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肯于上路,终归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
当我踏进凤凰城的那一刻,我被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所彻底的震撼,我是一个乞丐……甚至我还不如乞丐的装扮好。
囿于圈子的思想在那一刹那彻底的打破了我的想象,原来凤凰城是如此的盛况。在我不知走向哪里的时候,踌躇不前的心,忽然的意识到,外在的一切景象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饿着肚子的我,还是怎样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这里不同大山里,可以有野果子、可以有用不完的野味,这里的一切都需要口袋里有数不尽的铜板,才能更好的活下来。没有铜板,就没有饭吃,就不能做想做的事情。难道财利是为人必须拥有的物质财富么?
我不知!但我是饿着肚子的。再不去找些吃的,恐怕真的会饿死在这个走进凤凰城的刹那。
只要肯于上路,活着才有未来。
兜里空空的我,怎样才能填饱饿着的肚子呢?
一个人走在希冀又陌生的凤凰城里,城里的人擦肩而过,一面之缘,走过或许就不会在遇见,走过的瞬间或许根本就没有遇见,因为往来的人,根本不会在意我的存在。
我是谁?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
天空划过的云彩,秋风扫下枝条上泛黄的落叶。
在憧憬与饥饿交织的过程中,迫使自己很想去吃一顿霸王餐,可我不能。因为或许还没有去吃,就会被这酒馆的老板打出来,因为我看见出入酒馆的人儿都是衣着打扮不俗的官人、商人、名流,而非我这泛泛之辈。
迷茫的走着,不知所去的走着。在没有到达凤凰城的时候,我的唯一想法就是尽快的到达这里,可此时此刻我到达了这里,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没有一个相识的人,更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走到这里也就走到了尽头?
默默的走着,默默的看着周围目不暇接的景象,默默的忍受着饥肠胃饿的苦。
心切的走进凤凰城,竟然没有了方向。
就连最简单的寻觅一口饭吃,都是如此的让自己感觉的到,要比登天还难。
无助的我,谁又能助我呢?
答案就是,唯有自己,别无他人。
因为此时此刻的我已经遇到了麻烦,一群衣着褴褛的乞丐们将我团团的包围了起来。
糟糕透了,没有饭吃,饿着肚子也就罢了,刚刚进入凤凰城,就被一帮乞丐给包围了,这使得我在悲望中更加的隐约感觉到,世道的不公。过往的人那么多,为何单单只是围堵我的去路呢?
丛林之中,弱肉强食,那是兽性的行为,难道为人一生也是如此么?
就像我这样的乡下人,注定要被人包围起来,被人欺负么?
我被这瞬间的情景差一点泯灭了最初的所谓正义,因为在弱肉强食的自然界里,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唯有武力可以解决一切纷争。大老虎的雄霸丛林,也是靠着一身超群的本领才能占山为王。莫非人世间这个情义天下,所谓情义二字也是强权者定下的规矩,如果果真如此,又有谁人来顾虑这个无情无义的包围呢?
这群人其中一位为首的带头中年男子,浑身的臭气,凶神恶煞的眼神,恶狠狠的说道:混小子从哪里来的,赶在我们的地盘讨饭。
果不其然他是看我穿的破旧不堪,以为我是讨饭的,难道对于一个讨饭的人,也有规矩,也有他们的地盘么?我不信这个,但是面对这样的包围,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是否违背自己内心的想法去妥协这一切呢。然而本能告诉我,无论世间发生了什么,我绝不改变自己的初心;不忘初心:我虽步立院,朝思乃龙游。
我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也不知哪来的一身勇气,肚子也不饿了,居然鼓起浑身最大的勇气,指着那个带头人的脸,言道:天下之大,广土万里。皆是情义,这里每一寸的土地都是500年前杨傲天宗主与那些情义之士用鲜血打拼出来的天下,你居然敢说这里是你的地盘,真的是目空情义天下的存在。你就不怕官府拿你的项上人头,挂在凤凰城的城门上,暴晒么?
带头人仰天哈哈大笑后,说道:你个乳臭味干的小子,还敢拿情义天下来吆喝我,你是书看的多了,忘了有句古语叫做‘山高皇帝远’。情义天下的都城远在功名城,距离此地跋山涉水8000里,还拿这个吓唬我,你可知道这满城的官都得尊称我一声爷,你敢在爷面前说这些,看我不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越是在危险的时刻,我越没有平时的那些胡思乱想的杂念,那一刻所有的悲望都化作无有,我抬头看着天,微微一笑道:如果今日的我活着走出这里,他日我必杀尽天下四海之内所有的官匪勾结、官盗勾结。
秋阳还是秋阳,就在我语音刚落的那一刻,我被数不尽的拳头给打倒在地,我也不知自己挨了多少拳头的打,挨了多少臭脚的踢,虽然我不是乞丐,但是那一刻是被当做乞丐让人家给揍了。
所有的路人只有围观,只是在看看热闹,根本没有人前来帮助我。或许正如那个带头人所说,他是凤凰城的爷。
他是爷,地盘也是他的,那么又有谁敢跟爷过不去呢!
我好似了立刻就要昏过去了,无论怎么努力去想说些什么,思考些什么,但是也都没有力气了。
秋阳折射的一道微光透着这群恶狠狠的人,相互间的缝隙,折射到我立刻就要闭上的眼睛里……
我还不能死,还有事情要做,还有一生的使命未完成,我回到了那个山洞,我回到了山洞里的石床上,我看着石壁上的武功秘诀。
那一瞬间,那一刹那,要死去的最关键时刻,我的丹田一股真气输送到了我的全身,我振臂一生震天怒喝,便腾起身子跃上街边的大树上,或许就是那一股真气震荡了包围我的人,他们就像落叶一样,被震荡着飘落在街边,再也没有爬起来。
那一幕惊呆了所有在场的人,惊散了所有川流不息的过往行人,刚刚还是车水马龙的街市,片刻已经四散的空无一人,我看着秋阳,我看着街头巷尾,所有的门店都紧闭大门。
唯独当我目视一处叫做‘凤凰城酒楼’的那栋楼依然还是开着门,开着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并且楼里的一桌人还在饮酒。或许哪里才是真正江湖人所该去的地方。
我实在是饿了,我是怎么运用真气腾飞到这个树上,我不记得了。
但我是顺着树干慢慢的、缓缓的爬了下去,然后向凤凰城酒楼走去,肚子饿到一定程度,根本无暇顾及杀人的后果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走进凤凰城酒楼的时候,也根本没有考虑到,我的兜里根本没有铜板。
有些时候无所谓什么铜板,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人生第一次走进酒楼,并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但是幸好店小二指引了我到一个小桌上坐下。
小二言道:少侠刚才好身手。
我说道:我还是被人揍了。
小二笑道:少侠是深藏不露,这江湖里深藏不露的人多了去了,刚才那帮人就是人渣,成天吆五喝六的,没人搭理他们就是了,这回死了也是好事。
此时只听柜台前面的那个掌柜走过来怒斥的对店小二说道:管好你的嘴,干好你的活,不要什么都胡乱的说。
我笑道:老板上肉,上酒。
那个掌柜一个弯腰礼,然后笑着说道:少侠,刚刚我在店里听你与那帮人的一席话,你不是普通人,所以我没有拒绝你走进这里。但是你一身深藏不露的武功,属实让我费解,情义天下500年来没听过有你这般武功,起码在我这些年是真的没见过,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我还是笑道:老板上肉,上酒。
那个掌柜的点头笑道:这顿饭我请。
此时只听楼上传来洪亮的声音:
难得上官红能够大方的请人喝酒,这几十年来,你算是破例了吧。
我不解,但我知道了凤凰城酒楼的掌柜就是上官红。
那么上官红又是谁呢?
只见上官红抬着头望着楼梯口说道:你个魏老鬼手,喝你的酒吧。这是我与少侠的故事。
只听楼上的魏老鬼手哈哈大笑道:上官红,你红了半生,到了这般年纪,还要惦记人家的武功?就不怕少侠的师父把你碎尸万段么?
上官红笑道:怕!但是好奇的心,还是想讨教讨教。
魏老鬼手言道:怕,就收手吧。少侠的武功你学不来,因为一切的过往都有着它的记忆,你我都做过错事,不要在错下去了。20年前御易轩阁主早就预言过,刹那腾飞,青龙必出。既然是命运的安排,那就让命运去了解吧。
上官红摇摇头,然后笑道:魏老鬼手,你终究还是怕了,你当年的浑身都是胆,让这酒,让这时光给磋磨的没有了……今个我就告诉你,这个饭我还就请了。
魏老鬼手砸碎了楼上的酒坛子,然后喝道:上官红,你不听我的话,那你听听这里之外的脚步声,是不是有高人来了。
上官红止住了呼吸,好似在听些什么;我也止住了呼吸,可我什么都听不到。
刚刚还是会笑的上官红,这个时候变得满脸煞白,凄惨的说道:看来这个饭请不了了,天山寺来人了。
魏老鬼手转怒为笑,言道:终归有你上官红怕的人,你猜猜他是谁。
上官红笑道:天山寺主持,静修老和尚。
魏老鬼手笑道:错,此人是天山寺藏金阁扫地僧。
上官红又开始忧愁了,低声的说道:他来干什么,据说他100年来从未下过山。难道这位少侠的师父是……
魏老鬼手没有说,而是走下楼来,他走路没有声音,我很是惊诧,这是何等的轻功造诣,没有几十年的修为是达不到的。
上官红一脸的忧愁,被魏老鬼手看的一清二楚。
此时酒来了,肉也来了,店小二把我想要的都上来了。
我没有言语,而是胡乱的吃了起来,根本无暇顾及所谓上官红与魏老鬼手的对话。
但是隐约的发现,他们都是江湖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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