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这个时候,那个低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带着点天然的诱惑。
“怎么?还想亲我?”
亲他……
娄影盯着对方的唇咽了口唾沫,愣了会神才反应过来。
分明每次都是被亲,怎么被他反过来说亲他,这个晏云州真能颠倒是非黑白。
她将薄被上拉,盖住自己的唇,没好气地说:“鬼才想亲你。”
“那……你脸红什么?”
娄影又将薄被上拉几分,盖住整张红透的脸:“我……热的……”
对,天气太热,给热红的!
如果真被晏云州知道她确实有想再吻一次的冲动,那真是臊得不敢见人了。
娄影抽回自己手,翻身向外。
“睡吧,时间不早了。”
脱离男人滚烫的肌肤,娄影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急剧下降,欢快的心跳渐渐平缓,呼吸也变得顺畅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方那么丑,身体还有残疾,怎么每次面对他,心中就躁动不已呢。
怪事儿!
第二天清晨,娄影推着晏云州前往膳厅用早饭。
当看到薄粥、鸡蛋和几颗青菜之后,晏云州脸上闪过一丝不那么明显的委屈。
娄影给晏云州敲了个白煮蛋:“你多吃点儿,王府中的鸡开始生蛋了,以后每天都有鸡蛋吃。”
晏云州看着白晃晃的薄粥中包裹着一颗锃光瓦亮的白鸡蛋,看着就没什么味道,更何况吃了。
他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
正在盛粥的五福公公解释:“本来这些鸡生的蛋是给下人们吃的,王妃说这土鸡蛋补身,以后得保证王爷每天一个鸡蛋的量。”
跟下人们抢东西吃?晏云州不禁反思自己是哪里亏待了他的王妃。
想起昨日娄影说的顿顿吃素……
得,又是省钱惹的祸。
“公公,平常你在府中都做些什么?”
五福公公笑答:“事无巨细,件件关心,样样都做。”
“公公真是操劳,以后王府的账房让王妃负责,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自然要担些事情。”晏云州漫不经心地说道。
娄影咽下一口粥,慢慢放下筷子,晏云州是想把身家都交给她啊。
“这……合适吗?”
“有何不合适的,本王觉得王妃管理钱财应当非常有一套。”
小妻子既然想攒钱置房产,索性将钱都交给她打理,以后不用盲目省钱,自己的伙食也能改善些许。
至于那个如同宝藏的屋子,目前还不能让她知道。
“可是我的字……”
“不打紧,本王会看就行。”
看到娄影抿唇笑了笑,晏云州就知道他十六岁的小妻子,需要哄。
用过早膳,娄影与五福公公交接账房的账目及钥匙。
五福公公细细说着皇宫拨下每笔账的用途和去向,白纸黑字,每一笔都对的很牢。
既然要交给王妃打理,自然事先做足了准备。
“府中人都有发放月钱,为何就公公你没有?”娄影翻看账簿,寻找五福公公的“五”字,可惜找了几遍都没有。
五福公公计算了府内所有人,连新来的两个宫女都算进去了,唯独落下他自己。
人老了不中用了,五福公公自嘲。
“老奴看着豫王殿下长大,早已将殿下当做自己的亲人,府中开销大甚为拮据,老奴从来不拿王府的月钱。”
说完此话,老脸差点红了起来。
晏云州大手一挥,就赏他一座府邸,皇宫拨下的这么一点钱,他还真没放在心上。
“公公真是忠心,王爷身边有你这样的人,是他的福气。”娄影打心底里佩服此般没有私心也能真诚待人的人。
对于王妃的夸奖,五福公公脸都没地儿搁,只能躬身说惭愧。
“对了,”娄影突然想起什么,问,“王爷身中剧毒,为何没有药材支出这一项?”
五福公公被问倒了,他家王爷自从痊愈之后,身体一直健朗,从没请过太医,但对外或者对王妃来说,王爷他正是需要医治的时候……
真是老糊涂,五福公公暗骂自己,急中生智编道:“王爷毒入骨髓,药石无灵,即便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不去医治王爷身上的毒,实乃无奈之举啊。”
说完,额上的虚汗已经顺着两鬓滑下来,他用宽大的袖口摁了摁眼角的汗水。
这个动作在娄影眼里变成了擦拭眼泪。
这公公,当真是心疼晏云州啊。
身边有五福公公,宫内有一直惦念他的太后,如今还有自己关心他,他晏云州有生之年也算有福了。
娄影这般想着,全然不知五福公公剧烈颤抖的胳膊。
说他家王爷药石无灵?他这是活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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