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州回忆着软软、甜甜的触感,好想咬一上口,但……不能操之过急,他的小妻子白纸一张,纯的很。
他松开箍着娄影细腰的手,手指恋恋不舍地划过贴身的里衣。
一脱离桎梏,娄影立马缩回床角,抱着被子一角,谨慎地盯着晏云州,倒不是多怕他的脸,而是担心对方接下来要做的事。
第一次,总归是害怕的。
“饿吗?”
出乎意料的,竟在问她饿不饿,自中午到现在一直没进食过,当然是饿的。
“我让五福准备了点饭菜,端进来吃,方便。”
五福公公像是随时待命在外头一般,晏云州刚说完此话,他就笑着走了进来。
小小的案桌上摆放了三菜一汤,都是娄影喜欢的口味。
菜的香味吸引空空如也的肚子隆隆直叫,她裹着被子,像只小仓鼠般挪动到床沿边。
本打算开吃的,但被烫伤的右手被包扎得严实,左手又苦于无法使用筷子,正当束手无策之际,象牙筷子夹着一块鱼肉递到她的嘴边。
顺着象牙筷子过去是一双修长洁白的手。
看着对方能止小儿夜啼的脸,娄影眨巴了几下眼睛。
晏云州是打算喂她吃吗?
一个王爷,还是一个残疾王爷,竟纡尊降贵喂他刚过门的妻子吃饭,这要被外人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被人当笑话。
“王爷,这……怎么使得!”娄影将被子紧了紧说。
晏云州没说话,停在空中的手一动不动,意思显而易见。
俩人僵持着谁都没动,晏云州首先打破沉默:“本王手都麻了,你就不能体贴我一下?”
豫王还中毒着呢,确实不能让他累着了。娄影飞快地用小嘴接过鱼肉。
晏云州满意一笑,一筷子菜搭配一点饭,吃得不快不慢。
而娄影觉得这顿饭漫长得要命,以前在娄家,吃饭那可谓是狼吞虎咽。
偏偏在这人面前,巴不得数着饭粒吃。
而自己……也没多喜欢他呀。
余光不难瞥见,晏云州桃花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非常温柔。
明明恐惧着那张脸,莫名在此时红了耳尖。
五福收拾了碗筷,脸上藏不住笑容,以前有不少皇子官员送美人给他家王爷,不乏王孙贵胄、大家闺秀,他家王爷都不屑一顾,难得有女子能入王爷的眼,王爷可千万要把握住才行啊。
“我……去书房睡。”男人沉默半晌才说。
听到这句话,五福刚要关门的手忽的一顿,敛笑皱眉,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而后听到新王妃战战栗栗地说:“王爷,我们……不一起、不一张床睡吗?我们……是夫妻啊。”
言语之间虽有慌乱,但还是挽留了他家王爷,五福公公皮包骨的脸上又绽放出笑容,单纯的人儿就是招人喜欢,不像他家王爷,好多拐外抹角的心思,让人看着就头疼。
晏云州眼睛一亮,在跳跃的烛火下显得受宠若惊。
“可以吗?”他不带期许地问。
五福公公:“……”摇了摇头,关上房门。
看着男人自卑的神情,娄影的心突地疼了疼。
这可是以后要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
“我们是夫妻,当然可以一起睡,况且我们方才还亲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我会对你负责的。”娄影就差拍着胸脯说这话了。
他的小妻子要对他负责。晏云州将双唇抿成一条缝,尽量保持不笑。
男人的表情落在娄影眼里,那是一个满心期待又隐忍惧怕的表情。
到底是自己的男人,不应该伤他的自尊。
娄影咬了咬牙,下床半跪在晏云州面前,说:“王爷,臣妾为您宽衣。”
晏云州不再说什么,任由他的妻子笨拙地为他宽衣。
外衣和中衣都解开了,王爷双腿不便,应当把他扶到床上,娄影极尽轻松地想。
当紧窄的肩膀扶起高大的男人时,娄影此刻崩溃的心都有了,他男人不是恶疾缠身命不久矣吗?怎会如此重?还是在轮椅上坐久了,肥肉长了不少?
娄影疑惑连连,晏云州则好整以暇地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娄影身上,瘦小的身板扛着比她高一个头的男子,竟也非常受力。
娄家的嫡女,力气可真不是别的大家闺秀能比得上的。
轮椅到床沿,本就没几步路,在即将到达床沿时,娄影突然失去重心,下一秒,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全部的烛光。
“咚!”
一记响亮的撞击声响后,娄影有点懵。
自己是贴着床摔的,不但一点都不疼,伤口也没牵扯到。
娄影抬眼向上,见到身上之人簇紧了眉头。
原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是对方的手紧紧护住了自己的脑袋和身体。
“王爷,您没事吧?”娄影想起身,却在对方禁锢下一动都不能动。
晏云州压在他身上,一手托着她的脑袋,一手环着她的腰,俩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贴在一起。
小妻子又不合时宜地红了耳尖。
晏云州缓缓向下,看向她那软软的小嘴。
眼神带着两分克制三分侵略五分情.欲。
娄影又推了推对方,提醒着说:“王爷……”
晏云州看着身下之人耳尖越来越红,好似能滴血,逗弄似的又凑近了几分。
娄影心说完了完了,今晚定是逃不过了,她咬了咬嘴唇,紧紧闭上眼。
看着小妻子这幅完全没有准备好的样子,晏云州调整了自己略显局促的呼吸。余生还很长,他可以让他的王妃完全接受他之后再要了她。
片刻后,身上之人放开了她。
娄影睁开眼睛,他家王爷已经躺在被窝里。她脑袋里一片慌乱,急忙躺在了被窝里。
新王妃有一个特点,就是不认床,在哪儿都能很快入睡。
等身边的人呼吸均匀了,晏云州掀开被褥,来到书房的密室中,密室建在地下,凉爽不少。
五福公公正在捣鼓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听到石门开启的声音,立马迎了上去。
手脚利落地摘下晏云州脸上的“烂肉”,又把刚制作的“烂肉”糊到脸上。
五福叹了口气道:“王爷,恕老奴多嘴提一句,王妃善良单纯,您才能用自身的缺陷来博得她的同情,若是发现您这毁容、腿瘸都是装的……”
后面的话五福没说,晏云州也知道该有的后果。
“公公别忘了,她是来冲喜的,本王也该让这冲喜有点效果。”
王爷这意思是不再装下去了呀,五福公公笑得眼尾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他家王爷已经三十了,还是头一次为一个女子在意起自己的容貌,看来王爷对新王妃是上了心了。
但随后神色立马变得很忧心:“王爷若是恢复健全的身体,那别有用心之人……”
冲喜只是走投无路的一个自我安慰,真能让恶疾缠身之人恢复健康,恐怕天下间找不出一个。
而且身体复原的豫王,就是争夺帝位最有利的人,他家王爷又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看得出五福的顾虑,晏云州轻挑眉梢。
“公公,本王也是时候该反击了不是吗?”
五福公公顿了顿手上的动作,他家王爷今非昔比,自然是不用他担心的,况且新王妃能早日见到王爷的真面目,定能早日爱上王爷。
“是老奴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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