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局和几个警察陪沈文守在楼下，马局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隔一会就看一下手表，过一会又问一句“小文啊，怎么还不来？”

沈文也是被问烦了，“付瑶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凌晨1点，”马局记得很清楚。沈文接着说：“死亡时间是1点，那就是说她来的时间早于1点，厉鬼可没人那么有脑子，来了就动手，所以估计是12点以后的时间到的，现在才几点。”

马局点了点头，旁边的警察问了声“那我们现在在这干嘛？”“以防万一，”沈文和马局同时回答。

时针悄悄的爬到12，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沈文把符放在了手上，看着楼上，马局则盯着黄符。

“来了，”沈文说了一声，其他人往四周看了看，马局说：“黄符没变色啊。”沈文点了点头，“她在附近，没进去，还没碰到房门。”马局问：“在附近？这里还是？”

沈文摇了摇头，“四楼，往上走了，估计快到林顾家门口了。”旁边的警察被沈文说的有点怕了，却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的啊？”沈文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戾气很重，想不感觉到都难，你们没阴阳眼，八字也正常，感觉不到正常。”

黄符刷一下变黑了，马局喊了声：“到了。”沈文点了点头，捂了捂耳朵，“她尖叫声可真响亮。”马局问：“我们现在干什么？”沈文说：“你和我上去，其他人留在这，别让别人进去，你和我上去，我先过去，你慢慢来，一家一家贴个符，”沈文递给马局一沓黄符。

马局点了点头，接过黄符，沈文便跑到了林顾家门口，董晨曦还在往林顾家门撞着，沈文往楼梯上贴了个符，不让董晨曦往上去。

林顾的尖叫被门阻隔，只剩了一点呜哇的声音，她应该知道董晨曦在外面。沈文绕到董晨曦身后，董晨曦的目标不是他，还是一门心思往门撞，一点注意力也不分给沈文。

沈文拿出符，往董晨曦背上一贴，董晨曦发出了一声尖叫，比前面几声更加凄惨。林顾被吓到了，在房间里喊了声“放过我”。

董晨曦转过身看着沈文，整张脸浮肿的厉害，和付瑶的不一样，董晨曦一看就是在水里浸了好几天才被捞起来。

沈文按了按有点反胃的胃，拿出装酒的小杯子，咬破了手指往里面滴了几滴血。董晨曦的眼睛幽幽的盯着沈文，一步一步向沈文靠近。

沈文把符咒塞到了杯子里，酒混着血流出了一大半，董晨曦往后退了几步，喉间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她喉咙里轻微的爆裂。

沈文围着董晨曦撒了酒，董晨曦喉间的声音越来越明显，被沈文逼着靠在林顾的家门上，背部与门相靠的地方发出一丝丝的黑气。

“生前便想着成为厉鬼来报仇，到现在连点理智都不存下了，还不如恶鬼，报完仇你也就该灰飞烟灭了，为了这点仇恨你至于吗？”马局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好听见沈文在说这些话。

马局站在楼梯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看着沈文对着一扇门说着什么话，他揉了揉眼睛也还是看不见什么。

沈文往董晨曦那走了几步，站在董晨曦面前，董晨曦盯着沈文，“你不是恶鬼，不伤害别的人，是只找她们两个人还是怎么样。”沈文手里握着符咒，手背在身后做好董晨曦一有不对就直接让她灰飞烟灭的准备。

董晨曦看着沈文，涣散的眼瞳如同她失去的理智，沈文念了一串符看着董晨曦的眼瞳慢慢聚起一些，剩下的却怎么也聚不起来了。

董晨曦摇了摇头，嘴里还有些含糊，“你是谁？”沈文看着董晨曦能说话了应当是换回了一点理智，“我是听言师，职责是聆听你的故事，判定你的去处。现在，在路上孤行的魂灵，请停下来与我言说你的故事。”

董晨曦还是摇头，“我不记得了，”说完便将头转过去看着林顾家，“我只记得必须让她们来陪我一起死。”

沈文啧了一声，“你还剩下什么记得？”董晨曦在看着林顾家的时候眼里的恶意充满了整个眼瞳，董晨曦只记得一些。

老板把董晨曦和林顾一起叫到办公室，说要给她们其中一人升职培养，还给了董晨曦一个项目，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老板更偏向于董晨曦。

董晨曦很开心的和付瑶说这件事，付瑶应了几声，只是嘱咐她要加油。董晨曦以为付瑶在鼓励她，点着头说以后请她吃饭。

付瑶在接下来几天都在回避董晨曦，董晨曦在整个公司也就和付瑶关系好些，她感觉到了，却因为忙于工作而没有在意。

老板把董晨曦叫到办公室，“董晨曦啊，我这么器重你，你为什么想着要把这个项目卖给别的公司，你不用干了。”董晨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说什么没用，付瑶和你这么要好，她和我说的还能有假？”老板的话一字一字刺在董晨曦的心上。

董晨曦收拾东西走了，在公司门口等着付瑶，“为什么？”董晨曦问付瑶。

付瑶笑了笑“为什么？我就是看不过去你为什么出身比我差，现在却什么都比我好，我们要好，可你却在用你的进步一步步碾压我的自尊，我讨厌我自己连你这种人都比不上，更讨厌你凭什么你现在什么都比我好了。就是讨厌你我才会去听林顾的话，就是要看你一败涂地。”

董晨曦没有想到付瑶会这么说，她这么多年一个人走过来，孤独惯了，只有付瑶闯进了她的生活，现在付瑶却说着这样的话，她惹不了。

“所以你选择了信一个你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传言，变成这样？”沈文问。

“是啊，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付瑶，她是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我恨她也恨的最深。”

“可惜，你杀不了林顾了，我不会让你动手的，”沈文把手上的符拿到董晨曦面前，“这张符下去你就直接灰飞烟灭了，罪有应得吗？谋害人命。”

董晨曦聚起开的眼瞳散了开来，最后说了一句，“那你贴吧，我已经杀了我最想杀的人了，她我放过吧。”

沈文嘲讽的笑了笑，把符贴了上去，看着董晨曦消失在眼前，就像以前突然出现在他世界里的那人一样。

马局走上来问“搞定了？”沈文点了点头，帮他解释了一下事情，“付瑶的死是被董晨曦附了身，死的时候没感觉这应该是她最后的温柔，她到最后也不肯发过的是付瑶，也就是那哪个名人说的，原谅敌人比原谅朋友简单。”

沈文被马局送回了家，他没管林顾怎么样，这些事马局会搞定，他现在有点想知道为什么那人会突然变成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