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妖孽,还敢妄言!”大司命手里已经现出了一条带着霹雳闪电的法鞭,这天上地下第一破皮钻肉噬骨的仙器,眼看着就要落到朝颜颜的身上来了。
鸿钧仙祖却对大司命轻轻摇头。大司命这才收了法鞭,对鸿钧仙祖拱手道,“仙祖为何一再纵容此妖生事?”
“此事非她所为。”鸿钧仙人淡淡道。
朝颜颜激动的握住他的手,“您真是大好人,您真的相信我是清白的,没有偷东西?”
“若一乃应天而出之仙器,生而有灵,若非自愿,任何人拿它不下。”鸿钧仙祖转眸对大司命道,“如此,也不算盗。”
大司命道,“此事乃是冥帝授意,下仙只是奉命行事。”
冥帝?哼,这个不讲道理的冥帝,朝颜颜算是跟他结下深厚的梁子了,有仇不报非君子,一个冥帝,一个老骗子,这笔账她朝颜颜……记下是记下了,就算是讨不回来,她也要每天骂诅咒他们得灰指甲脚气痔疮,在痛苦中度过余生。
“既是冥帝之意,吾亦不便阻挠。”
“别别别啊,仙祖大人,您留我跟他们去见那个冥帝,他会把我送去地狱下油锅的,您也不忍心见到我这么一个可怜巴巴的花季少女,被他们扔下油锅炸得面目全非吧!”朝颜颜最后一次央告。
鸿钧仙祖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朝颜颜不晓得这是个什么意思,反正她今天就算是抓死这一颗救命稻草了,好死歹死都是个死,朝颜颜忽然一个激灵,抓住鸿钧仙祖的衣领,踮脚就是一个波波,亲在人家嘴巴上。
她心里头想的是,她和那老骗子已经订过婚契了,再亲别的男的就不起作用了。但是别的人不知道啊,她这么一亲,在别人眼里,她就成了鸿钧仙祖的媳妇了,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敢为难她了。
这种订婚契的方法又简单又粗暴,她很是喜欢呢,啊哈哈哈哈。
鸿钧仙人虽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做,但也没有太过吃惊的表现,仍是眸缓如水,面淡若云。
倒是朝颜颜自己鸡冻得心脏快要爆炸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深深吸了两口气,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躲到鸿钧仙祖身后,对那个大司命说,“我现在是他媳妇了,你们打狗……呸呸,你们抓人也要看看是抓谁的人吧!”
这一招果然管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大司命对鸿钧仙祖道,“既是如此,此女之事便是仙祖的家事,仙祖不在仙籍之内,下仙无权关涉仙祖家事。”说罢,指尖轻轻一动,朝颜颜身上的束缚光圈就消失了。
朝颜颜计谋得逞,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躲在鸿钧仙祖身后伸出半个头来,对那个大司命说,“你回去把笛子交给冥帝,告诉他既然他丢的笛子找到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叫他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
大司命说了一声,“唯。”
连落溪在一旁都看呆了。
朝颜颜对落溪做了个鬼脸,着急着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就拉着鸿钧仙人的手往前走,一边回头对着表情错愕的众人道,“都别看热闹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散啦散啦。”
她又特意对大司命摆摆手,“大司命大人辛苦啦,回去让冥帝多给你点贴补点出差的经费。”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拉着这天上地下的第一人,走掉了。
……
朝颜颜拦路狂吻鸿钧仙祖这件奇闻,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天庭。
听这个传奇的故事时,春申正在饮茶,其间好几次把茶水喷到了讲述这个故事的四象星君脸上。
四象星君擦了几回脸,最终不堪忍受,换了个座位,把整个故事讲完了。
落溪跪在地上,把洒在地上的茶水一点一点清扫干净,表情十分的郁闷。
春申眨眼看了看落溪,将信将疑的问他,“落溪,是真有这回事?”
“上宫仙人,求您别问了,也别再喷茶水了,我本来就心情不好,还要因为您,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擦地板……”
“小落溪,你这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勾陈斜坐在软垫上,指尖勾着茶杯,一双笑眸看向正座之上的男子,“你倒是管一管他,由着他这么下去,以后连我们也不敢来你这里喝茶了。”
“勾陈。”座上人沉声唤道。
勾陈慵懒的“嗯”了一声,扬手饮了一口茶。
“你夫人昨日来我这里坐了坐。”
勾陈口中的茶水“噗”的一声喷了出来,“这次又找你借什么仙器了?你借给她了?借了多少件?”
座上人摇头,“不多,一件。”
听到这两个字,勾陈松了一口气。
座上人接着道,“她借去了一个万宗灵袋。”
勾陈愣了足足有两秒,然后慢慢放下茶杯,慢慢起身来,对春申和座上人道,“二位慢饮,我还有些家事要处理,先走一步。”
春申“哈哈”笑了起来,笑罢也起身道,“罢了,我与你一同走吧,有好故事四处都有好酒喝,我可不想错过这个蹭酒的好机会。”
四象星君早就坐立不安了,和三界出了名爱整事儿的这几位仙君在一起,他内心也是忐忑了许久,巴不得早点走,便也站起来告辞道,“下仙也还有些事要去处理。”
座上人似笑非笑,“落溪,送客。”
落溪极不情愿的“哦”了一声,放下抹布,起身来送了诸位出去。
落溪回来时,座上已经空无一人。他叹了一口气,拾起抹布来,继续擦着地上的茶水,“哼,小妖孽,我们家主子亲自出马来逮你了,你就等着你的好日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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