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之间,宋岩的眼睛时不时的就朝张玉环的方向瞟,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就好像在电梯里或者公交车上偷看女人的胸部。
只需一个眼神,宋岩的全身就火辣辣的。张玉环有些娇羞,经常垂头不语。
张员外先提了酒,表达宋岩的救命之恩,宋岩激动不已,敬酒就喝,这么多年了,还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过。
宋岩在心里期盼着,张员外什么时候提张玉环以身相许的事。
然而,一直到酒宴快结束了,张员外也没有这个意思。
哑巴倒是一点心事都没有,只顾着吃,他那么壮的身材,需要补充营养,鱼肉这些东西,他已经好久没吃过了。
问题快要解决了,曹县令也心情大好,喝的晕晕乎乎的。
临走,张员外命人取了五百两银子交到宋岩的面前,说:“宋公子对小女的大恩,我张申无以为报,这点银两聊表心意,还请宋公子笑纳。”
宋岩刚开始真是见钱眼开,他在心里嘘了一声,毕竟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但是宋岩的脑子转的很快,他立刻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推辞了张员外的好意。
理由很简单,不图小利,必有大谋。宋岩想要的是张玉环,可不是眼前的五百两银子。若是宋岩将银子收下,那宋岩的救命之恩就相当于已经报答过了,以后两清了。
这不是宋岩想要的结果。
他想要张玉环一直欠他一个恩情。
其实说真的,宋岩对张玉环哪有什么救命之恩,只不过路过他的破草房,呆了一会而已。而且,张玉环还救了他一命。
张员外见宋岩推辞,心思又活泛了一下,他想,不会是嫌少吧?于是又让人拿了五百两。
宋岩还是没收。
就是张员外搬一座金山来,宋岩也不会收,钱哪有张玉环重要。没有媳妇,钱往哪儿花?
实际上,宋岩这是一厢情愿,不管宋岩收不收,张员外都不会把儿女嫁给他。
因为张玉环已经许配给了康州知府的儿子,就算没有许配,张员外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穷光蛋。
然而,宋岩被以前做的梦冲昏了头脑,他在潜意识中一直认为梦会成真,所以才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没有这个梦,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穷人,都不会对张玉环有非分之想。
张员外见宋岩还不收银子,脸色就有些难堪了。他心想,这个宋岩也太贪心不足了,要知道,一千两银子够他宋岩花一辈子的了。
张玉环确实是张员外的心头肉,如果用钱来衡量,张员外愿意用他所有的积蓄,来换自己女儿的性命。
可问题是,现在不是还没到那个份上嘛。
“接着再加钱!”张员外心想。
“来呀,再取一千两过来。”张员外声音洪亮,语气中带有一丝不满。
虽然宋岩喝大了,但是这话所传达的信息,宋岩全都领悟到了。
“慢着!”宋岩朝张员外拱了拱手,“张员外这是何意,难道张员外认为我宋某是在趁机敲诈勒索嘛。”
“这?”张员外面有难色,宋岩这话说的也太直接了,虽然张员外是这样想的,但是说出来可就不好了。
“我宋岩虽然家贫,可也不是个贪财之人,我救张小姐的时候并不认识她,更没有想过她的报答,如今要是收了你钱财,岂不是违背了我的初衷。”宋岩大义凛然道。
“额……”张员外一时语塞。
“既然宋公子不收,张员外还是将银两收起来吧,宋公子救人乃是因为善心,你这样给他钱财,他倒不自在了。”曹县令解围道。
“既如此,那是我唐突了。”张员外虽然省了银子,可是心里并不高兴。因为人情还欠着呢,不知道这个宋岩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
张员外将曹县令和宋岩送到门外,曹县令先上了轿走了,宋岩随后也拱手告辞。
一路上,宋岩总是时不时的向后看,对张家,他是依依不舍。
哑巴看出了宋岩的心思,当宋岩再次向后看的时候,哑巴直接站在宋岩面前,挡住他的视线。
宋岩知道哑巴是故意的,也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虽然心里反感,但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然后径直的走回家去了。
三日之约已到,各方面都准备的很充足。尤其是借兵的事,周围的三个县都很大方,凑齐了一百人。
当然,他们肯借兵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打跑了黑豹子,张玉环就能顺利的嫁给康州知府的儿子。如果他们不借兵,曹县令在康州知府面前告他们一状,说他们不积极配合工作,那知府大人怪罪下来,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为了安全起见,张员外特意请了几个会拳脚的人,让他们跟在张玉环的轿子旁边,时刻保护着张玉环。
宋岩和哑巴就走在轿子的旁边。
曹县令亲自出马,带领百余人的队伍向秃子山进发。
到了秃子山三里左右,曹县令将队伍分散,让他们分批次运动到山脚下,找个合适的地方藏起来。
只有四个轿夫,四个会拳脚的人,以及宋岩和哑巴,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
路走到一半,哑巴突然脱离了队伍,向山上走去。
其中有一个会拳脚的人,发现了哑巴的反常举动,宋岩解释道:“他去小解去了,一会就回来。”
这人也不纠缠,哑巴他又不认识,管他去干什么呢。
众人一行来到山脚下,土匪们排成了一字长蛇阵,沿着路边站着,等着宋岩他们。
宋岩一看到这些土匪,开始有些心慌,这些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宋岩虽然没有经历过被抢劫,但是他见识过其他村庄被抢劫后的模样。
牲畜被劫走,女人被抢走,男人被杀死,房子被烧掉。
宋岩一边走一边大体数了数人数,土匪大约七八十人,这样算起来,曹县令带的人还够用,宋岩心里顿时安心了许多。
土匪脸上各个都带着喜庆,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高兴,难道他们真以为张玉环是来当压寨夫人的吗?
一个土匪从队伍当中站出来,伸手示意停轿。
轿子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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