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觞听到了那声小小的几近呢喃的叫声,他怜惜的侧过身,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乖,不要怕。”
重遥粉糯糯的一团身子乖巧的蜷缩在师傅的怀里,心满意足的笑了,只要一个拥抱她就能够感觉到安心。
刚刚走进大殿时所产生的恐惧慌张,都通通的离她远去了,甚至就连世界也离她远去了,她的眼里心里都只剩下了眼前这个足以俯视众生的清雅男子,鼻尖呼吸的,也是只属于他特有的莲香。
心的跳动,都因为他们紧紧相拥,而渐渐地交汇在一起。
眼前两个声音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太过于唯美,就连众人的呼吸声都忍不住变小,不忍心去破坏。
不过也许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觉得,至少从流觞出现的那一刻起看着他痴迷的安诺,现在就握紧了手恨不得上去抓花了重遥的脸,早起时离得远看不清楚,现在确实发狂的嫉妒,暗自的咬了咬牙,她将目光转向了高坐在大殿正中央的掌门,莫道,看他的脸色似乎也并不乐意看见这一幕不是么,哼,会有人要她好看的,她冷笑了一声,握紧了手上灰黑色的石头,没有动。
果然,莫道的脸色变了变,对着低着头温声细语安慰重遥的苏流觞,冷声道:“师弟,为了这个陌生的女孩,你就要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么?”
“那么师兄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为什么重遥通过了试炼,你却不让她入昆仑。”
“重遥,你怎么知道她叫做重遥?”
这句话莫道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的,让昆仑的众弟子也清楚地听见了,原本楚萧白是提过一次的,只是大家都没注意,现在......再仔细看看那个女孩,所有弟子心中都是一亮。
那是他们当年温文贤淑,意气风发的大师姐,只是似乎小了太多吧。
原本只是震惊的看向流觞的目光,现在变得莫测起来,很多目光或惊喜,或嫉妒,或诧异,纷纷都汇聚到了她的身上,而一道一样含着嫉妒的目光却是看向苏流觞的。
这些奇怪的目光,她却都没有察觉到,全部心思一心一意的都扑到了师傅的身上,小脸全部都埋进了他的怀里,众人能看见的只是一个灰扑扑撅起来的小屁股。
对于四下的打量,流觞虽然觉得奇怪,却并未多想,只是仰着头对他的师兄说:“她的名字是我给起的。”
“当日路过凤栖山见着丫头身世可怜,就收了她做徒弟,按辈分该是重字辈了,她单名遥字,便赐名重遥。”
“你是说,你已经收她为徒了?”
这苏流觞不解释还好,一听他解释莫道的胡子气的都抖了抖,看向莫崖的眼神,充满了莫可奈何。
正如所说仙界只能拜一个师傅入一个门派,相应拜师的时候会立下契约,除非一方身死方能够解除,现在这样子让他真的无计可施了。
他师弟这是在逼他啊,不想让这丫头入昆仑,除非把他一起逐出师门。
莫崖十分无语的看着小师弟,又看看已经气得说不出话的掌门师兄,满头黑线的被夹在中间,知道事情已经成定局,只能如此了,便用眼神示意莫道,以后再想办法吧,毕竟离这丫头情窦初开的年纪,还要等上许多时候。
莫崖气得莫可奈何,干脆坐在那里不再说话了,莫道无奈的摆摆手说:“罢了罢了,都依你吧,只是这重遥你可看好了,没什么是就带着她下去吧。”
“恩。”无所谓的苏流觞点了点头,转身就要抱着她往外走,带她回清尊殿。
只是还没走出一步,就听见他掌门师兄气得咆哮声音吼了过来,道:“苏流觞,你有没有点规矩了,私自扰乱收徒大会已经是重罪了,既然来了不去你自己的位置坐好,就这么要走了,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兄了。”
师兄的话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低下头看看握成一团的重遥,似乎已经睡着了。
面色冷清的如同一弯新月,他转过身,凌空踏步,留下一路的红莲,走到了莫笑的旁边坐下了,自始至终他没说过一句话,但他每一个动作都能够让人明白,他就是规矩。
莫道看见他一直抱在怀里的那个小丫头,刚被压下去的火气又腾腾的往上冒,刚要说话。
就听见莫崖给他传来的一段传音,他说,师兄,先这样吧,尽量阻止,实在不成就在她成年之前找个理由逐出昆仑便是。
思及此他便假装没看见重遥,压着火气,抬手示意下面的人开始收徒仪式。
拜师仪式正式开始了,都是重字辈的弟子收徒。
简单质朴,一直都是由莫道在主持的,他身后的中年男子莫崖则低着头,因为眼前的重遥又忆起了近百年前的她。
在矛盾中反复的纠结,他历过情劫,他知道爱人的感受,欲罢不能,从一个爱的角度来说,他认为重遥没有错。
她,只不过就是爱上了。
但她也有错,她错在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仙界和人界不同,由人界修仙,如重生,入门拜的第一个师父,就像是孩子出生时第一眼见到的父母,其意义不言而喻。
师如父,她却爱上了自己的师父,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在这仙界里本身就是一个笑话,爱上了自己的父亲,尤其那个人还是一个天才,现在仙界中第一人,最接近神的人。
百年前他就因为情劫入关,重遥的陨落,才免去了一场浩劫,可是现在重遥的再次出现,两个人的命运就像再一次被一根绳子绑在了一起。
情难度,一入深潭,裹泥足。
其实让他说句真心话,他一直觉得如果要说能够配上他师弟的人是谁,他觉得除了重遥之外,再无第二人。
可是不行,他们不能在一起,只要仙界没有覆灭一天,他们就不能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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