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水言的带来的困扰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夏信实在是没有太多时间来关心一个只会在人前装模作样装专家的人。
来了东唐也差不多半年多了,夏信已经深刻体会到东唐存在的最大问题,或者说,东唐分公司要发展必须清除掉的最大的障碍,那就是:下属支公司负责人的经营理念已经严重落后,在张放经营者几年中,支公司负责人养成了很多官僚主义的工作习惯,不深入基层,工作汇报讲大话,空话,只会表决心,一落实到实处,就束手无策。
关键是这样的干部不是一两个,而是普遍存在,反倒没有官僚作风的干部可以说是凤毛菱角,像程西元这样的,很快能够转变的还真是不多。
但东唐分公司相比安江分公司来讲还是太大了,不太可能用当年在安江时的“上岛会议”模式来统一干部的想法,现在有时候夏信还是很怀念那个上岛咖啡馆。
刚到东唐分公司时,夏信按照习惯也想开类似”上岛会议“的头脑风暴会,后来却发现根本行不通,支公司离得太远了,负责人无法像当时的胡子华那样可以上午通知,下午就回到兴庆市。
对如何统一干部的思想,夏信想了很多办法,会也开了不少,但感觉效果一直不是很好,虽然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解三尺之冻也非一日之暖”,但时间不等人啊,刚来时候,谢睿德三封督导函,还是给了他非常大的压力。
夏信在尝试了很多办法后,最后决定使用最笨的一种办法,一对一沟通,他准备在天鹰特训团结训后,用一个月的时间,巡视一下全省,和机构负责人,包括当地的业务队伍做一次面对面的沟通,让自己的声音直接传到一线队伍,减少中间环节的衰减,那现在流行的一句话说就是“减少中间商赚差价。”
为此,夏信对自己的经营理念做了一个全面的梳理,本来梳理是为了接下里和机构负责人沟通做准备,但却发现通过梳理,让自己对这些年的经营做了一个非常好的总结,在安江分公司,一直忙于业务,同时面临投连,外围机构停业,后来的sars,夏信一直都没有好好地总结一下自己的做法,并总结一些规律。
夏信已经记不清是哪本书讲的了,一个人的经验是没有什么价值的,因为所有的经验都来自当时的环境,是具有很强的特殊性的,并不能复制,很多人很困惑的就是为什么以前很成功的做法,怎么拿到现在就都不好用了,道理其实特别简单,环境不同了。
《吕氏春秋》中的故事“刻舟求剑”讲的就是这个道理,两千多年的古人就已经明白了这个原因,而现在的人依然还在重复这样的错误。
那经验是不是就没有价值了呢?也不是,经验的价值在于它可以让人们从特殊性中总结出来普遍性,总结出来普遍适用的规律。用到自己分公司效果并
也有些分公司看到其他分公司业务好,会去借鉴他们的方案,做法,但却发现并没有什么效果,这就是因为两个分公司的队伍,环境都是不一样的,当然这里面特别重要的是公司的企业文化。
像张放在东唐分公司形成的企业文化就是官僚机构一样的企业文化,这就造成现在的凡事互相推诿,官本位主义,空话大话满天飞的现象。
一个月的“天鹰特训团”很快就结束了,这一个月夏信差不多去讲了十次课,内容和安江的飞鹰特训营基本一样,只是在理念内容方面,夏信加了很多东西。
巡视之所以放在天鹰特训团结训之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夏信要去机构给这批天鹰主管撑腰,毕竟结训后都回了当地机构,不在眼前,如果不去给他们撑腰,说不定会被其他主管给淹没了。
因为夏信在天鹰特训团开到一半时间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犯了一个经验主义的错误,东唐分公司的支公司大小差别比较大,这次选拔天鹰主管时,虽然一开始已经考虑到这个因素,但因为想要在每个支公司都培养一两个人,所以所有支公司都是入选主管的,结果就是有些机构就只有一两个主管。
夏信对此很是担心,这一两个主管在当地机构会不会被其他主管同化了,再加上本来小机构的负责人能力和理念都跟不上,真还不如直接集中几个大机构的主管培训,这样也好形成团队。
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想怎么来补救,巡视给与撑腰就是一个办法,另外的办法夏信也已经想好了,一是每月回炉,这是安江就做过的,二是设置专门的人员来时刻关注,甚至连这个人都想好了,就是耿尧。
................
结训后没几天,夏信带着耿尧和苏夏就开始了第一次的全省巡视。
耿尧坐在副驾驶座位,苏夏和夏信坐在后排位置,本来苏夏说自己坐前面,但耿尧抢着坐前面,说没有让女同志坐前面的道理。
夏信乍一听,还觉得耿尧这小子挺有绅士风度,结果走了一个机构就发现,什么绅士风度,这小子一上车,在太阳一照之下,顿时就打起了呼噜,敢情他是觉得在前面睡觉方便。
“耿尧,你觉得我刚才讲的增员理念对吗?”在韩坊的路上,夏信一看耿尧又习惯性的垂下头准备睡觉,就问了一句。
“嗯?”前面的耿尧吓得一机灵,睡意去了一大半,“对对对,我觉得您讲的太对了。”擦了擦,已经快掉下来的口水说道。
他看不到夏信眼中地戏谑眼神,后排坐着的苏夏却是看见了,捂着嘴在那乐,知道这是夏信故意在戏弄耿尧。
相处时间长了,苏夏发现,夏总看着挺严肃的,其实内心却也有亲和随性的一面。
过了一会儿,耿尧的头又开始一顿一顿地垂下去了,夏信侧头笑着看了苏夏一眼。
“耿尧,我说的对吗?”夏信忍住笑意,发声问道。
只见前面的耿尧又是一惊,抬头答道:“对对。”
“我讲什么了?”
“啊?!”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