他说的太快,属下并未听得清楚。”
而传令则在夏志杰询问自己后,翻着白眼仔细的回想了下后,便急忙汇报夏志杰说道。
李彤?
他不是杨爵账内的左路军统帅吗?
怎么没死?
瞬间,随着传令的回答,夏志杰顿时间张大了眼睛,然后一脸吃惊的看着门廊处心惊的联想到。而蒋艮,也疑惑的看了眼门廊处,然后暗自盘算着。
李彤?
原来如此。
我还是小看了你啊,陆锋。
蒋艮若有所思的品味着传令所说的话,然后眯着眼死死的盯向不远的门廊处。
。。。。。。
“我想你们搞错了。”
“我可不是什么尉迟琉璃。”
“我是尉迟海棠。”
只见尉迟琉璃轻声说完,便极为潇洒的将手中的白雪凌空舞出了一道亮丽的晶白,然后便将白雪上原本残留的一丝血迹甩的干净,送回剑鞘之中。
而这流利的一手,顿时便看呆了岳秦明和刘熠二人。
“琉璃。”
“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啊。”
只见刘熠瞪着自己的双眼,然后吃惊的看着不远处的尉迟琉璃,然后结结巴巴的轻声问道。
可是,纵使刘熠结结巴巴的问着,尉迟琉璃却完全没有回应着他。
此刻只见到不远处的尉迟琉璃极为贪恋的将左手紧握着的白雪用右手的指尖轻轻的划过抚摸后,然后头也不回的径直朝着原本的马车方向缓缓的走去。
而此时的她,让岳秦明和刘熠纷纷感觉到一股浓烈的疏远感和不适感。
这种感觉,就如同冬日那毫无温度的雪花,冰冷的让人畏惧。
而当尉迟琉璃再次来到了那辆马车前面一手轻轻撩开车上的帘子之后,原本面无表情的她却突然眉头一皱。可是她也并未说些什么,而是鄙夷的看了眼车内还在喘气的赵淮,便将撩起的车帘再次垂下。
而将车帘重新放下的尉迟琉璃,则轻微的皱着眉不爽的看了眼不远处的刘熠和岳秦明,便朝着此刻还尚在低头吃草的两匹二人原本骑驾的骏马安静的走了过去。
“哎。”
“秦明,你去看看。”
“这到底是啥情况。”
“为何我感觉琉璃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至于尉迟琉璃刚才所做的一切,均被刘熠和岳秦明看在眼中。虽说此刻大家的时间十分紧迫,为此那是不敢耽误片刻的。但是在刘熠看来,比起紧追于身后的那些大华官兵,此刻尉迟琉璃的精神状况显然更为让人担心。
因为刘熠不明白,刚才还和自己说说笑笑的尉迟琉璃,为何忽然的就感觉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让人感觉一阵的不舒服。
而随着刘熠提醒着岳秦明后,岳秦明便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刘熠,然后便朝着尉迟琉璃一路小跑过去。
“琉璃。”
就这尉迟琉璃准备翻身上马的时候,她便老远的听到了岳秦明的一声呼唤。可是,即便是岳秦明朝着自己这边边跑边喊,她还是依旧我行我素的一步潇洒的横跨座于马鞍之上,待坐稳之后,才低着眼脸眯着眼看着已经跑到自己面前的岳秦明。
“听不懂人言?”
“我并不是你们口中的尉迟琉璃。”
终于,尉迟琉璃开口向岳秦明解释到。
可是这解释的内容,无疑的让岳秦明满脑子都在冒着疑惑的问号。
“琉璃,你就别和我开玩笑了。”
“你这样,吓坏我和刘大哥了。”
“别这样啊。”
听到尉迟琉璃的解释之后,岳秦明甚至是有些哀求的仰着头看着此时宛若仙子一般端坐在马鞍之上的尉迟琉璃,然后轻声诉说着。
忽然,一种感觉顿时间惊得岳秦明一身冷汗,而他浑身的汗毛,都在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响声后猛的炸裂起来。
“都说了。”
“我是尉迟海棠。”
“要是再有废话,我必杀之。”
白雪就这么消无声息的出鞘,然后在距离岳秦明颈部几寸的地方悬空停在那里。而尉迟琉璃,不是,是尉迟海棠,则冷着眼盯着马下的岳秦明。至于她本人,则一手拽着马缰,一手握着白雪。
而不远处的刘熠,则一脸惊恐的看着尉迟海棠和岳秦明,惊讶的微张着嘴巴。
。。。。。。
“丞相。”
“李将军的信诏。”
一声尖锐的干哑嗓音顺着李轩的侧身传了过来。
而李轩,则缓缓的睁开了自己一直微闭的双眼,然后才悠然的转过了身子。只见他低着眼脸瞥了眼面前那穿着深宫长褂的小太监后,才伸出手,把小太监双手呈递过来的一支看着颇有些伤痕的竹简拿了过来。
这是一副极度张狂的表情,就如同全天下的命运,都被这个人从容的掌握在指骨之间一般。而这样的表情,此刻就完整的印射在李轩的面容之上。
只见李轩快速的张开了这份带血的竹简,然后快速的看了几眼,便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李轩张扬的笑了声后,便觉得有些不妥,随顿时间阴下了脸色。
“下去吧。”
只见李轩阴着脸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太监,然后随意的摆了摆手,轻声吩咐道。
“诺。”
而小太监,则躬着身子,快速的退了出去。
哼哼哼哼。
小国毕竟只是小国,鼠目寸光。
寒月宫要是那么能找的,我又怎么会将整个惠州送给你们?再说,寒月宫的那件东西,又怎么能跟神火军令相比拟?
一个惠州,便能为我换来数月时间,这买卖着实的划算。
而你们,就先替我养上一段时间惠州万民吧。
毕竟是个无底洞啊。
而眼下,尚还有一个人是个隐患。
便是那隐藏在鹤州药谷的陆靖无疑。
而药谷,那可是江湖势力。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