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名年轻后生将麻符子抬进祠堂后院,安置在卧室床上。陈盛也跟着进入卧室。
麻家镇的祠堂地方宽敞,乃是由青砖青瓦建造而成的三间大殿,殿后有一个宽大的后院,建造了一排青瓦房。
这个后院是属于麻符子的,只有他和孙女小翠在后院居住。此刻麻符子安置的地方就是在这一排瓦房内。
“师父,您好好养伤吧!”陈盛恭敬地说了一句话,免得打扰。
屋子里的几名年轻后生在互相挤眉弄眼。
陈盛走出了门,打量了一圈这宽大空旷的后院。这个后院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仅仅在后排建了一排瓦房,作为麻符子的生活起居之用。
这个面积,在后世,可是难以见到的。不提那些城镇,就是乡村,现在也没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院子了。可能在某些山区,还能见到这么大的面积。
一个足球场足足有七千多平方米,半个足球场有三千五百多平方米。
陈盛站在院中,望着天边的云彩。
“呼”,一股劲风从陈盛的背后吹来,陈盛猛地一回头,躲闪开来。
“陈盛,我生平最看不起你这种富家子弟了!我麻九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一个外人竟然能做麻二叔的徒弟!”
一名精壮的年轻人伸出拳,砸向陈盛。这个人就是那个做梦都想拜麻符子为师的年轻后生。他的身后站着几名一脸不服的同伴。
富家子弟?这些人是看见了陈盛的衣服、皮鞋和典雅汉剑了吧。
陈盛觉得自己称不上是富家子弟,他家顶多算是小有家产的家庭,但是他觉得“富家子弟”并没有什么不好。家庭是上天给的,他难道放着舒适的生活不过,去过拮据的生活吗?
不过,作为小有家产的家庭孩子,他从小认真学习,道德品质也自认为不比同龄人差。当然了,在这个清末年间,他的别墅里应有尽有,可谓豪富。
陈盛回身一拳,和麻九的拳头撞在一起。
腾腾腾,一阵清微刺痛从拳头上传来,陈盛连退了三步,他的脸上露出了潮红。
那名麻九身影却只是晃了一晃,他大笑起来:“原来只有一身力气,连练筋都没有做到!哈哈哈,你还有什么本事,一齐使出来吧!”
麻家镇像麻九这种年龄的年轻人,一般都跟着家里长辈练武,麻九在练武上面比较有天赋,年纪轻轻,便做到了练筋的地步,浑身的力气比一般人大一倍,再配合上招式,一拳将陈盛打退三步也不足为奇。
练筋是锻炼肉身的一种常见法门,需要配合呼吸,配合药膏和药浴,一般属于真传,不轻易传授于人的真功夫。
“就是,你到底还有什么本事?我们年年岁岁恳求麻二叔收我们为徒,他从来没有答应过!”
“是啊,麻九是麻二叔的亲侄子,他都不收,怎么收了你一个外人?”
其他的几名年轻人也大声呼喝起来。
“陈盛,你敢跟我比一把吗?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过人之处!”麻九大声叫道:“你放心,你身体不错,我会教你练筋打拳!”
陈盛踏前一步:“哈哈,有何不敢!麻师父收我一个外人为徒,自然是我符合他收徒的条件。至于你们,先不说资质如何,倒是需要好好从自身心性上找找原因!不过你若是想教我练筋打拳,我们就当做互相切磋。我也曾学过一些自由搏击,可以全部传授给你!”
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麻九既然在打拳上面超过他,和他切磋倒是没有问题的。
这几个人,看见他一个外人被麻符子收为徒弟,心里不平衡起来。说好听点,是热血,说不好听点,就是嫉妒。
不过到底是山村的年轻人,城府浅薄,立刻就表现出来,也就仅此而已了。
尤其是被几人撺掇的麻九,居然愿意主动教他练筋功夫。不管他出自什么原因,倒让陈盛高看他一眼。
“别吵啦,爷爷在诊脉,你们都闭嘴!”小翠突然从房子里跑出来,冲着众人大喊。
“哼!”众人听说麻符子在诊脉,都收起了不服,只是用眼睛怒视着陈盛,挤进屋子里。
麻家镇唯一的郎中被请来诊脉,但是只摇了摇头,一言未发地走了。
就在小翠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又突然一阵叫嚷,几名头戴瓜皮帽,身穿绸缎马褂的士绅模样的中年人忧心忡忡地走进来。
他们先是问了麻符子的身体情况,然后又长吁短叹道:“二叔,这几日镇上有血僵作祟,连着吸食了几头牛的血了,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期盼着二叔您能拔除此害,却没想到,您游历归来却身受重伤……”
陈盛一听,这才知道为什么方才进镇的时候镇里男女老幼都出来,而且他们的脸上都是担忧的表情。
原来是镇上闹僵尸了。
陈盛心中一点也不以为异,茅山世界嘛,不闹僵尸才是奇怪的。
“此事我早已知晓。那血僵乃常州城内逃窜至此的,白莲教一直在寻找它,不想跑到了此地。我既然已经知道,必然收服此僵。”麻符子靠在床上,原本浑浊的眼中此刻却精芒一闪。
麻符子在镇上威望极高,他是茅山派的人,又在茅山辈分高,居住在麻家镇上,保佑着麻家镇一镇平安。镇上平安无事,九成仰仗麻符子。
麻家镇的镇民普遍习武,且有茅山高人在此,泗县里的上官也不敢多收粮税,每年的粮税由几名士绅随意凑凑便出来了,因此外没有鬼怪威胁,内没有苛捐杂税,镇民生活富庶。
“二叔,您的身体……”
“无妨,今晚教全镇所有人都紧闭门户。令人牵一牛一羊,拴在这院中,引它过来,再寻十二名强壮的汉子来,在院中布下十二地煞阴阵,将之铲除。”
“是,是,是。”几名士绅连连点头:“一切听从二叔您吩咐。”
“再去寻点黑狗血,糯米,麻绳,火油,到时候让它化为灰烬。”
麻符子又吩咐了几句。
这几名士绅一一答应,然后告辞,开始着手准备,他们招呼了一下年轻人们,顿时,一屋子的人都走了个干净,只剩下陈盛和小翠以及一条阿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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