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这是给你得住处,可比你那西苑不知好上多少倍!”
刘婆子一脸“你快快给我叩头谢恩吧”的表情,月影扫视了屋内一圈内心冷笑,想不到这相府空有其表,内里这样四壁空空走风漏水的宅子不知道还有多少间,比如她眼前这间房,虽比起西苑荒草遍地好上一些,可抬头一看屋顶正好可以躺在床上看星星,这床,与其说是床其实就是几块潮湿的破木板拼凑一起上面放了一块黑呼呼的棉被,也不知道之前是给谁住的。
“劳烦姑姑代我谢过母亲母亲如此照拂月影没齿难忘。”月影巧笑嫣然,只不过在刘姑姑看来这张乌漆墨黑的脸咧嘴冲自己一乐露出一口大白牙,又联想到方才自己莫名其妙摔倒那一幕不免有些瘆得慌,
刘婆子目光探究,这场大火烧的三姑娘倒真变了个人.....
“如此,那三小姐便早些歇息吧,老奴就不打扰了。”
“您慢走....”
目送刘婆子走后,月影关上房门。“呼...总算清净了....“
“啧啧...”
这声音是从房间里传来的,亦...就在她的背后......东篱月影脊背直直挺住,“你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月隐语气中带有几分冷冽的杀气微微侧脸却并未转过身。
“小丫头...你转过身来看看不就.....“身后男子边说一边手搭上了月影肩头。
“真是找死!”
那人根本来不及反映只见月影突然转身顺着男人伸过去的手缠绕至其臂弯再迅速拿捏住他的手臂关节使其内旋,手上一使力男子便疼的跪了下去。
“哎呀...没想到啊....“男子被制伏在地竟扯起哭腔来了。
“半夜鬼鬼祟祟躲我房间里你还有什么没想到的?”月隐有些好气又好笑。
“哼,我是没想到你这丫头竟对自己救命恩人也如此狠下杀手!”那人说着竟还故作生气的别过脸去。
见如此奇葩月影也是没了脾气,“你不偷袭我,我能杀你么...?”
“那你倒是放开我啊....”男子极力为自己争取肢体自由。
月影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开问道:“你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何时救我了?”
“哼...你先放开我就告诉你”男子极力讨价还价。
想着此人也不能奈自己如何,便松开了对其的擒拿,他若使诈大不了再摁他一回就是,月影心里这样想着。
男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衣服嘟囔道:“早知你如此凶悍我就不把你火场里救出来了....”
月隐觉得郁闷,“我怎么记得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大火中呢,你说瞎话也打点草稿好不好?”
乌云褪去深秋的月光从破旧的窗户照进屋内,正好打在男子的脸上倒是五官平平,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上着一身与相府家丁同一样式的衣服,不过....左脸却有一道从眉尾到脖子的伤疤,像一条长长的蜈蚣。
月影张了张嘴终究眉忍住脱口而出:“说,你是不是因为长相自卑才喜好在夜晚出没?”
闻言男人身子一震,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你这丫头还真是没良心,好歹也是我把你从那破屋子里拖出来的,不然你那有命活到现在来恩将仇报....”
月隐大脑快速运转了一遍思索着男子的话,似乎他说的也没错,自己原本昏迷在西苑屋子里,醒来后却在离西苑较远的石桥水榭处,这么说他到的确是救了自己没错,可总觉得那里不对....
“你...既然救我为什么不干脆将我带离火场?却只是将我挪了个地方?”想到这月影有些恼怒,语气也冷了几分:“莫非是嫌我在屋子里会死得不好看?”
“额...那到不是,原本是想着带你出去的,可我旧伤复发你又太胖我拖不动就给扔那儿了。”男子一脸漫不经心。
月影已经没了耐心走至木板床上坐下看着男子眉毛一挑:“既如此你便算不得我的救命恩人了,还请不要纠缠于我,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她倒是不喜欢对人道德绑架,今日那火势幸亏自己不惧火烧,可若换了旁人不趁早逃命恐怕会连骨头都烧成灰.
只听得男子又一脸殷切说道:“非也...非也...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美人你要杀人手中却没有刀,别忘了你是用何物刺入那肥猪心脏的.“男子对上月影探究的目光,夜色里月光淡扫至她的脸上,虽然脸上脏兮兮的但那双眼却灿若星辰。
下意识的抬手去摸头上得木簪,却落空了,在看面前这男子手中之物可不正是那根簪子吗?
好快的身手...她方才不过是觉得眼前一晃便被此人夺去了发上之物,若他要对自己不利...她觉得自己大意了,刚才不应该放开这个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月影心中已经动了几分杀意,若此人是敌人那必定是有致命危险的敌人,若是朋友......
只见男子一只手拿捏簪子,凝视着发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竟让月影觉得他有片刻的晃神。那木簪也不知雕刻的是何花样倒是十分的别致,经月色挥洒看上去有隐隐光辉。
“美人莫恼,这簪子本就是我的东西,不过如今正式送给你了。”话音刚落月影只觉得眼前男子身形又是一晃,一摸那根簪子又重新回到自己头上了,顿时有种被人制约的感觉让她很是讨厌。
“你到底有什么意图?我不过是相府一个活得连下人都不如的庶女,你也指望不上我什么的!”月影翻了一个白眼。
不想那男子竟靠近了几步:“美人何必把人想的这么坏?我不过是来看看你今日有没有伤着,如此我便放心了,天色已经不早美人早点休息吧,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夜色朦胧隐约中看清了男子嘴角微扬的弧度。窗户传来一声响动,窗外月光皎皎树影婆娑,男子早已不见踪影。
总算有个清净的片刻了,月影揉着太阳穴,在外人面前强撑住的头疼这会儿如潮水般袭来,自己当真是相府的庶女吗?那为何脑海里出现的记忆自己都像是一个旁观者?
还有自己宰掉的那个胖子又是什么人?她记得月瑶称他表哥,能是相府的亲戚必定身份不凡...胖子死后府中紧接着走水....这恐怕不是巧合!
月影躺在潮湿的木板床上昏昏欲睡,明日将又是一番诡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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