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想啊,宛瑜本就是个社交场所,来这种地方的女人哪顾得上矜持。即便是个卖艺女,想必也想来钓个金龟婿吧!肯定遇不到像‘神仙姐姐’那种不染风尘、仙气脱俗的女子了。”林若宁思忖地说。
吾颢阳没有回话,一出宛瑜大门便朝向星空,深深地呼吸了几口。
像是刚从污染源中被解救出来,终于能呼吸干净的空气。
林若宁见此画面,调侃说:“也就这片星空能打得动你!看上哪一颗了?不如娶回去!”
吾颢阳付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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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阳大学音乐楼,520练琴房的窗户大开着,悠扬的小提琴声在午后的空气中舒缓地流淌着,引来一只小鸟在窗檐叽叽喳喳,仿佛是在伴唱。
伊宸星轻轻将提琴放下,目光落到桌面的一张宣传海报上。
本月底,将会有一场盛大的音乐会在市中心剧院演出。表演的乐团是她心驰神往的德国赫莲娜皇家交响乐团,其中的首席钢琴师是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钢琴王子,青年钢琴家保罗.谢尔。
保罗.谢尔是每个女人心中的梦,他有着出神入化的琴艺,享有国际音乐家协会终身荣誉的头衔,他是行走的节拍器,弹奏的曲子就像播放光碟般精准……
他又是神秘莫测的,不经常出席表演,即便是表演也总是以面具或是口罩遮面。大家对他的长相也是众说纷纭,各种猜测不断。
赫莲娜以及神秘的保罗.谢尔好不容易到晴阳来一次,伊宸星怎么也得赏赏光,却无奈囊中羞涩。
前不久,她上网看到宛瑜在招聘兼职小提琴手,薪酬颇丰,工作时间又灵活,很适合她这样的在校大学生,于是便去面试了。
凭借着炉火纯青的琴艺及清纯靓丽的外形,伊宸星拔得头筹,成功入职宛瑜。
对伊宸星而言,这份工作不仅是为了赚取买音乐会的门票钱,也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胆识。
可惜她选错了地方。
就在前一个晚上,伊宸星刚被宛瑜炒掉,因为她将一杯红酒泼在了一个想调戏她的公子哥身上。
工钱一分没有拿到,音乐会门票钱还差一大截。为了省钱,伊宸星食不果腹,只能拿海报当精神食粮。
不久后,伊宸星又找到一份新的兼职,在剧院旁边的一个冰淇淋店当服务员。
这家剧院就是月底赫莲娜乐团即将演出的地方。
伊宸星心想,即便到演出的当天还是存不够钱买演出门票,可指不准能碰见赫莲娜乐队的成员、甚至是保罗.谢尔本人!
这种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思绪在她的脑海里存留了好几天,她甚至还幻想过保罗到店来买冰激凌,她索要到了保罗的亲笔签名,还有合照……
粉红的泡泡在她周围萦绕着,她丝毫没有听见有客人在叫唤。
“喂,美女!还卖不卖东西啊!”一名青年女子脸上挂着明显的不耐烦,忿忿地说。
另一名负责收银的店员很迅速带上手套来帮忙,一边用胳膊肘蹭了蹭伊宸星。
眼下一幕被严苛的店长尽收眼底,他的脸上早就乌云密布,随时可能刮风下雨。
伊宸星醒了醒神,很不好意思,又看到店长凶神恶煞的表情,一时乱了阵脚。她从同事手中接过冰激凌递给顾客,却没想到顾客没有接稳。
冰激凌“啪”掉在了地上。
顾客、同事和伊宸星一时间都僵住了。
冰激凌像是扶不上墙的稀泥,没有形状瘫在地面上,刚还是令人垂涎的美食,瞬间变成一团恶心的垃圾。
店长的脾气不由自主地上来,他快步走过去,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伊宸星的脸上。
粉红的泡泡瞬间全部炸裂,她无辜地捂住自己红肿的脸颊,委屈地望向打她的那个人。
店长的表情十分难看,扭曲的神态近乎狰狞。
“你发什么呆!听不见客人叫唤?!是聋了还是瞎了?!你手抖什么抖!有病吗!有病要去医院!”
店长骂得很难听,青年女子却没因此开心一点,对这种出人意料的结果她反而感到有些过意不去,趁机溜走了。
见顾客走了,店长更是一团闷气无处发泄,张牙舞爪地对着伊宸星又是一通大骂!伊宸星委屈地捂着脸,泪水呼之欲出。
聪明一点的早就笑脸赔不是,马上投入到工作当中,将功补过。可伊宸星偏偏是个耿直的木头脑袋,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眼巴巴地瞪着店长,豆大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脸颊滚落。从小到大,她都未曾受过这般委屈。
店长愈加生气,忿忿的吼道:“你,被解雇了!now!”
伊宸星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火爆的店长又抬起手来,手起掌落,掌掴的动作迅速又娴熟。
伊宸星猛地闭上眼睛,却迟迟没有疼痛感传来。
过了几秒,她讪讪地睁开眼睛,看见店长那张抬高的手臂停滞在空中,被另一只男性的手牢牢地牵制住。
店长斜着眼睛一瞥,立马被吓得半死,脸上马上换成谄媚的笑,小心翼翼地询问:“总经理,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道有什么指示?”
吾颢阳冷冷地盯着店长,表情冷冽得吓人。
“你被解雇了,now!”并没有给人辩解的机会,吾颢阳板着脸冷冰冰地说。
“不,不是,总经理,我,对不起,我只是想让店员懂规矩,不能得罪顾客……”店长卸下趾高气昂的姿态,卑躬屈膝地解释。
吾颢阳却不买账,冷冷地回答:“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店长见此状只好闭了嘴,生怕他再多说一句都会彻底激怒吾颢阳。
泪水模糊中,身材颀长、眉目清秀的白衣男子,像是上帝派来拯救她的天使。
一只白净、好看的手向她递来一张手帕,手指修长、骨节硬朗,指甲被修剪得干净又平整。
伊宸星感激地接过手帕,将泪水鼻涕都擦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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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的长椅上,伊宸星一丝不苟地端坐着;长椅的另一端,吾颢阳靠着椅背随意地坐着,脸上已不见之前的冷冽表情。
“谢谢。”伊宸星心怀感激,本有很多话想说,嘴巴却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只能蹦出干瘪瘪的两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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