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什么感觉?没人说得出来,包括凯撒.冯.康斯坦丁诺维奇上尉,他的确这该死的在那里,周围一团黑暗,就像是无尽的深渊,但他却知道,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东西。
别问上尉为什么知道,天知道自己在那里,他只记得那穆斯林弄起的爆炸,难道自己被炸死了?看起来这里也不像天堂,妈的,该不会下地狱了吧?早知道多去教堂忏悔一下,但自己身为党员这样会不会被马克思同志打啊............
环顾四周,黑暗,还是那无边无际的黑暗,殿下什么也看不见,包括自己的手,无论如何自己估计已经死了,但身为一个党员,自己还是不相信地狱啥的,等等?那是什么?
一个光点,先是一个细微的光点,渐渐变得更大,更大,马克思列宁作证!那鬼东西是什么?天堂的大门?上帝还会来地狱捞人?
那道光逐渐吞噬了一切,上尉逐渐被包裹了起来,白光刺入凯撒的眼睛,他几乎本能的抬手去挡,我发誓,就像是在不远处看核弹爆炸一样,但不同于核弹毁天灭地的摧毁力,现在有什么东西握着自己的手,柔软而细嫩,那是什么鬼东西?
好吧,从那似乎过了千万年的微风看来,自己没死,起码自己还有感觉不是吗?但第一个印入眼帘的则是艾丽斯中尉的脸,她的眼睛略显红肿,我想她可哭了好久,不我觉得,她现在也在哭,眼泪滴在脸上的感觉,可很好辨认。
“该死,艾丽斯?我这是.......”凯撒企图起身起身,但他却感觉少了什么支点,好在他还是坐起来了,这是一间独立病房,这并不难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调试着窗边的设备,除此之外还有科利尔局长和几个特工。
“局长?我这是在?”科利尔中将拉过一张板凳,坐在凯撒的病床边,“你回国了,这里是波美拉尼亚的海军直属医院。”现在可不管不了为什么自己在海军医院,关键问题是自己他妈的被炸了!“局长,那袭击。”
科利尔叹气从特工手中接过酒杯,他略显无奈的喝了一口,“亚历山大港的事,好消息是,你不用去前线了,你被调职了..........”凯撒明白,特种部队退役只能因为年龄过了,或者严重负伤........等等,自己的右眼为什么看不见?!
“科利尔我的眼睛怎么了?”凯撒开始焦灼,不,是恐惧,他很恐惧,害怕接下来面对的,尤其是科利尔默不作声的喝下了酒,这让上尉更加畏惧,“艾丽斯?发生了什么?”不,该死的,从艾丽丝如瀑布般落下的眼泪,凯撒已经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开始回想起自己起身时的异样,他的眼睛逐渐瞪大,凯撒慌忙的伸手想去摸自己的腿,但是似乎是上帝的玩笑,他没有摸到任何东西,那里是空的,但是自己的右腿却在一旁,很明显,这非常明显,这操蛋的现实就摆在面前。
凯撒上尉失去了左腿和右眼,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残疾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炼狱的话,那么对于士兵来说,那就是地狱的深处,这意味着战争结束后你只能退役,而那时候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对于凯撒来说这问题可以一点都不有趣。
他猛地拔出科利尔腰间的ptk手枪,直接指着医生的眉心,脸色显得无比狰狞,“把我的腿接上!操你妈的!”没人知道凯撒会不会开枪,医生同意不知道,他扶着护栏看着局长求助。
stk的特工们也拔出了配枪,指着病床上的凯撒,他也许会开枪,也许不会,但科利尔中将,却似乎信任凯撒,他面无表情的按下了身后特工的枪,“孩子,你很幸运,你是王子还是战争英雄,你的生活不会有问题。”科利尔起身走到凯撒窗边,想去拿过那手枪。
情绪激动的人,永远没有那么容易妥协,上尉既然直接把手枪顶在科利尔的下巴上,特工全部指着凯撒的头,只要一瞬间,倒下的可能就是两个人。
凯撒沉默了些许,他知道科利尔不能死,他不但是安全局的局长,也是红色帝国的盾牌,他不能死,但自己却可以..........
抬起枪,凯撒将枪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成为累赘,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了结,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而就在这瞬间,在这操蛋的瞬间,艾丽斯突然抱住了凯撒的腰,纤细的手抱着凯撒,王子殿下当然可以感觉到,他低头看着怀里的艾丽斯,这个姑娘在微微颤抖,她在哭,泪水已经沁湿了凯撒的病服。
“都是我任性..........都是我。”艾丽斯那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但上尉可以听见,凯撒抚摸着艾丽斯的头,拿枪的手已经开始颤抖,这可不是件好事,一旦走火就麻烦了,特工企图上前夺枪,但是却被科利尔拦住了。
“孩子,我看着你长大,你就像我的孩子,好好生活吧。”科利尔轻轻抬手握住了那手枪,凯撒闭眼唯一的眼睛中,一滴泪水流下,凯撒松开了枪,他不忍心看见艾丽斯哭泣,他是一个军人,但也是一个未来的丈夫。
科利尔接过枪,将武器插入武装带,“让这两个孩子单独呆一会儿。”科利尔和特工们离开了,包括那个,早就想离开的医生,这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曾经的英雄。
凯撒抬起手捧起艾丽斯哭成泪人的脸,苦笑道,“这是我必须承担的,我父亲做的决定,都是为了祖国和党,我不能以个人为中心。”“可是........可是,如果我不吃那冰淇淋,你就不会被炸。”艾丽斯抽搐中,眼泪就像是瀑布落下,在凯撒昏迷的期间,她曾不止一次责怪自己,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独自哭泣。
好在stk的特工们,早就隔离了那块区域,才没人看见这一幕,她不畏惧枪林弹雨,不畏惧凶悍的敌人,却承担不了凯撒的离去,相同凯撒也无法接受失去艾丽斯。
“不,我的小艾丽斯,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我是康斯坦丁诺维奇家族的孩子,我自然需要接受这一切,我也不是第一个。”
“我的父亲,也中过枪,至今阴天他都会隐隐作痛,他忍着不表现出来,是为了不让母亲心疼。”凯撒笑着撩起艾丽斯的秀发,“我也一样,我们都是军人,为了我们所爱的一切,我们可以做一切。”
凯撒摸着自己失去的眼睛,曾经的黄金双瞳只剩下一个,“放心吧,我会活着,和你好好的生活,不给你当麻烦。”艾丽斯则搂住凯撒的脖子,在这意想不到的时刻,两个年轻人亲吻在了一起,连凯撒都是那么吃惊,那独眼也能看出那惊讶。
“我会照顾你的,我的小笨蛋。”艾丽斯微笑着抚摸凯撒的脸,就像是北极的拂晓,爱斯基摩人歌颂着那初升的太阳,那是无边无际黑暗的结束,就像现在。
凯撒搂着艾丽斯的腰,不禁笑了出来,“没什么可以隔断我们,子弹?还是核弹,去他妈的。”两人拥抱在一起,凯撒明白,属于自己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不属于我们的战争已经结束了,而整场战争也快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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