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宁,你伤势如何?”井寒看到婴宁苍白如纸的脸色,很担心。
婴宁摇摇头,神色略微有点激动,道:“井寒大哥,谢谢你。”
井寒露出鼓励的眼神,正要开口安慰,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了一声哎呀,急急忙忙就跑回去原来挖矿的对方。
“他怎么了?”寇江指着井寒的背影问风城珏。
“估计是刚才挖到宝了吧。”风城珏随口应了一句,就扭头看着摇摇欲坠的婴宁,皱眉道:“你伤势不轻,赶紧运气疗伤,否则后患无穷。”
婴宁看了一眼远处的井寒,有些犹豫。
风城珏心思明亮,看出婴宁的担心,道:“你尽管放心去疗伤吧,我虽然与井寒才相识不久,但是我很欣赏他的性情为人,我不会去害他的朋友。”
婴宁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等井寒回来。
不是她不相信风城珏和寇江,而是她在妖山这么多年,见过了太多的悲剧,最不敢直视的,便是人心!
风城珏见她坚持,也不勉强,跟寇江在一边说话,一边等井寒回来。
没过多久,井寒就一脸失望地走回来,手里握着半截锈迹斑斑的铁剑。
“方才你那么着急,就是为了这件宝贝?”寇江打趣问道。
“让你们见笑了。”井寒连连摇头,苦笑道:“原以为终于有收获,没想到是白忙活一场,挖出来的是这么半截生锈的东西。”
“兴许是深藏不露的神兵利器哩。”风城珏笑道。
“嗯?有道理!”井寒想了一下,笑着将那半截锈迹斑斑的铁剑收进纳戒里。
风城珏和寇江见状,不禁莞尔。
他们早已看出那半截生锈铁剑只是凡物,并无特别之处,先前的话只是纯属调侃打趣,没想到井寒还当真了。
不过这种事,他们也不好仔细说,就当是井寒的玩笑之举了。
此时,井寒注意到婴宁的状态很差,急忙让她静心疗伤,他则在一旁护法。
风城珏和寇江老友重逢,心情大好,索性也不急着去挖矿了,陪着井寒一起闲扯。
寇江率先打开话题,问起风城珏落难于此的缘故。
风城珏苦笑道:“数月前,我为求突破,进入天罡战场历练,遇到了百里屠,跟那家伙打了一架,虽然赢了,但是没能留下他,被他跑了,本以为他会离开天罡战场,回来妖山养伤,没想到那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偷偷留在天罡战场,铤而走险,并且联合了几个妖族强者,阴了我一把。”
寇江皱眉问:“百里屠没有在天罡战场对你下杀手?”
风城珏点头道:“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当时他是有机会的,但是他并没有那样做。而是请下天道契约,在我身上种下了奴符,把我带到了这里。我想过许多种可能,但是都不符合常理,也许他是想着,奴役我比杀了我更能使他报复出气。”
寇江点了点头,道:“我情形跟你差不多,也是在天罡战场里吃了败仗,我猜你一定想不到我遇到了谁。”
风城珏思索着道:“妖山上年轻一辈之中,能胜你的不多,胜了后,有机会杀你却不杀的,就更少了,难道是……凤舞?”
寇江瞪大了眼睛,对风城珏竖起了大拇指。
风城珏也很吃惊,道:“真是她呀,啧啧啧,连她都进了天罡战场,这下热闹了。”
寇江深表认同,道:“可不是么。”
井寒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清楚天罡战场是什么地方。
风城珏很照顾他,扭头过来,对他说道:“三界有过约定,在每次三界山未开启之前,三界止戈。若有恩怨,非要动手,那也是只分高下胜败,不决生死,违者将被天道灭杀。唯有一个地方除外,那就是天罡战场。在天罡战场里,允许生死厮杀,那里只有一种规则,那就是强者为尊!”
井寒问:“那么天道契约以及奴符又是怎么回事?”
这回是寇江开口,道:“天道契约是一种天道法则,通过天道令引动,形成一种特殊的禁制,能够封存万物的力量,奴符则是请下天道契约的一方借助天道契约的法则力量在被种下禁制的一方身上烙下的印记,本身没有力量,只是一种主仆的标记。”
井寒皱眉问:“可有解除法?”
风城珏接话道:“这种禁制有固定的时间限制,时间长短受主动方和被动方的修为差距影响,差距越大,禁制的时间就越长,反之,越短。像我的修为比百里屠要强上一些,他强行对我种下禁制,时间就会较短,一般是三个月左右,我身上的禁制就会自动解除。”
井寒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在此期间,主动方是否能对被动方下杀手?”
风城珏道:“不能,否则,主动方将会受到反噬,被天道灭杀。至于为何,我等也不了解,可能那些牵涉的东西太高深莫测了,不是我们这个境界的修士能参透的吧。”
井寒心里震撼不已,觉得这个世界太大了,修士尚且无法看全,凡人就更加是坐井观天了。
忽然,他脸色唰的白了下来,一脸惊恐地看向不远处那两具尸体,担心地道:“我方才杀死了他们,岂不是……”
风城珏和寇江笑出声来。
风城珏安慰道:“放心,契约的力量只会在主仆之间起作用。”
闻言,井寒才放下心来。
寇江忽然话音一转,沉声告诫道:“不过孙游兴和孔林死在这里,还是有麻烦的,孙游兴的契约主是蛇族滕青,孔林的契约主是蛟族湛摩,这两只妖孽都不是好惹的主,我们要小心了。”
风城珏面色凝重地点头,道:“滕青和湛摩的确很棘手,即便是我巅峰时候,对上他们中任何一个,胜算都不超过五成。”
井寒一听,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
他不后悔出手救婴宁,只是对受他连累的风城珏和寇江心有愧疚。
风城珏看着他,笑了笑,道:“不要觉得连累了我们,那滕青和湛摩虽强,但是我们两个也不是软柿子,他们暂时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倒是你,要格外小心。”
井寒明白风城珏的意思,他无依无靠,滕青和湛摩对他不会有任何忌惮。
“越想越火大,我也太倒霉了,竟然会碰到风舞那个变态,把自己赔得要沦落到这里挖矿,搞不好还要跟孙游兴和孔林一样,死得那么憋屈。”寇江忽然愤懑地道。
“技不如人,没什么好抱怨的。”风城珏也是苦笑着摇摇头。
接着又瞥了一眼井寒,说道:“我看得出来,你修行时间并不长,应该没到琴心境吧。”
井寒点点头,道:“我修行至今,三个月有余。”
风城珏摇头道:“如果孙游兴和孔林知道这些,估计要气活过来,然后再气死过去。”
“冤!太冤了!”
寇江叫道:“一个还丹境后期,一个还丹境中期,却先后死在一个修行仅三个月的人手里,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更冤大头的?”
井寒这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幸运。
风城珏道:“你的确很幸运,若是我们的纳戒没有被收走,无论是孙游兴还是孔林,都能轻易斩杀你。只需一道符箓,或者一件法器,就能化险为夷了。”
井寒闻言,心里一阵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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