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于长老最大的“敌人”。眼前这个人,坐在脏兮兮的马厩边上,听着马鸣的叫声,马蹄的响动声,摸着手中的破剑,已经好几天了,寒月盯着这个人已经好几天了,想得到这个人来神戟山庄的目的,却毫无进展。每天他都重复着那几件事,好像别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除了每天来的苏大小姐。剑起风云动,剑回万里青。他的剑法可谓出神入化了,可是却从未听过他说过出剑的剑招。为什么会委身于此?为什么孤独至此?他的眼神那样忧郁,与现实好像脱节。于长老说此人如果死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做天星阁的阁主,再也不用隐瞒了。听闻他是神武级的最强高手,但却没有在天星阁的名号。他说他叫静安,那一定不是他的名字。寒月在马厩对面的屋顶上潜伏着,不时看一看下面的静安,心中不免有些波动。
静安好像又要去干活了,他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将剑立在木桩旁。他自言自语的说“马儿,马儿,你这一生多少辛苦,何时才能歇一歇。”静安走近了一匹老马,看了看它的鬃毛,都分叉干枯。“真要熬到白发苍苍,还不肯罢手吗?”老马身上的伤痕非常明显,新的旧的重叠在一起。“身上的伤,不只在身上,更在心上,身上的伤总会好,心上的伤永不会好。”静安向老马的面前又加了些草料。“你的命运和我好似一般呀。”说着用手摸了摸马身。
和马一样?这几天他没有自己说过话,怎么今天?他这话中有话,难道发现了我。不会!寒月刚刚下了肯定,却瞬间改变了,他武功远在我之上,发现我也不是不可能。我不能自乱阵脚,不能动。她隐藏的很好,是身上的淡淡的气味暴露了自己?不行,那也不能动。
静安看着老马吃着草,又往下看,见到马蹄上的马掌已经破败不堪,有着地方甚至脱落了。“千里马能行千里,漂亮的人亦能便于万事。因为人往往只关注马的快慢,人的美丑。”静安又往后退了几步,远观了一下这匹马又说:“此马跑不了路,已经活不了太久了。”静安望向屋顶的方向,没有动静,但是她还是那里,话已经说完了,难道她无动于衷?
寒月用手碰了一下左眼,已是一道丑陋的伤疤。当时长老下令时,她真的没有留情。一只眼睛废了,面容也一起毁了。女人最心痛就是自己的脸,如不是她自己的脸,那就是她的命。她自己的错误自己弥补,若当时不果断下狠手,或许连命也没了,还要连累一队属下一起死。寒月又偷偷看了看下面的静安,发现他也在望向她。这一切的话都是讲给她听的,为什么要讲这些?照她想的静安应该发现她以后,会立即和她动手。难道他想劝我自己现身,或者警告我离开。寒月心中没有想太多,既然已经发现我了,那就只好坦言了。凭他的功夫我应该逃不掉了,哼,躲不过的终是躲不过吗?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寒月在屋顶没有露面只对他说。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就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句话打破了寒月现存的侥幸,自己一开始就已经在他的监视之下了。到底是谁在监视谁,寒月突然想笑。
“为何不揭穿我?”
静安不说话了,又坐了下来。拿起木桩旁的剑:“你也是可怜之人,何必......”
“可怜?哈哈,这里没有可怜之人,在这个江湖可怜的人活不成。”寒月声音尖立了起来,好似回到了第一次和静安对阵时的那片树林。她故意抬起声音,只是不想让眼前这个男人小看她,就算这个男人一剑就可以杀了她。
“你躲回去吧,我和你说这些话也不是让你现身。”
“躲回去?还有什么用?”
“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现你。”静安摆了摆头说。
“我是来杀你的,你也不在意。”
“不在意,你可以继续监视我。”静安说完了,不再说话。
屋顶上的寒月也说不出话,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就真的可怜到了这般,寒月恨不得下去一剑杀了他,或被他一剑杀了也成,不想在这屋顶在躲下去了。不行,我不能冲动,长老会来帮我的,到时候你就会后悔现在的决定。
——
“爹爹!找我什么事?”苏玉颜进了正堂便喊。
“冒冒失失,成什么体统?!”正堂前的站着一个高壮的人,有六十几岁,胡子雪白雪白,身穿黄色锦衣,正是神戟山庄庄主苏岳山,他一脸的严肃和责怪。苏玉颜挠了挠头忙去赔了笑脸,见到爹爹还是不高兴。
“哎呀,爹,到底找我什么事?”苏玉颜撒起了娇,不耐烦了。
“你呀,都二十岁了,怎么还这样。”苏岳山拿女儿没办法,叹气的说。
苏玉颜故意不说话,看着苏岳山一脸的委屈。
“你带回的那个人,怎么样了?”苏岳山没有理会,直接发问了。
“爹,不会自己去看吗?”
“你不是刚去过吗?”
“爹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苏玉颜回头盯着一起进来的苏晴,苏晴连连摇头。
“还用谁告诉我,满山庄都知道。”
“哪有那么夸张。”苏玉颜小声嘀咕着。
苏岳山哼了一声,回头看着苏玉颜。
“他打不过我,今天他都没敢和我打。”苏玉颜见到爹有些生气忙说。
“听说前几天,你都输了,是吗?”这个人武功不低,来历不明。最要命的是和血鸦扯上了关系,苏岳山实在不敢用。他想要安静之所,就让他做个下人,旁人不会说什么。
苏岳山想了一会,忙回神。“去见过你的母亲了吗?”他突然想起了夫人。
“见过了,她好着呢。”苏玉颜漫不经心的回答。
“要多去看看你的母亲。”苏岳山叮嘱说。
苏玉颜应了一声,没了话。父亲四十岁才有了苏玉颜这个女儿,生母早逝,父亲就娶了一个小他二十岁的狐媚女人,就是她的继母——李玉瑶。
庄中人们都称她玉瑶夫人,和父亲关系极好,苏玉颜当然对这个继母没有好感。
“你的母亲一直为庄中的事操劳,你应该和她好好学学,还有这性子也不要那么野,你看你的母亲多端庄......”
苏老庄主唠叨了起来,苏玉颜在一旁一声一声的应着,毫不过心。
这事一声响亮又好听的成熟女人的声音打破了这话:“哎呀,老爷这么看重妾身,真是叫妾身怎么好?”
远见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走进正堂,面带桃花,体态丰韵,皮肤粉腻如雪。身穿紫色锦衣,头上插着金钗。满面春风的向苏岳山走来,好像一下子就要扑进他的怀里,这就是玉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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