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穿着华美的衣服,遵着繁琐的礼仪,高贵优雅的喝着杯中的红酒。
我望着自己的t恤牛仔,再看看餐桌那头穿着得体的槐原诚,有些恍然。
我们这里吸引来大部分的目光,那些目光中有好奇,有惊艳,也有蔑视。
我有自知之明,知道那些目光是属于我的。
看着餐桌上香气扑鼻的牛排,突然没了胃口。
见我迟迟不动,槐原诚问道,“这家餐厅的牛排味道不错的,尝尝看。”
我摇摇头,有些丧气,“不用了,我不爱吃西餐,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
槐原诚将刀叉放下,在口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又向着那些侍者挥挥手,一大束娇嫩欲滴的玫瑰便出现在我眼前。
他的脸色罕见的有些涩意,“小予,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对你的感情我相信你能感受的到,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也很享受,所以,我想继续保持这段关系。”
“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按理来说我应该是要先捂住嘴,双眼溢出感动的泪水,在狂点着头,颤抖着说我愿意。
可是现在,我有些恍惚,看着桌子上的已经冷掉的牛排,我突然明白了我和他的差距,他喜欢吃几千块一次的牛排,和昂贵的红酒,优雅的享受着一切羡艳的目光,而我喜欢在满是市井气息的大排档里咬着章鱼丸子。
他跟我吃过很多次饭,却原来并不是真心喜欢,而是因为我喜欢,才努力的迎合我的口味。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了槐政儒,那个虽然毒舌却一直在紧要关头保护我的男人,那个冷漠傲娇蔑视一切的男人,我跟他已经结了冥婚,这辈子都不能再有姻缘了。
我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槐原诚似乎是想到我会拒绝,他脸上依旧挂着绅士般的微笑,“我已经想到你会拒绝我了,只是我有些不甘心,小予,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我猛的抬起头,眼里迸发出不可置信的光,我是喜欢他吗?
随即,我便悲哀的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早就开始倾心于他。
从最开始他强迫到最后我的心动,这一系列的变故让我猝不及防,我觉得十分的羞耻。
以至于我在面对槐政儒时一直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他知道我的想法。
槐政儒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在我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探寻,我更加谨慎,坚决不像他表露心意。
我想,我需要时间。
月黑风高夜,我却跟我的舍友许葭乔怀怀在ktv高歌,很快,我便筋疲力尽的倒在了沙发上,无力的看着他们两个声嘶力竭的鬼叫。
我觉得我可能是年纪大了,跟不上他们这些年轻人的节奏了。
尿意来袭,我看了眼两个兴致高昂的两人,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家ktv十分具有特色,装修是仿照日本建筑,简洁轻便,走廊幽深,两旁除了人高的花瓶还挂了几只木偶娃娃,那些娃娃统一的黑发红衣,惨白的脸,上扬短粗的眉毛十分诡异,艳色眼影扑在眼睑上,细长幽深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我。
我被那些娃娃盯得发毛,加快脚步,拐进了女厕所。
就在我提好裤子后,卫生间里的灯开始滋滋作响,胡闪了两下便熄灭了。
我嘴角有些抽搐,这种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
果不其然,自己隔壁响起了嘤嘤的哭声,哭声尖细,就像是人捏着嗓子发出来的一样,在这幽闭的空间里十分的渗人。
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对面那个感受到我的存在。
突然哭声戛然而止,一时间有些静谧的可怕。
我有些欲哭无泪,她倒还不如哭呢。
我低下头想要看看隔壁究竟是何状况,透过缝隙看去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我自己想多了。
但是我显然还是高兴的太早了,因为我发觉自己的脚底有些黏腻,一股血腥味扑鼻而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脚冰凉,僵在原地。
头顶上传来桀桀的笑声,我浑身发抖,心脏砰砰乱跳个不停。
我控制不住的向上看去,再看见头顶上趴着的东西,吓得呼吸都忘了。
那鬼红衣墨发,粗眉浓妆,俨然那红衣木偶的放大版,唯一不同的是她脸上的两只眼睛是两个黑漆漆没有瞳孔的血洞,身上的红衣绣着樱花图案,浑身散发着地窖般陈旧的霉味。
我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看着那张恐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就在和我还有一寸的时候,停了下来,伸出他那只枯槁如柴的手抚上了我的脸,喃喃自语,“好美的脸啊,花子喜欢这张脸,花子要扒下来换到花子的脸上,嘻嘻嘻。”
我真想告诉她其实要想要我这个样貌其实不用这么血腥,随便找家整形医院就可以万事大吉。
但是我现在害怕的牙齿上下打颤,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突然,她向着我的脖颈处嗅了嗅,脸色大变,尖叫了一声,“是他的女人。”
那张腐烂的脸离我而去,我得到了解放,终于可以活动,也不再考虑她话里的意思,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等我经历了生死劫难逃出生天时,发觉我那两个好闺蜜根本没发现我消失了这么久的时间,依旧在引吭高歌。
我现在浑身酸软,倚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我以为那天的见鬼可是偶然,但是再一次跟一只趴在男人肩膀上的女鬼对视后,我终于明白,这可能是必然的!
因为我左思右想终于摸到了眉目,这两个月,每次到了供养的时间,我都会主动送上我的手腕让他吸血,就是为了躲避他的侵犯。
依照他色欲熏心的性格,一定怀恨在心。
我觉得我的臆想很有道理,所以下午我多吃了两碗饭,储存好了能量准备回去质问他,一定要让他哑口无言,自惭形秽。
那只阴魂不散的老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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