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甄的人生观,又一次被陈安生刷新。
妖族向来肉身无敌,虽然眼前妖蟒只是一阶巅峰,但其实力却胜过人类的藏源九重。
原因,便是在于肉身。
因为一般来说,同等级的人族修士,正常情况,是破不了妖兽肉身的。
而她白木甄就是如此,当然,她的境界才藏源七重,但是比起陈安生的初入藏源,却也强了太多。
可即便如此,她的宝剑在与这妖蟒战斗时,也并不能对妖蟒造成什么伤害。
可现在,这个修为远不如自己的家伙,居然凭借着一柄黑漆漆的大剑,将这妖蟒坚如金铁的头颅劈成了两半,这说出去,谁敢相信?
初入藏源,将一阶巅峰的妖兽,一剑劈死,说出去,人家只会当你吹牛扯淡。
若不是亲眼所见,白木甄也断然不敢相信。
但事实,就是如此。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我都快透不过气了!”
处在震惊中久久没回神的白木甄,总算被陈安生焦急的催促,唤回了神。
她连忙哦了一声,然后便快步向前,帮陈安生将那妖蟒庞大的身躯翻了过去。
而这时,她又重新看到了那把突然出现的黑色大剑,她眉头微皱,问道:“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剑吗?”
“这个啊?这是我的佩剑,名巨阙,牛叉吧?”
陈安生略带得意。
“巨阙……巨阙……”
白木甄喃喃了几句,然后便一脸期望道:“那个,能让我摸摸它吗?”
“摸它?”
陈安生皱了皱眉,突然邪邪一笑,“它有什么好摸的,要不,我让你摸摸吧?”
“滚。”
白木甄翻了个白眼。
陈安生到底不是吝啬人,开了句玩笑,便让她随意。
白木甄道了句谢,然后就伸手探向了那柄巨阙,巨阙如其名,体型极为庞大,比她整个人都要高大些。
她素手抚摸,感受着剑中煞气,突然来了兴致,想要将其拿起。
可这一拿,她便感觉到了无比沉重,她以双手全力,也才堪堪将此剑抬起,但没坚持一会儿,又再度放了下去。
“怎么这么重?”
她不由咂舌。
陈安生白了她一眼,“比你人都大,能不重嘛?我刚才拿起来手都发抖,更别说你了。”
“可……”
“可什么?”
“算了,没什么。”
白木甄摇了摇头,其实她是想说,自己修为远胜于他,他搬得动,没理由自己搬不动。
但转念一想,对方修为远不如自己,却能拿动自己拿不动的大剑,这说出来实在有些丢脸,于是就干脆收回了话语。
她目光又看向妖蟒尸体,道:“妖族一阶,体内就孕出妖丹了,你将其取出来吃了吧,可以增加修为的。”
“还有这好事?”
陈安生略显讶异,但他手头倒也利落,略显费力地拿起巨阙,便直接将妖蟒肚子剖开。
如白木甄所言,它体内果真有颗灰白色的妖丹。
陈安生也不嫌脏,直接将妖丹丢进嘴里,这妖丹入口即化,变成一缕缕的灵气奔向了陈安生的四肢百骸,他连忙就地打坐。
如此过了半炷香,才悠悠醒转。
“如何?灵池蓄满几道了?”
白木甄略显期待。
陈安生撇了撇嘴,“半道都没呢,最多也就十分之一。”
“什……什么?”
白木甄差点惊掉下巴,“这可是一阶巅峰的妖丹,蕴含的灵气,最少也能灌满三道灵池,你……你才蓄了一道灵池的十分之一?”
“可能……还不到十分之一,话说这妖丹,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嘛?”
陈安生耸耸肩,觉得白木甄夸大其词了。
而白木甄却是蹙眉沉思,这妖丹蕴含的灵气,才蓄了这家伙一道灵池的十分之一,这种情况,只有两个解释。
一个,这家伙是个修行废物。
另一个,这家伙,是某种惊人的体质!
参照这家伙辟府时,一次开辟十八道灵池的奇迹,白木甄几乎可以断定,他属于后者。
……
清晨薄雾,朝阳渐出。
心系北凉安危的陈安生,早早起床,顺便也叫醒了山洞里的白木甄。
“说好的,你带我去北凉,该动身了。”
白木甄揉了揉惺忪睡眼,忍不住嘀咕了声,“这么急?你去北凉干嘛啊?”
“探亲。”
陈安生半真半假回了句,心里想着事情。
其实他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一想到那个阴鸷脸将军说的话,他就为北凉担忧。
如若无错,皇宫的婚礼应该是在昨日,那么那个假扮自己的道师,将会在后天回门日启程,去往北凉。
而他,则必须要赶在皇宫那些家伙之前,回到北凉,然后将所有事情,告诉他那个还瞒在鼓里的父王。
沉思间,白木甄已经洗漱完毕,她寻了个地势高的地方,确定了一下方向,然后便招呼起陈安生,“可以动身了。”
“嗯。”
陈安生点头,接着便将巨阙扛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巨阙是真的重,扛在肩上很费力。
但要他丢了,他是万万不愿意的,毕竟红包开出来的时候,这巨阙的注解,是神兵。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方便说嘛?”
行走间,白木甄突然回头问了句。
陈安生脱口而出道:“本世子是……”
“世子?”
他话刚出口,白木甄秀眉便蹙了起来,“你是藩王之子?”
陈安生脸色微变,忙摇头笑道:“不不不,我可没那显赫身份,我说的是,柿子,这我外号。”
“哦……”
白木甄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随后便笑道:“柿子,外号挺有趣的。”
“有趣吧?要不我也给你取一个,嗯……”
陈安生目光在她鼓囊胸脯上扫了眼,然后便笑嘻嘻道:“叫大白馒头吧?挺贴切,正好你也姓白。”
“大白馒头?”
白木甄不是傻子,看到这家伙眼神不自觉在自己胸脯上滑过,她哪能不明白这厮意思,当即红脸道:“流氓,再胡说我割你舌头!”
陈安生闻言,不但不怕,反而还冲她吐了吐舌,“略略略……不叫就不叫,我也觉得没那么大,也没那么白。”
白木甄闻言,顿时气昏了头,口不择言道:“你!我哪里不大不白了?”
“你说呢?”
陈安生冲她挑了挑眉,眼神还不老实地从人家胸上划过。
她气得花枝乱颤,瞪眼道:“你……你,我非教训你不可!”
“来啊,尽情调教本世子啊,哈哈……”
陈安生大笑着往前跑去。
白木甄则咬牙切齿地追上。
二人嬉笑怒骂中,渐渐出了山林,但这刚出山,就迎面遇上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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