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透明的输液管,大大小小不同的针头,不同的仪器,还有摆放在那里一个个泡着福尔马林里的器官。
零站在手术台前,已经有人拿着一只针管,细细的针头插入零已经消瘦的可怕的皮肤里,透明的液体被针头推送入零的身体中,冰冷中带着虚弱感袭来。又是这样的感觉,因为这些人害怕异能者的爆发,零不是异能者,但是破坏能力比起异能者更高。每次入实验室,那些人都会给零注入一些致使人虚弱无力的药。
不过瞬间,零就有些腿脚发软。零清楚,这是药效发挥了,熟悉的感觉涌入身体。白色病服的领子被人随意的拉扯,有人架着零如同骨架一样的胳膊,直接将零扔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凉意顺着单薄的病服从零的脊背一直传入零的脑袋里,让她有些昏昏沉沉的脑子很清晰。
零睁着一双大的有些出奇黑漆漆的眼睛,看着那些人带着口罩,戴上白色的手套,看着他们的手中拿着手术刀还有格式格式的针管,已经麻木了。
“需要打麻药吗?”一个人从口罩里发出声音,询问。
“不需要,已经没有用处了,直接将零可以用的器官取下来!”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在这些人的眼里,零或许连一个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牲畜一般。零感觉自己的衣服被剥了下来,她赤条条的如同一条鱼一样躺在那里,没有羞涩。
胸腔感觉一阵凉意,随着凉意带来的就是无边无际的痛苦。零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胸口被手术刀割开,她亲眼从手术室屋顶透明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胸腔跳动的心。红色的丑陋的心在跳动,染红零的眼睛。一把手术刀来到零的眼睛前,那穿着白大褂的人在看到零已经红透的眼睛,拿着手术刀的手抖动了下。但是下一刻,手术刀插入零的左眼。
痛到脑子里都是轰鸣声,可是零的右眼却不肯闭上,她的右眼睁的极大,甚至眼球表面都是红色的血丝。自己看着自己被人解剖是什么感觉呢?零觉得,是悲哀。零看着自己的左眼被挖了出去,看着自己的眼球被放入一个瓶子中。
甚至,零此时在想,为什么她已经这样痛了,还没有死呢,为什么自己还有感觉呢,太痛了!——一
只带着白色手套的手伸出零的胸口处,触碰到零还在跳动的心脏。
“啊!”刺耳尖利如同野兽悲鸣的声音从零的嘴巴里发出,她右眼流出一串串血泪,一滴一滴滴落。零的声音震到了实验室里的几人,那个原本要取零心脏的人瞪大眼睛看着零。
零在来到实验室十年,不论遭受什么痛苦都没有发出过声音,可是现在的零让他们本能的觉得不对劲。白皙苍白的额头,突然幻化出一滴红色的血痣,美丽妖娆的可怕。
“快!”那想要取零心脏的人大吼,可是,他还没有说出其他话,就听到实验室那可以抵御枪支弹药的玻璃窗户,发出碎裂的声音,无数绿色的枝条涌入实验室中。
绿色的枝条粗壮扭曲,它们直接穿过那些人的胸口脑袋,不过瞬间,这原本实验室里的人已经倒下。他们到死也没有想到,那个被他们放弃,以为不会有异能的零,原来这样可怕。
鲜血染红地面,绿色的枝条并没有停下,它们争先恐后的爬上实验室的手术台上。零伸出手慢慢的抚摸这些绿色的枝条,左眼空荡荡的只剩下一片血洞,而右眼已经被鲜血所迷盖。零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看到的不是绿色的枝条,而是漫天的红色。当她闭上眼睛后,原本还算乖顺的枝条疯狂的扭动,它们争前恐后的覆盖零的身体,直至将零的身体都包裹在绿色中。枝条慢慢的从窗户退却,当绿色消失在这实验室里的时候。
实验室里只剩下几具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而原本躺在手术台上的零,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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