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怕是清早八晨的时候稀饭喝醉了吧。

竟然不远万里地跑来推销？

林默盯着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盯了半晌后直接偏过了视线——不想理了。

然而，虽然他偃旗息鼓了，但费宇还是坚持不懈：“友情价，85折。”

“……”敢情还没完没了了？

林默懒得跟他两个闲扯，直接下了逐客令：“费先生，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把你放进来的，但……我很忙，实在没时间陪您瞎聊。”

“什么瞎聊？”那人目光流转时，像是水波在荡漾，“我们这是在谈人生。”

谈个锤子的人生！

林默自诩平日里脾气还不错，但不知怎么的，遇到这种死皮赖脸的，他还真没办法打从心底佛系对待。

“我和你不熟。”林默每说一个字，脸就冷上一分，当他把一句话说完时，脸大概已经冷成了面瘫，“也对你的著作不感兴趣，工作方面也没什么联系。综上所述……”

“林啊！”

蓦地，斜后方传来一道激情澎湃的声音。

这声音有些沙哑，仔细一听还能分辨出声音的主人还上了点儿年纪，但即便如此，也掩饰不住其中的高亢。

林默偏头，刚好瞅见一身白大褂的中年男子。

他很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孙所长。”

孙所长大名孙悟，如果多个空字就能与齐天大圣齐名；虽然正面碰瓷是无望了，但他凭自己的实力搞了个谐音——换句话说，也就是到了48的高龄也没找到归宿，落了个齐天大剩的名号。

也正是有这么一位老前辈坐镇，有机所的其他小年轻才方的一批，一有空就组团去相亲，搞得是一个热火朝天。

很多时候还愣是拉着林默一同前去，说是要他的颜值来助阵，但事实证明，林默除了拥有能把天聊死的功能外仿佛也没啥了，因此，有机所还有个别名——和尚庙。

只见“方丈法师”孙悟笑容可掬地靠近俩人：“两位关系真的不错啊，费先生说你们在学术会那会儿就很投缘了，林，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在那里结识一位朋友。”

林默：“……不是，我……”

“嗯，是的。”费宇熟练地抢过话，刚才还在拉门的手已经很自然地搭上了林默的肩膀，搭得后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林说想了解关于我的事情，而我恰好也对他感兴趣。”

林默没说话，沉着脸掀开他的手。

很不给面子那种。

费宇也无所谓，自然而然地笑了笑：“今天我只是过来打个招呼，孙所长，从明天开始，就劳烦您费心了。”

“哪能说费心啊。”孙悟笑起来时，声音更是洪亮如钟，“你今天先回去准备准备吧，我们才是，以后要请费先生多指教呢。”

费宇挂着一贯的优雅笑容，与孙悟寒暄几句后便离开了。

离开前还不忘硬塞给林默手机号码，并再三嘱咐欢迎深夜致电。

林默：“……”致个鬼的电！

见费宇走远后，林默才沉着嗓子问道：“所长，那人是你带进来的？”

“是啊。”孙悟答道，“他过来游学的。”

林默皱眉：“他是学物理的。”

孙悟自是听出了林默的弦外之音，只得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林，有时候不要太钻牛角尖，要接受新事物，太固步自封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干我们这一行的。”

林默沉默地低下头。

而孙悟更加用力地拍他的肩膀：“没想到你们还真有交情啊，我还愁这段时间谁来带他呢，就交给你了，林，晚一点我把安排表发给你。”

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