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修行等级,分为藏源,凝丹,炼神,合道,仙台,半神,飞升。
但是在藏源之前,还有一个入门程序,那便是辟府。
只有开辟出仙府里的十八个灵池,才能将天地灵气储存在人身之内,但是开辟灵池一直都是个急不来的步骤。
正常人,一般都只能一道一道的开,稍有天赋的,或可以一次开辟两三道。
而她白木甄,作为归元宗的天才弟子,第一次开辟仙府时,仅仅凭借六道灵池,就已经让宗门上下大为震惊。
而陈安生一次开辟出十八道灵池,有多恐怖可想而知。
至少对于白木甄而言,这种人以前莫说见过,便是听都没听过。
一步即入藏源境界,说出去,谁敢信?
“啊……”
正在白木甄还久久不能回神的时候,因为剧烈疼痛而昏迷的陈安生,终于醒了过来。
他撑起身,张口间吐出一口浊气。
突然察觉身后有目光,他便回头一看。
当看到是那个他以为要死的女子,正眼神古怪地盯着自己时,他不由脸色一变。
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便赶忙说道:“姑娘,先说好,我可没有非礼你,我这个人阅女无数,定力强得不得了,就算刚才把你衣服脱光给你包扎伤口,我也是没动半分邪念呐!”
“什么?!”
白木甄原本都想算了,可这厮居然说把她衣服给脱光了,那岂不是说,自己的身子被这家伙看了个精光?
一想到自己守身如玉十九年,今日却被个男人看了个通透,白木甄脸色是又羞又怒,也不思虑,直接抬掌瞪眼道:“流氓,我杀了你!”
说着,这一记快如风的手刀便重重劈来。
“我靠,我可是你的恩人呐!”
陈安生惊叫了一声,但此时避退已经来不及,无奈之下他只得反手一掌。
砰得一声过后,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陈安生预料中,自己被这个怀有修为的女子,一掌劈飞的场面,并未出现。
反之,这个手刀快如风的女子,非但没能将他劈飞,反而还被他那反手一掌,推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嘶……”
刚巧白木甄身下有块小石头,这一屁股坐下去,疼得她眼泪都差点飙出来。
“我去,你不是修行中人吗?怎么跟个弱鸡似得?”
对自己的战绩有些不敢相信的陈安生,在短暂的思考过后,猛然眼睛一睁,喃喃道:“难不成,是那两颗丹药见效了?这么说的话……”
他眼睛一亮,再度看向白木甄,略显激动道:“弱……啊呸,姑娘,快起来,咱们再打一下试试。”
“滚!”
白木甄差点破口开骂。
陈安生闻言,不由噘嘴道:“不打就不打呗,骂什么人呐?真没素质。”
“你!”
白木甄气得差点吐血,可一想到自己目前的状况,只得暗暗咬牙,道:“哼,要不是我受了重伤,看我不收拾你!”
“额……你要收拾我?”
陈安生闻言,不由摸了摸下巴,随即上下打量了一眼这女的,道:“不行,要是等你伤好了,你这疯婆娘肯定要恩将仇报,既然如此……”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朝左右看了眼,然后才笑道:“既然如此,那只怕是留不得你呐……”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向前。
白木甄吓得脸色瞬间白了,两条长腿撑着屁股往后挪了点距离,然后连忙说道:“你、你别乱来,我刚才、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救了我,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呢?”
“哦?”陈安生闻言,撇嘴笑道,“你还知道是我救了你?那行啊,叫句恩公。”
“什么?”
白木甄眼珠子又瞪了起来。
陈安生见状,摸了摸下巴,朝她胸脯上看了眼,然后便邪邪笑道,“怎么,不愿意是吧?行啊,那我可就……”
“恩公!”
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白木甄,只能美眸含泪,咬牙切齿地道出这两个字来。
可陈安生却是翻了个白眼,得寸进尺道:“看你这表情,不太真诚呐?”
“很真诚!”
白木甄眼珠子圆瞪,从牙缝里吐出这三个字。
可见这男人不说话,她又只得勉强收了脸上杀气,皮笑肉不笑又说了一句,“恩公!”
“行吧,算你过关。”
陈安生收了玩笑心思,然后便说道:“跟你打听个事,你知道北凉往哪儿走吗?”
“北凉?我……”
咔嚓!!!
白木甄一句话还没出口,山洞外便传出一道巨响,紧接着,就瞧见无数鸟雀拍翅而起,惊慌逃离。
“不好,它来了!”
白木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陈安生皱眉道:“谁来了?”
白木甄没有回答,只是神色凝重地看着外面密林。
陈安生略微思索,大致就猜出,来的应该就是造成这女的背后伤势的家伙。
只不过……
“动静有点大啊?”
他皱着眉头,看向密林。
方才传来的巨响,是一株古树被推翻,林子深处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行动间两旁林木或摇曳,或倾塌。
“你走吧。”
白木甄突然开口。
陈安生愣了一下,随后伸手指了指自己,“你是和我说话?”
白木甄道:“它是冲我来的,与你无关,想活命就快点滚蛋!”
“嘿,你这话说的就有点看不起人了,跟你说,本公子可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人,随便来点东西就想要我性命?不可……”
陈安生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他看向密林,瞳孔剧烈收缩。
密林中的怪物露出了一角面貌,那是一个磨盘大的头颅,头颅上两个眼珠子,如灯笼,放绿光。
而身后,则是一截木桶粗的躯体。
“我靠,妖怪啊!”
陈安生惊叫一声,然后撒腿就跑,速度之快,转眼就没了影。
山洞中,只剩下白木甄一人。
其实她也想跑,可她的伤势,注定她跑不了。
白木甄朝陈安生逃走的方向看了眼,发现早已没了踪迹后,不知为何自嘲一笑,“天下男人呐,都一样。”
木桶粗细,眼睛好似灯笼的妖蟒,终于来到了山洞正前。
它目光幽幽,与白木甄对视,信子微吐,犹如长鞭。
白木甄叹了一声,随后说道:“不管你信不信,东西是他拿的,我根本就不知情。”
妖蟒眼珠子很人性化地转了一下,里面有不屑,亦有冷漠。
白木甄明白了它的意思,叹息过后,习惯性地去摸自己的宝剑,但却摸了个空。
那剑早在先前,就被这妖蟒折成数段了。
两手空空的白木甄,脑海中闪过一个男人的身影,她眸中露出苦涩,自嘲道:“我一直以为,师兄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但……”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伸手抹了抹眼角,最后,语气冰冷道:“现在我明白了,天底下,根本就没好男人!”
“放屁!”
她话音才落,远处密林便传来一个熟悉声音。
去而复返的陈安生,瞪眼道:“臭娘们,咋能以偏概全呢?本世子只是去撒泡尿,你怎么就能说我不是好男人?别忘了,我是你老公,啊呸,不,我是你恩公!”
白木甄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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