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战斗中他们收获了不少的火药，但是由于海盗的火炮仅仅为12磅的火炮，整艘船只甚至找不出几枚16磅的圆弹。

“这些炮弹能使用吗？”

戈登有些困倦地瘫坐在测绘室的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和坐在对面的艾伦讨论到。

“炮弹口径和炮管不符，在发射的时候会导致膛压不足……”

“说我能听得懂的话。”

“我们可以发射，但是威力很小，射程可能不到二十米，可能更近。”

“也就是根本用不了咯？那就全部丢进海里！”

戈登抬头打了个哈欠，从早到晚的战斗让他快要睡着了，随着闪电的褪去，整个海域都沉寂了下来，而他们此刻也只是朝着外围的白鲨号靠拢。

“今晚应该没有战事了……”

“船长，实际上我们可以留下一部分，放置在甲板上，到时候和铁砂，碎玻璃什么的填充在一起，接舷战的时候可以用于杀伤水手。”

“……不就是榴弹吗？看你安排吧，接触到白鲨号的时候通知我。”

漆黑的海域中，只见一艘挂满了风帆的船只，煤油灯昏暗地照耀着海域，留下一圈圈的波纹，而更远的地方，一艘大船停泊在那。

戈登醒来的时候，睁开充满血丝的眼睛，看见的就是威尔逊那张沧桑的脸，他一只手提着煤油灯，在之前艾伦坐过的椅子坐下。

“你十分疲倦。”

“当然，如你所见。”

“我从乔恩那里听说了你的事迹，不得不发出由衷的赞叹，充满传奇的船长，你出海的半年比更多人一生都要丰富多彩。”

“如果你仅仅是来恭维，我想还是不必了。”

“我只是来提醒你，有不少的船只触礁了，在大浪中被打成两半，如果你想补充物资的话，可以去里面找找，火药，药品，圆弹，或者是朗姆酒，如果能找到金币就更好了。”

“这些家伙还真是不怕死，埃伦诺小姐的煽动力真是可怕。”戈登强扯出了嘴角的一丝笑容，然后突然想到他已经很久没有去看看安徳莉亚了。

“你先回去吧，等我的物资搜集好了，就是一场硬仗要打了。”

他说完起身推门走了出去，他必须得抓紧时间了，这样敌人才不会有更多的时间准备。

到船舱去看了看那个受到一天惊吓的小姑娘，在静谧的夜里终于睡了过去，戈登只能苦笑，他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值不值。

寒鸦号只有少量的水手在甲板上坚持着，戈登亲手掌舵脱离了白鲨号，然后朝着礁石区而去，长时间使用鹰眼给他带来了极大的负荷，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海面上有着不少的浮尸，断裂的桅杆和木板，一艘几乎断成两半的帆船还挂着仅剩的煤油灯，照亮了惊恐的幸存者。

他们对寒鸦号的靠近视而不见，没有欣喜，更谈不上畏惧。

再前面寒鸦号就进不去了，礁石密集，只有小船能靠近。

“走吧，应该也不剩下什么东西了。”

戈登摇了摇头，船都成这样了，物资飘洒在整个海域，自己去这艘船还不如在周围打捞。

“船长，那些幸存者呢？”

在海洋公约中，落水的人，触礁的人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会援助，因为说不好谁都有这一天。

“我们没时间耽误在这了，况且，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戈登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也开始变得铁石心肠，可能是杀的人多了，也许是见过的死亡更多。

艾伦欲言又止，最终也没能说什么。

“打捞水上的木箱，木桶……我们不会在这停留太久……”

他大声朝着水手命令到，想要补齐白鲨号和寒鸦号两艘船的火药弹丸，可没那么容易。

在航行过了不少的地方后，终于在一块礁石上找到了较为完好的一艘船，当然这种完好只是相对的，这艘船的船长已经放弃了，趁着风平浪静带着一批水手离去。

这艘船的船尾还写着漆黑的几个英文，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叫做白兰地号，船底嵌入了大片的礁石，应该是风暴中被海浪打上来的，整艘船应该灌了一半的水，不少的物资散落在海面上。

“这艘船有好好打捞的价值。”

戈登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命令水手收起了风帆下了锚。

他带着米奇和另外两名水手乘坐小船朝着白兰地号靠近，他需要先确定一下这艘船是否稳固，不至于在更多的人登上船之后直接散架了。

“我确信这艘船的船长是个荷兰的酒鬼。”

“说不定我们可以收获很多白兰地什么的？”

水手们打着趣，在这风平浪静的时候重新恢复了乐观幽默。

登上甲板，白兰地号的甲板存在着大量的裂痕，其中潜藏的黑暗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但是整体相对稳固。

“在船舷上挂上灯，通知水手登船。”

这是他们之前就约定好的信号，如果这艘船还能够承受更多的人的话。

甲板在振动，这是戈登唯一感觉有些不妥的地方，这种振动有规矩，却又仿佛是海浪拍打，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分开清点一下剩余的物资，食物也确定一下，我们剩下的可不多了。”

戈登这样命令着，然后提着灯笼朝着甲板下而去。

火光昏暗，而他已经不想再使用鹰眼，摇曳的影子在黑暗中显得十分巨大，而又狰狞，衬托出黑暗的危险。

“还有人吗……”

米奇大声喊道，混合着木制楼梯穿来的吱呀声在空间中回响。

“看来是没人了。”

……

戈登走了下去，下层水手居住的舱室有些湿滑，甚至有海草贝类，不得不让他走得小心翼翼。

噔……噔……噔！

振动再次传来，比甲板上感受地更加清晰，如同一枚跳动的心脏。

“你有感觉到什么吗？某种振动。”

戈登怀疑自己是否感觉错了，或者是真的只是海浪拍打？

“没有船长，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米奇只是睁大眼睛环顾船舱，这里已经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戈登最终只能摇了摇头，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