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矜和展戈努力用普通话解释误会,告诉当地的村民他们只是过来拍纪录片,他们不会伤害他们,但是就像是鸡同鸭讲,根本就无法沟通。
莫矜想到刚才和小朋友们还能进行部分沟通,她试着对旁边的小朋友们说,告诉他们他们是好人,不是来伤害他们的,其中有个皮肤黝黑,头发很长的小男生用当地的方言叽里呱啦地对其中一个凶神恶煞的大人说了点什么,这个男人看起来30出头,在一众精瘦的小个子男人中间看起来显得壮实一些。
男人斜着眼睛看着被抓起来的莫矜和展戈,莫矜祈祷着这个男人听懂以后会放了他们,可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在摸着短胡的下巴几秒后,突然就把这个小孩一脚踹开,然后又叽里呱啦地对着周围那几个孩子说。
孩子们扶着刚才被踢倒的小孩怯生生地离开。
莫矜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说的好好的,竟然对小孩子发起飙来。
经过沟通无望后,男人又是一阵叽里呱啦的方言的。
几个人围过来准备把展戈和莫矜送到一个牛圈里去,莫矜对展戈说完了完了,我们这下该不会要命丧在这里了,没想到展戈却盯着那人手臂上的一只表看了很久,然后突然用英语说了一句。
“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小孩子们需要得到教育,大人也需要吃饱饭。”
莫矜听懂了几个单词,觉得展戈肯定是疯了,要不然怎么这个时候还是叽里呱啦地说起英语来,人家连汉语都听不懂,更何况英语了。却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挥了挥手,其他几个正拖着他们的人此刻停了下来。
男人竟然用简单的英语和他交流。
莫矜半调子的英语水平磕磕绊绊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似懂非懂,莫矜观察着男人脸上的变化,以为会有转机,可是没想到最后男人还是大手一挥,他们被关进了牛棚里。
有人把牛棚上了所,莫矜和展戈看着牛棚里那一头水牛,害怕地贴在墙壁上,莫矜穿了一件鲜艳的衣服,牛灯笼般的大眼一直瞪着她。
莫矜却将自己的衣服捂得更紧了,生怕牛要来抢她的衣服,果然,牛开始哞哞大叫,然后后蹄开始蹬起来,展戈发现不对劲,连忙挡在莫矜前面,同时对她说:“快把衣服脱掉。”
“不行,脱掉我里面只剩下吊带了。”莫矜还有些犹豫。
眼看牛就要冲上来,两人躲闪不及,展戈把莫矜一把推开,自己趁势往旁边滚了出去,莫矜此时立刻醒悟,她的衣服时刻在激怒着这头牛,于是她将自己身上柠檬黄的衣服脱下来,扔到了旁边。
“我的衣服不是红色的,为什么它要追我?”莫矜还不忘好奇地问。
“牛是色盲,它只对鲜艳的颜色敏感,红色只是对人类来说比较有视觉冲击力,所以斗牛的时候用红色,对牛来说,鲜艳的红色和黄色其实是一样的。”展戈边站起来边解释。
莫矜才明白过来,此时,牛一把冲向那件掉落在旁边的衣服,衣服盖住了牛的眼睛,烦躁的跟衣服做起了斗争。
莫矜和展戈才又逃到了一起。
“怎么办?你刚才跟他说什么?”莫矜问展戈。
“问他手上的金表是哪里来的?”展戈说。
“对哦,我也看到他手上那个大金表,不过当时光顾着害怕,没细想,你这么一说,倒真的是有问题,这个地方的人怎么会有大金表,对了,他还会英语。”
“他应该走得很远,后来又回来了,对外面的人都充满了敌意。”展戈说。
“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你还好吗?”莫矜边懊恼着边问展戈,她见展戈的面色又有些发白,想起他前面就有高原反应,他们这一天实在太累了,到现在又住在这个臭气熏天的牛棚里,连随身携带的水壶都被他们拿走了。
“没事,死不了,你怎么样?牛这么难得安静,我们不要看它,它就不会觉得我们想攻击它,待会我们想办法逃出去。”展戈说。
“嗯,这里的小孩子多少能说点普通话,我觉得肯定能找到还会说普通话的大人,让他们去附近的乡里打听一下,我们并不是坏人,说不定就会放了我们。”莫矜说。
“我猜他也是想看看我们都带了什么东西,你的手机设密码了吗?”展戈问。
“设了,又没有信号,再说也不在我们手里,你是说他们关我们就是想抢劫手机?”莫矜问。
展戈点点头。
“有这个可能,那个戴金表的男人去过外面,肯定见过手机,他把我俩的手机抢了,在这里又没有信号,他肯定得出去,我们俩都设了密码,他轻易弄不开,他可能会出去找人弄,然后顺便换钱。”展戈分析道。
“看来我们想拿回手机的概率是很低了,那如果他的目的是抢劫,他们就不可能放我们回去,害怕我们逃出去后会报警来抓他们。”莫矜突然智商上线。
展戈朝她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俩要死在这里了。”莫矜要哭了。
展戈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
“不会的,我吓你的呢,只要他拿着我们的手机强制开机,欧米噶就知道我的手机丢了,它会立刻反馈给我母亲,她一定会派人来救我们。
“可是她派的人能找到这里吗?这里连正常的路都没有,这里可是聚着一个村的人,少说也有好几百,他们来了会不会正好被他们瓮中捉鳖,到时候还连累了别人,我以前看过一部叫《盲山》的电影,真的被抓到山里,想逃很难,他们当地的人会形成一股团结的势力,最后j*c都是半夜偷偷过来把女主角救走。”莫矜仍然很担心。
“我们只要熬过这一天,你等等看,不然我们再想想办法怎么出去,要不跟这头牛商量下让它把牛棚顶飞,我们逃出去?”展戈笑着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还开玩笑。”莫矜说。
“没想到最后还能跟你在一起,你说我还有什么遗憾的。”展戈依然笑着说。
“别胡说八道,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出去,要不我装肚子痛,满地打滚,等他们进来的时候你偷偷把他们打昏,你再逃出去?”莫矜想着电视剧里的桥段。
她这一说展戈直接笑出了猪叫声。
“他们虽然不会普通话,但不代表他们都很蠢,逃的出这扇门,这个村子呢?况且还要爬悬崖才能过,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有力气再说。”展戈很放心地说。
“你还能睡得着啊?这头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疯,还有这里真的是太臭了?我好想吐,但是肚子里已经没有东西吐。”莫矜说。
“要不我去看看他们给牛吃什么?”展戈说。
“别,太恶心了,牛有两个胃,它会把吃过的东西再吐出来继续吃,看看就饱了,别恶心我了。”
“要不你吃我吧?”展戈说。
莫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再乱说我不想跟你说话了。”莫矜气鼓鼓地说。
“别,其实我今天很感动,真的,你在那种情况下还要坚持带着我走。”展戈突然感性起来,一改之前开玩笑的口吻,一本正经地对莫矜说。
“说什么呢?难道要是高原反应的人是我,你打算丢下我一个人跑了?”莫矜依然有点生气地说,但显然已经受用很多了。
“那怎么会,我肯定背着你走,我力气大。”展戈说。
“肌肉含量越多的人高原多需要消耗的氧气越多,幸亏我平时就喜欢宅,没像你经常锻炼。”莫矜竟然开始得意起来。
“看来懒人也是有好处的。”
两人正说着,突然门外传来声音。
随着开锁的声音,莫矜和展戈看见那个金表男带着一个穿着t恤的男人走了过来。
“快放了我们。”
“你们俩来这里做什么?”t恤男问。
莫矜和展戈听到他会说普通话,相视一看,觉得有救了。
莫矜刚想说,展戈却抢先说了。
“我们俩都是登山爱好者,就是喜欢爬野山,没想到误闯了这里,真的很抱歉。”展戈礼貌地说。
t恤男用土话转达,但莫矜觉得很奇怪,这男人明明会英语,为什么非得找个人翻译。
展戈对她说:“一点点。”
莫矜感叹两人果然是心有灵犀,她现在一个眼神,展戈就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们手机密码是多少?他想看看你们的照片,证明你们说的是不是对的。”
这倒是令展戈和莫矜很意外,他们并没有把手机拿出去卖,而是直接问他们要密码,既然这样,那只能给他们看看了。
莫矜先说了自己的密码,她的手机打开,看到了一些画,还有一些附近的小姑娘的照片和视频,最重要的是莫矜还有和小姑娘们的合影。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照片?你们真的是单纯的游客吗?为什么会拍这么多视频?你们是不是邻村派来的间隙,想要抢我们的田地?”t恤男翻译金表男的话。
金表男的表情一脸谨慎。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