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翻看了一下悠哉的微博,私信里也有了许多寻求广告合作的邀约。
只要悠哉能在下一部作品里植入他们的广告,一条广告可以得到几千到数万华元的赞助。
不过,要得到赞助就得和广告商面谈签合同,而一见面,悠哉是沈月楼小号的事就露馅了。
真是太可惜了,这么多赞助,我这损失的可都是白花花的华元啊。
沈悠心中叹息一阵,又看了一下悠哉的微博评论。
“一个星期没动静了,催更!催更!”
“求改结局,让白狐复活吧!”
“悠哉大大,有番外吗?”
“留个联系方式呗,我们老大想找你帮忙拍mv呢!”
·······
“要不要回复呢?嘿嘿,看他们怨念这么深,还是给个交代吧。”
沈悠想了想,用悠哉的账号在b站和微博上同时发了一条声明:既然作品的名字叫作《两生花》,自然不会只有一世孤立的故事。
现已将原作品更名为《两生花之白狐》,预告下一部作品名为《两生花之青衣》。
《两生花之青衣》讲述的是民国时期的伶人故事,不仅会更换新的背景音乐,还会给人物加上台词。
所以,这部作品的制作时间可能会比较长,预计下月中旬才能完成,还请大家耐心等待。
发完了微博,沈悠又开始为房租的事发愁了。
“目前来看,短视频转成现金流对我来说有些困难,还是得启用原先的备选方案,写一本小说。”
沈悠在脑海中检索信息,想要挑选出一本合适的作品,作为沈月楼初涉文坛的处女作。
首先,作品篇幅不能过长,其次,文风和内容也要符合沈月楼的身份……
想到之前刚构思好的《两生花之青衣》的故事,想到民国背景,再想到青衣伶人,沈悠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走进东边书房,从书柜里取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沈悠用俊秀的笔法在封面写下《霸王别姬》四个字,于是,一个哀婉缠绵的故事开始在他笔下缓缓流淌出来。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婊子合该在床上有情,戏子,只能在台上有义。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他正写到第三章“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会是谁呢?自从沈月楼四年前患上抑郁症以后,便一直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知道他住址的人可是不多。”
停下手中笔,起身走出书房,沈悠皱着眉头来到了房门前。
打开房门,只见门外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子身量不高,穿一件灰色对襟绸衣,圆眼,长脸,肉鼻子,两道稀疏的吊梢眉毛,长相清奇,看着十分滑稽。
“陈叔,您怎么来了?前些时日,您不是说要跟着三团到国外演出吗?我寻思着,这一趟一来一回怎么也得大半个月,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开门见到来人,沈悠神情惊喜,含着笑意将灰衣男子给请了进来。
陈叔,本名陈二奎,国家京剧院三团演员,当代华夏京剧名丑,与沈月楼的父亲沈云华乃是世交,从小到大一直都对沈月楼十分照顾。
“国外的演出我没去,因为另外一些事情给耽搁了。出去处理了一下那边的事情,刚处理完,一回来就看到满世界都在宣传关于你的新闻,我担心这些事会影响到你的病情,特意过来看看你。”
陈二奎看了一下沈悠的神色,见沈悠始终脸含笑意,气色也比上次见到时好上不少,顿时放下了心。
不过,一想到另一件事,他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
将陈叔请至客厅,沈悠立马端上果盘,沏好了茶水。
“嗯,茶不错,老东鸿记的茉莉双熏就是香。”
陈二奎抿了一口茶,对沈悠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楼,不用太在意外面的纷纷扰扰,你只管安心养病就好。现在的媒体就这样,整天追着热度跑,也不管当事人愿不愿意让他们报导。
你别担心,等过一阵子,热度慢慢下去了,他们自然就消停了。”
见陈叔仍是一脸担忧之色,沈悠不由笑着说道:“其实陈叔不用担心我,被人关注又不是什么坏事,呵呵,我倒是挺享受的。这些天,吃得下,睡得着,也一直没再发过病,我感觉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真的?那李医生怎么说?”
陈二奎听到沈悠的话,立刻一脸惊喜的问道。
“李医生?”
提到李慧心,沈悠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张优雅知性的脸。
一个多星期没有出现,再加上外面铺天盖地的相关新闻,她应该会很担心沈月楼吧。
“怎么,你最近一直都没去李医生的诊所吗?”
陈二奎放下茶杯,望向了沈悠。
沈悠点了点头道:“嗯,最近一直没有发病,感觉没有必要,就没再过去。”
“这怎么行?你的病不能马虎,就算感觉病症减轻,也不能中断治疗。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到李医生那检查一下,确认一下你的病情。”说着,陈二奎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不用,真不用!”
见陈叔还要再劝下去,沈悠连忙指着自己问道:“陈叔,您看我现在的状态像是有病的样子吗?
没事,我的病是真的好了。
要是您实在不放心,等下次,我一个人过去检查,到时候,一定把李医生的诊断书拿来给您看。”
“好吧,你一个人去也行。不过,你得尽快去,这事越早确定越好,不然陈叔实在不放心。”
陈二奎深深审视一番,见沈悠确实情绪平稳,看不出丝毫病态,这才又坐了回来。
“小楼的病真的好了吗?那云华的事要不要告诉他?就算小楼不认他,毕竟他们还是父子啊。可是,如果小楼的病本来要好了,就因为我把这件事告诉他而复发,那我可真是后悔也来不及。”
陈二奎突然叹息一声,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下去。
好不容易把陈叔安抚下来,又见他突然摇头叹息,神色有异,沈悠不禁有些好奇:“陈叔是有什么心事吗?我看您几次欲言又止,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没关系的,陈叔有话直说就是,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陈二奎沉默片刻,终于还是艰难地开了口:“你爸已经走了。”
“走了?”
沈悠稍稍思考两秒才理解了陈叔的意思,不由沉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唉,这事本来早该告诉你的,十天前你爸就病危了,癌症晚期,在东京医院里撑了三天,没撑过去。之前,我看你精神状态不好,一直没敢告诉你。”
“呵呵,陈叔不必自责,您没把那个人病危的消息告诉我是对的,他的死活我一点都不关心。
反正在我心中,从他选择抛弃我和妈妈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沈悠倔强说了几句,默默转过身,心中涌起一阵浓烈的悲恸。
他是沈悠,也是沈月楼,就算沈月楼心中对抛妻弃子的沈云华有再多怨恨再多憎恶,终究做不到对生父之死无动于衷。
走到近前,陈二奎心疼地拍了拍沈悠的肩膀,没有说话。
缓了好一会,见沈悠的情绪渐渐平复,陈二奎才接着说道:“我这次去东瀛还见到了你的妹妹。”
“妹妹?什么妹妹?”
刚平复下情绪的沈悠一头雾水。
记忆之中,沈月楼不是沈云华和丁玫的独子吗?哪里来的什么妹妹?
陈二奎跟他解释道:“这件事情比较复杂,当年你爸和你妈离婚后,不是带着那个女人去了东瀛吗?
其实,他们刚到那边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语言不通又找不到工作,只能坐吃山空。等到积蓄花光,那个女人就离开了。
后来,你爸慢慢振作起来,赚了不少钱,就在那边又找了一个东瀛女子,那东瀛女子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今年刚满十六岁。
在你爸病重的时候,那东瀛女子直接带着财产和情夫私奔了,就留下你妹妹一个人守在病床前。
你爸临终前跟我说了很多话,他说他其实早就后悔了,只是一直没脸回来见你们。他希望你能原谅他,即使不能原谅他,也请看在血缘关系上,好好照顾你妹妹。”
“照顾?她在东京,我在燕京,相隔千里,怎么照顾?”
沈悠摇了摇头,心中丝毫也没有要去东京看望妹妹的想法。
只是,他没想过要过去,妹妹却会自己找来。
“你妹妹她就快要来燕京了。”
“她要来燕京?什么时候?”
沈悠心中并没做好准备,去接纳那个素未谋面的妹妹。
“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她现在正在东京读高中,总要把这学期上完,这样的话,她大概会在年前过来。
唉,你妹妹也确实挺可怜的,父亲病故,母亲又抛下她不管,她一个人在东瀛无依无靠,便只能来燕京投奔你这个亲哥哥了。
上次在东京我已经把你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交给她了,她要来燕京的话,应该会联系你。”
陈二奎与沈悠说完话就离开了,只留下沈悠一个人在客厅愣神。
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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