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戏命傀儡

魏公愣了许久，拿起书又看了一遍，顿觉无味，将其塞回书架。

他看向白毅，忽地大笑起来：“老夫看走眼了，看走眼了！没想到竟是个奇才，能过目不忘，还能旁征博引，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老头子一个面子，和我上四楼去，让我敬杯酒算是赔罪。”

文士还是第一次看见魏公这么对待一个后辈，对白毅不禁多看了几眼。本来白毅是没有资格上四楼的，可魏公邀请的人，他怎好拒绝？

白毅看得出老人的地位崇高，哪有不接受的道理，对魏公行了一礼，“您先请。”

“嗯。”魏公觉得白毅没有自负的傲气，反倒很是谦恭，更加满意，“哈哈，走，尝尝我的美酒。”

他带着白毅，走上了四楼玄武阁。文士在底下看着，目露羡慕之色。

玄武阁的四层和底下不同，需要脱鞋进入，书架列在半边，另半边摆了许多字画和屏风，茶具、棋枰、案几一应俱全，还有人在柜后挑茶、煮水。

“这里来人少，都是清闲之辈，所以弄成这样。”魏公解释道。

他向柜台边瞽目的中年大叔取了美酒，携白毅坐下，倒满了杯子。

“老夫不好别的，一好斗，二好酒，年老了想多读读经文，却也离不开酒。今天冲撞了六王子，先干为敬，算是赔罪了！”说罢，魏公一口饮尽，畅快极了。

白毅大概猜到那文士和老人都估计出了他的身份，也不再遮掩。

“没想到第一天出来就被认出来了。”

“我一直以为传言中的六王子是个不学无术、体弱多病的人，今天大为改观。”魏公笑着，审视了白毅一圈，忽又皱眉，“只是可惜了，你现在刚刚入道，于武道来说，太晚了。”

魏公又喝了杯酒，似乎十分可惜。

也不怪他如此绝人希望，确实，到了二十岁没有走完入道五阶，进入蜕凡境，那基本就和凡人无异。按年份算，白毅已经十六岁了，却才刚刚入道，他的哥哥姐姐们早就进入蜕凡境了！

就连小他一岁的七王子，虽说天赋不佳，也已经是入道五阶的巅峰，就要突破了。

“实不相瞒，我从小没人教导，昨天才自己摸索到了武道的门，入道已经很辛苦了。”白毅说。

“你的身份，也难怪。”魏公摇了摇头，继而话音一转，“不过凭你的智慧，就算不在武道上出头，也可以另寻出路，九州沃土，炼丹、炼器、解经等等都是选择。”

白毅坚决地摇头，满饮一杯。

“不。武道一途，茫茫无际，而变数无穷，谁能说我就一定不会成为强者！一个月的时间，我就能证明自己的能力，不在任何人之下！”

“好！说得好！”魏公拍案叫绝，“有我年轻时的风采！”

他纵横一生，最看得上的就是那些有志气有本领的年轻人，刚才白毅让他看到了本领，现在又让他看到了大志，惹得魏公连连叫好。

“你说得没错，事在人为！以前兴许只是没人教你，现在我来教你！四楼多的是精妙功法、武技，你去挑一本来学，我亲自教你！”魏公猛灌一口酒，兴致勃勃地大手一挥，让白毅去挑拣功法武技。

白毅来得正好，他的功法已有《神武天经》，天阶功法，威力无穷，可是武技暂缺。以前学的武技都是配合《神武天经》而修习的，必须将功法练至第二层才行。

一个月的时间，太过仓促，他急需学些通用的武技。

白毅起身走到书架边，开始挑选武技，玄武阁四层的书大多已经十分高级，但武技这种东西天生被各大宗门、国家贵族垄断，能流传出来的不是普通就是残缺。

找了许久，白毅最多也只找到玄阶低级的武技，算是最好的了。剩余几部地阶的只有零落的几页纸，修习不全。

白毅找到的《七杀剑法》，开篇就是一句诗“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连续七个杀字，就像是活蹦乱跳的人在舞剑，扑入白毅的眼中。

“妙啊，原来第一页，就是剑招的本源，七杀剑法，一步一杀！”白毅惊喜万分，竟然发觉了剑意根本。

要知道剑招无意不行，招式好练，剑意难悟。

白毅再往后看，将整套剑招记在脑海，阖上书，闭目深思，脑海里仿佛有人影开始对练，妖丹运转，发出淡淡的金光！层层叠叠的波动荡漾全身，剑意锐化，在意识中与剑招融合。

这时，白毅的五感似乎也愈加清明，身体愈加强健，妖丹竟然在修炼的同时塑造肉身！人体和妖丹结合，产生了意外的效果。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白毅默然睁开双眼，已经领悟了大半，剩余的光靠想是想不出来的，需要多次磨练才能掌握。

他将《七杀剑法》还回书架，走回魏公所在。

白毅正要开口请教，忽见有人坐在了魏公对面，也是个白发白须的老人。白毅的记忆里有这老人的模样，那是国师，钟期晋。

“真是巧啊，我今天才遇到六王子，你就告诉我这个消息。”白毅听见魏公感慨，躲在书架侧面悄悄听着。

对面的钟期晋说：“六王子从小体弱，又是异族血脉，武道天赋极差，为了留他一线生机，大王才安排了这门亲事。不然大王百年之后，六王子必死无疑。”

“所以才安排他参加策论，把程相的孙女嫁给他，借程相的手保他？看来大王对六王子也不是没有感情。”魏公叹道。

“不如说是对那个异族女人还有余情。”钟期晋顿了顿，“我这几年除了大典，还没见过六王子，你说他有天赋，当真？”

“当真。”

“那倒要好好看看。”

魏公忽地又想起什么，问：“程相还未嫁人的有两个孙女，听说一个貌美如花，巾帼女杰；一个样貌不佳，还有些刁蛮。不知道是哪个配给六王子？”

“当然是后一个，貌美的那个，已经和四王子定亲了。”

白毅听了一声冷汗，要把一个丑媳妇儿嫁给我？！这可不行，我在“天界”的时候，到处都是美女追我都没答应，现在要强行塞给我一个刁蛮丑女，绝不同意。

一激动，白毅不小心碰到书架，发出声响。

魏公回头，钟期晋也伸头张望，白毅知道无处可躲，干脆走了出来。

“我学了一套剑招，来回复老人家，国师大人。”白毅恭敬行礼。

两名老人也不拆穿，点点头，钟期晋正好有剑在侧：“六王子殿下，好久不见。老朽这里正好有剑，你就请魏公指教吧。”

“好。”白毅接过剑，深深呼吸一口，稳定心神。

七杀剑法！拔剑而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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