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十七年七月,沙丘平台。
大秦帝国的十万禁卫军已在沙丘平台的行宫附近安营扎塞!
鳞次栉比的上万黑色营帐紧紧的“包围”了皇帝的行宫,这是一种阵形,也是一种严密的保护,自灭了六国,统一天下后,不知有多少人要图谋不轨!
雨,大雨滂沱!
风,有些萧杀!
不论是营帐还是行宫,都沐浴在风雨之中!
天色阴沉,连整个行宫内的气氛也显得有些压抑、有些肃默!
身穿黑色朝服的帝国大臣,有数百人,正面色阴郁的垂首站立,儒家礼制,让他们站立都保持一种该有的风范!
在行宫里的床边,立着大秦帝国的丞相,一个七旬老人,李斯,正神色焦急而悲伤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这人虎口、日角、大目、隆准,长八尺六寸,正紧闭双眼,黄被盖身的躺在床榻上!
这人便是秦始皇!
去年,天空出现了“荧惑守心”的天文现象!
火星荧荧似火,行踪捉摸不定!
随后,陨星坠落于东郡,落地为石,石上有字曰“始皇死而地分”。
为了帝国的长治久安,于是,始皇帝开始了第五次巡游天下,可是,不幸的是,常年勤于政事又加旅途劳累,最后,染疾卧床!
一名随行的太医,正在为其把脉,灯火的光芒中,让太医的神色显得有些蜡黄!
良久之后,老丞相李斯,终于忍不住,小声询问太医。
“陛下情况如何?”
太医摇了摇头道。
“不妙,旧病新伤,病倒是无妨,可用药石调理,但,腑脏重伤难调,下官已尽力为之!”
李斯沉默良久,悲由心生,他看了看始皇帝,随后,转身走向群臣!
“昨夜何人值守?”
李斯的话刚说完,便有个声音乖戾的人回话道。
“中郎将!”
这人是年五旬的中车府令赵高!
“人呢?”
“已横尸在外!”
雨中,行宫门外的泥水里,静静的躺着一名身穿甲胄的将士!
李斯看着行宫的门,似乎看见了什么!
“丞相,是刺客所为,六国刺客,十年来,刺客猖獗,一直欲谋刺陛下,我等老臣每日惴惴不安,生怕陛下糟了毒手,今日还是百密一疏,千虑一失!”赵高道。
有一大臣立马站出,对李斯施礼疑惑道。
“刺客行刺,为何陛下全身并无刀剑伤口?”
“陛下所受乃内伤,刺客弃刀剑,用拳脚,外表虽无伤,脏腑却重伤难愈,这正是凶徒歹毒之处,杀人于无形啊!”
不知何时,太医已然走来,他有些无奈的说道。
听太医这么说,群臣沉默了,似乎都在想象昨夜的那些刺杀的场景!
……
昨夜,丑时!
七月的天气,阴冷的如同寒冬!
萧杀的如同风中藏着刀剑!
夜,漆黑的如同深渊!
不过,在雷电的交织下,天地间忽明忽暗!
秦军大营里,黑色的营帐鳞次栉比、篝火如织,阴沉萧杀。
在中军大营处,守卫零落站岗……
战旗在风中发出「瑟瑟布响」,响声中夹杂着一股杀气。
守卫甲似有察觉,扭头看向战旗,他似乎瞧出了战旗的古怪。
「嗖」的一声突响,一支箭射死守卫甲身边守卫乙,守卫甲未及反应,亦被一支短箭射穿脑袋,栽地身亡,同时,「嗖嗖」数声,其他守卫应声而倒。
一个刺客打扮的人,手持长剑,一动不动的盯看行宫大门,他的衣角在冷风中飘动……
行宫大门左右各摆一尊石狮--石狮张牙舞爪,在雷电的衬映下,极其恐怖……
这人稍稍侧脸,眯起双眼,环视周遭,他脸上戴着「白色鬼面具」,面具狰狞恐怖……他的右侧,九名身穿黑衣、手持连弩的刺客入画,这人抽剑,带刺客步向行宫。
当刺客一入行宫,便传来几声惨叫,刺客已杀光帐内守卫,齐齐注视床上的始皇帝!
刺客上前,用被蒙住皇帝,用拳头猛击其胸口部位。
……
想着想着,有些大臣哭了,堂堂一个灭六国、统天下的帝王,却遭到一群小人的刺杀,怎能不让人心碎、心寒?
哭声,让李斯清醒过来,他怕吵到皇帝,于是,让这些人回各自的营帐,等待消息,只留下了为数不多的人!
李斯又看了几眼始皇帝,叹息几声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对身边的赵高道。
“中车府令!”
“下臣在!”
“前些日,我命人从咸阳急送仙丹而来,不知仙丹到了何处?”
“禀丞相,仙丹已到!”
……
沙丘,秦军大营十里外,天气晴朗,夕阳炽红,丘土连连,斜坡纵横!
一队百人铁骑,奔出斜坡,他们戴银色面具,身穿黑盔甲,手握军旗,驾马驰骋,黑旗与蓝色盔缨随风飘扬……
马蹄践踏沙石地,蹄声隆隆,沙尘四起!
这便是大秦帝国的禁卫军中的一支始皇帝的心腹军队!
虽然只有百人,但个个以一敌百,骁勇善战!
不多时,这百人铁骑已奔到秦军大营外,而秦军大营的上空,浓密的黑云夹杂着闪电如沙尘暴般滚滚袭来。
百人铁骑不顾一切,奔入黑云下,奔入黑云里的大雨倾盆中,奔入黑云中的电闪雷鸣里。
电闪雷鸣交织,景象恐怖的如同地狱!
百人铁骑毫不在乎,策马奔腾,奔向秦军大营的门!
偌大的军门口,守着两名守卫,企图阻止百将的进入,却发现,他正高举令牌,马不停蹄的奔过军门,直奔行宫!
在到达行宫门口时,百将跳下马,托着小盒,疾步前行。
行宫外,站立着两排威严的禁卫军,黑色盔甲、蓝色盔缨、手持长枪,显得森严无比!
百将漠视前方,不顾两侧禁卫军,走到行宫门口,单膝乙跪,献盒,盒中露出圆滑透亮的丹药。
一个中年宦官闪出行宫,接下百将手中的小盒,又迅速转身急入行宫!
一切显得十分焦急!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