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镇,过了这个镇子就到百日楼了,也只有这一条路。
歇一歇脚后,四个人走在小街上,牵着马走的不快也不慢。这四个人都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在一起的行客都一个一个的说笑着,可他们是逃命的,逃命的人本不会说笑的。寒月跟在静安的后面,天鬼在一旁,沈晓冉也离得不远。路上其他的行人也走着,时不时的看一看这四个人,平静的很。
“这镇子真有趣,你觉得怎么样?”天鬼看了看四周的店铺与行人对静安说。
“的确有趣,这镇上别的店铺没看见几个,武器店和药铺倒是一家连着一家。”静安没有看他说。
“这路上的人好像都认识我们?”天鬼问
“恩,没错,但是他们看起来却都不紧张。”
“眼里没有一丝的紧张,想必他们已经习惯见到我们这类人了。”
“没错,是习惯了。”静安说
走过了一条街,前面的石桥旁有一处商摊,摊上摆着一个个黑色的坛子,正是女儿红。摊前站着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丈,后面坐着一个看上去好像只有十岁的小男孩,一直低着头,手里不知在玩什么东西。有酒!天鬼脸上露出了笑容,上前便对摊主说:“老丈,来一坛女儿红!”
“好的客官,一千两一坛。”老摊主笑嘻嘻的说。
“什么,一千两一坛,摊主莫不是说笑?”天鬼吃了一惊问。
“客官见谅,镇上就数我的酒最便宜了。”
“货真价实!一点也不贵。”静安却在旁边抢在天鬼前面说。
天鬼不解,看向了静安。只见静安和寒月,还有沈晓冉的眼光都在往另一个方向看。石桥的桥头赫然立着一处告示牌,上面明明白白贴着一张告示,这四个人的画像都画在上头,底下涂着天星阁的红字杀记号。赏钱也仔仔细细的,静安十万两,沈晓冉十万两,天鬼八万两,寒月五万两。
“哈哈哈!来的比我想的都快。”天鬼一下明白了,为什么街上的人都认识他们?为什么街上的只有武器店和药铺多?为什么一坛酒一千两还不贵了?告示定是他们来之前就贴好多时了,镇上的人差不多都看见了。这白石镇是百日楼的必经之路,外来人都是去百日楼避祸的,所以仇家如果不想他进百日楼就会在此处截杀,一来二去这里的人就习以为常了。总要打斗就免不了武器,有打斗就有受伤,药铺多也不奇怪了。再有卖酒的老摊主一坛酒一千两,那是他感觉我们出不了这白石镇了,一个死人留着钱根本无用。
静安想的是天星令发的速度也太快了?还是江湖上的响应的太快了?响应的快一定又是为了那把剑吧,真是可笑,一把虚无缥缈的剑真的诱惑巨大吗?
“就算我们快死了,一千两一坛酒也太贵了吧,老头。”后面的沈晓冉骂道。
“姑娘嫌贵的话,这酒其实也可以一文钱都不要。”老摊主神秘的说。
“哦?此话怎讲?”沈晓冉问。
“只要你们把小老儿和我这小孙子都杀了,酒就自然就归你们了。”
“老丈,严重了,买不起我们不买就是了,大不了不喝就是了。”天鬼转身要走了。
“那可不行,这酒今天你们必须喝下,不喝不许走!”老丈放大了声音,言语间神情变得有些吓人。
静安一直盯着这对爷孙,寒月站在后面一直不说话也是在注意他们爷孙。刚才街上好像还有几个人,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石桥这一段街的人全走光了,一时间只剩下这六个人。
“你们就是西城双鬼吧?”静安冷冷的问。
“难得还有人认识我们爷孙俩。”老丈冷笑着说。
西城双鬼黑道赫赫有名的杀手,两把鬼头刀,瞬间能砍出十几刀,在黑道上纵横十余年,无数武林侠客和江湖名人死在其手中。而且两人还极其喜欢折磨对手,常把不敌自己的侠客,双手双脚砍下,然后喝着女儿红看着人一点一点的失血过多死去,这也使他们成就了江湖上的恶名。
“我来想一想先杀谁,孙儿你说先杀谁。”老丈低下头问坐在地上的小孩。
“哎呀,爷爷咱们不是和人说好了吗?杀天鬼,他一只鬼打不过我们两只鬼。”小孩抬起头笑着对爷爷说,很是可爱,谁能想到这个小娃娃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瞧爷爷的记性,真是老了。”老丈也哈哈笑了几声。
旁边的四个人一点都笑不出来,来的果然不只是他们两个。
沈晓冉感知一下周围,还有两个人在。寒月也拔出了剑,和静安靠的更近了。
但听石桥另一边大步流星的走来一个人,满面通红,有几许胡须,倒是膀大腰圆,提一口镶金大刀。声音大的很,张口便骂:“小崽子!胆子不小,还真敢来这白石镇!哈哈哈!”
“原来是二当家的,怎么才来。”老丈对着石桥那边说。
“哈哈哈!大爷我在那小娘子的身上刚把裤子提起来,就听见信了,害的我提前结果了那个小娘子。”那人说完了又笑了,丝毫没有顾忌。
“二当家的果然是好兴致呀,不知是那家的姑娘好运气呀?”老丈又问。
“这我就不知道,也不必问。我只要痛痛快快的来一场就行,哈哈。”
“哎呦,那可不行呀?”老丈好像突然一脸的担心。
“怎么了?!”二当家的脸上也不高兴了。
“她的丈夫知道了,找你拼命怎么办?”老丈又说。
“哈哈哈,老鬼大可放心,我在和那小娘子行乐的时候,他的丈夫也在场呀。”二当家的又笑了。
“真的?!他的丈夫一直看着你们行乐。”老丈眼睛瞪圆了。
“只不过他只能看着,因为他的手筋和脚筋已经被我挑断了。”
“无耻!”寒月忍不住骂了一句。
“无耻?一个背叛了主子的贱女人,你也配说这话!”二当家的一口回绝了寒月。
寒月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对呀,自己也没资格说别人。
“人家说你无耻,你就是无耻,和人家一个姑娘家争什么。”只见摊子的对面屋顶上又有一个人出现了,长得真是清秀,一身白袍,仙风道骨,头上戴着白玉冠,手里拿着清风剑。
“你也来晚了,华道士。”老丈抬起头说。
“在下的轻功太慢,赶不上两位。”屋顶上的人向众人作了个揖,一副彬彬有礼的架势。他从屋顶上跳下来,看了看这四个人,又仔细看了看静安和他手里的剑,脸上的有了微妙的冷笑。
“轻功慢,清风道人莫要撒谎了吧。”老丈看着他说。
“不敢瞒着各位。”道人忙又作了一个揖。
“你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吧。”老丈笑嘻嘻的说。“你应该不是一个人来的。”
“确实,我有个师弟和我一起。”道人说。
“他人呢?”二当家的问。
“死了。”道人平静的说。
“为什么死了?”二当家的又追问。
“不为什么,只是他也想讨这个差事,所以不太好办。”道人说
“哈哈哈!”二当家笑了起来。“你小子真是畜生!连我都自愧不如了!”
黑道上的杀手西城双鬼,绿林道上风虎寨的二当家邱瑞,白道上慈航观的清风道人文晓云。黑、白、绿、这三路人等在了一处,来的可真是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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