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府才用完午膳,三皇子府的管事公公就送来一个锦盒,里面是一盒淡紫色的药膏。
晏云州闻了闻,除了淡淡的药香,还有丝丝清香,是上好的烫伤药膏。
“张公公将锦盒交给奴才,说是三皇子妃差他送过来的。”五福公公向晏云州说明锦盒来源。
“嗯。”晏云州嗅着药膏中特殊的几味药材,就凭她一个皇子妃,断不能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命太医院赶制完成。
这药,恐怕是晏云川借着黄俪的名义送出来的。
晏云州忍不住笑出声,这三皇弟是何用意,俩姐妹长得像,爱屋及乌?
“王爷,宫中送来的两个宫女已经到了豫王府,此前王府并无女眷,西院的屋子今日得收拾出来,王爷若没什么吩咐,奴才也去帮忙了。”
豫王府的下人本就少,此前平安让出一个屋子给冬叶,确实亏待了娄影带来的人,西院许久不曾收拾,这一收拾,恐怕得费不少功夫。
“去吧。”晏云州挥了挥手。
五福正要离开,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笑道:“西院的屋子日落之前怕是收拾不了,为新王妃上药之事只能劳烦王爷了。”
晏云州挑了挑眉,忠心的仆人这是在给他制造机会接近王妃。
——
娄影方才与黄俪谈论了胭脂红妆,知道皇家的东西比市井的好上一百倍,忙不迭地拿出来试试。
因此,当晏云州推门的时候,她正将朱赤色的口脂涂抹在丹唇上。
双唇娇艳欲滴,在天然的媚态之中加了一点矫揉造作,竟不别扭,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娄影见晏云州进来,忙欠了欠身,又去忙活自己的小玩意儿。
晏云州靠在镂空雕花窗前,看着娄影忙活半晌,才淡淡道:“你认识三皇子多久了?”
“不久啊,才一两个时辰。”她随口说着,并没有转身。
可以说非常不尊重丈夫了,但……这个回答,他很满意。
“那你说,本王与他谁长得英俊?”
涂抹口脂的指腹在娄影的唇上歪了歪,这么显而易见的事,这豫王是在逗她吗?
她转身,却猛地撞上已经卸去面具的晏云州,即使看过几次,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稳了稳心神,单论半边脸,自然是晏云州更胜一筹,但就整体而言,谁长得好看不言而喻。
晏云州看着娄影的神情,他的王妃连说句谎话安慰他都不会。
“行了,我知道了,是他好看。”晏云州偏过头,将腿上的紫檀锦盒交给娄影,“这是三皇子送来的烫伤膏。”
娄影捧着精致的紫檀木盒,没有注意到晏云州看似低落的心情,“定是姐姐送给我的,你看姐姐对我多好。”
她用丝绢小心翼翼地蘸了点药膏,涂抹在自己烫伤的那只手上。
“我送你的外伤药用完了?”晏云州不咸不淡地问道。
“没,”娄影上完药膏后,将紫檀木制成的锦盒放在梳妆桌上,挤掉了原本放置外伤药的那个普通木盒,“还有一半呢,话说今日冬叶怎还不过来替我上药,这事儿她可比我上心。”
娄影边说边找地儿放置这个普通木盒,见实在没地儿放置,随手将木盒放在了花盆架子上。
晏云州:“……”居然有种失宠的错觉。
“今日宫里送来两个宫女,冬叶他们正在打扫西院的屋子,府内下人本就少,我看日落之前未必能忙完,她……估计不会来替你上药了。”
之前冬叶一直睡在平安腾出来的屋子,哪有主子当上王妃,自己却住别人屋子的道理,娄影说:“不然,我去搭把手?”
晏云州:“……你是王妃,怎能做这些事?”
“不去帮忙,那我少上一次药也没关系,背上的伤反正也快好了。”
王妃天生乐观,但对于王妃身上可能留有疤痕,怎么都马虎不得,况且不能负了五福公公的好意,晏云州冷着声音道:“脱衣!”
娄影缓缓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瞪大着眼睛看向晏云州。
虽说成亲已有两日,但这方面她的丈夫从未为难过她,莫非要在这大白天……
他们始终是夫妻,娄影没有拒绝的道理。
“还要本王亲自动手?”晏云州好玩似的抬起手解她的扣子。
没想到小妻子没有躲开,顺利解下一颗扣子。
解开一颗扣子后,她才向后闪退:“我、我我自己来。”
原来小妻子只是反应慢。
看着对方解了半天都没解开第二颗扣子,晏云州忍不住皱了皱眉,“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嘛,为夫仅为你上药,怎的如此为难?”
娄影捏了把虚汗,“原来只是上药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
“没、没,”娄影忍不住想抽自己,大白天的在想什么呢,“那……请王爷转过身去。”
自己的妻子脱衣还要背过身,晏云州身为男人颇有一种挫败感,但还是很听话地转过身。
余光瞥见娄影像只小仓鼠般贴着墙壁挪步到床榻,然后放下床帘,在里头三下五除二脱了上衣,胸前紧抱那堆衣服,才开口说:“我……好了。”
晏云州撩开床帘,娄影抱着衣服背对着他,背上的伤痕已经结痂脱落,留下粉色的伤痕,只需涂抹他的伤药,只消半个月,所有鞭打的痕迹就会消失无踪。
他用手挖了一坨药膏,涂在娄影的脊背上,然后用手指徐徐展开药膏。
手指留恋地划过粉嫩的伤痕,她的背很纤细曼妙,腰间没有一丝赘肉,就是不知道前面是怎样的……
人一旦浮想联翩就停不下来。
“你……怎么了?涂完了没?”娄影意识到晏云州的不对劲,又不能违背丈夫的意愿,只能提醒着问一声。
五福公公刻意制造的机会要白白流失吗?
晏云州反思了一小会儿,知道这会儿还不是时候,向后退了一小步。
“可以了。”
娄影穿好衣服,刚要下床,就听到晏云州状似委屈地说:“我们是夫妻,你脱个衣服都要我回避,你……是不是嫌我丑?”
娄影:“……”她只是没做好准备。
“王爷,你想多了,我只是……不习惯被人看着脱。”娄影说完笑了下,她非常满意自己的说辞。
“既然不嫌我丑,那……你亲亲我。”
看着晏云州满是期待的眼神,娄影咽了口唾沫,亲他不是不可以,从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开始接受晏云州,直到把自己全身心交给他,是一种不错的方式。
但……要亲哪里?
上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娄影看着晏云州那完好的一半脸,那是能让所有女子倾心的脸,目光又落在另一半脸上,这脸……怕是所有女子的噩梦了。
她小小纠结了一番,弯腰,向着晏云州那绯薄的双唇凑去。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亲完娄影还傻愣愣地弯着腰,疑惑晏云州这次怎么这么老实。
“你在期待什么?”晏云州忍不住揶揄。
娄影立即面色潮红,不是他想的那样,连连摆手,却被他大手一勾,整个身子倒在对方怀中。
娄影扑腾了几下没成功,于是放弃了,任由对方搂着她。
晏云州略显粗糙的手指婆娑着脱离唇线的口脂,“以后,这样的妆容只准给本王看。”
这语气,像极了命令,娄影看向远处的脂粉,眸子暗了暗,扔了怪可惜的。
“别扔,只准给我看。”晏云州像是能看穿她心思似的,望着她的眼睛尽是温柔。
娄影差点陷在了晏云州温情的眸色中,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人原来是在担心自己招蜂引蝶呢。
她没好气地哼了声:“遵——唔——”
一个“命”字没说出口,就被晏云州封住了双唇。
脑袋被他扣着,挣脱不得,起初只是紧紧贴着,后来就变成了轻轻的舔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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