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不愧是圣主啊，底气十足，敢在那未知存在刚刚苏醒前动身，赶在他未出现前动手，可谓艺高人胆大！”

人们惊得发怔，一阵发呆。因为有些人早已在这股滔天魔威之下瘫软在地，连行动都困难，更别说飞行或其它心思了。但天璇圣主竟然不受影响，还敢在那未知的强大存在出世前虎口夺食，冲向魔山想要摘取圣果，这不可谓不强大与底气足。

“他能成功吗？”有人喃喃说道。

“难说。不过敢拿自己的命拼搏，自是有几分能耐。”

但也有人嗤道：“不可能成功了。已有一个剑神三弟子，那未知存在既然苏醒过来，便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属于他的圣果被人采摘。等着看吧，天璇圣主危矣。”

“圣主……”就连许元和王华也震惊，完全没想到跟三个时辰前准备好的方案不一样。天璇圣主一声不响冲飞向魔山。

“镇静。眼下事出突然，我想圣主应该有其它法子。”东方羽说道。

一道神光驾驭金色祥云冲飞入魔山，可以看到那金色祥云黯淡了下来，天璇圣主周身绽放出的神光也如此，但却没有被削成凡人，依然能够飞天遁地。

“他怎么没受影响？！”不少人又一阵发呆。

“相传，修为越强大受到的影响亦会更大，但如果达到深不可测的地步，则会被削去八九成，不会完全被魔山的规则压制得死死的。”

“这么说，天璇圣主还真高深莫测，让人敬畏啊。”

魔山，天璇圣主在飞行，这可比一步一个脚印要快得多，故而魔山山脚那道伟岸修长的身影如一辆上坡的汽车一般，虽也限制了速度，但并不慢。

天璇圣主若一轮发光璀璨的太阳，很快登临半山腰，到了那里，他满头发丝已经灰白，周身绽放的光也开始黯淡下来，脚下的金色祥云已经消失，被磨灭了。

可，他并不停下，双脚距离土地八寸，踏空而行。

天璇圣主是个异数，不完全被魔山的魔性力量与规则压制，可见其的高深莫测。

所有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这一刻没有谁说话，全都静静而又焦急的看着。

终于，天璇圣主登上了山巅！

七八株神树横陈在一片空地旁，那里还有一个一米见方的神池，神泉汨汨而流，浓郁的生命精气不断在氤氲。

天璇圣主眸绽精芒，显得无比心动，这可是圣果啊。

“上去了！”

所有人口干舌燥，眼神火热。

便是天璇圣地的几位太上都一阵神驰意动，毕竟那可是圣果与神泉，人间谁人能得几回？

“奇怪，怎不见剑神三弟子？”有人咕哝道。

“是。天璇圣主上的那座魔山便是剑神三弟子先到达的。”

“刚刚还看到他的身影呢。”

一时间，不少人眸光闪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意明显不过。可谓心怀鬼胎。

突然，让人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魔山上，风卷残云，阴风呜呜如厉鬼在啸，那九座魔山形成的深渊下，传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顿时，一股魔性力量出现，凝聚成一个巨大如小山的鬼脸，轮廓不清晰，但依然有两道冰冷无情的眸子显现。仿若一个自蛮荒前的魔神一般，俯瞰众生。

“求一枚圣果。”

然而，让人更为吃惊的是，天璇圣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上神光依旧，虽黯淡却非凡，他不卑不亢的开口，身姿伟岸，浓密的发丝雪白，已有一丝老态，衣袍猎猎，背负双手。但语气毫无波澜，理直气壮。似乎不是在请求。

多少人惊呆了，天璇圣主真的深不可测吗？面对那魔渊底下未知存在凝聚成的一张鬼脸，竟然毫不畏惧，还想索求一枚举世难得的圣果。

没有人回应，魔山上一片死寂，死一般的寂静。

可，那种让人浑身欲裂的气息却越来越浓烈，纵然为天璇圣主，此时也更加苍老了，浓密的发丝由雪白变得枯燥，背脊骨也不再挺直，那吞噬任何生命精气的力量更为浓重，饶是他也快承受不住。

一人一张脸竟在对峙，可以说是在冷漠的对视，不过结果看来，天璇圣主明显略逊一筹。

这一刻，天璇圣地的任何人的心都在颤抖，紧张到极点，浑身都在溢汗，是冷汗。

更有许元这样的老不死的在汗颜，心想：圣主啊，既然你已上了魔山，圣果近在咫尺，伸手可得，为何要在那未知存在面前摆什么圣主风范呢？摆出一副求的姿态又如何？

半刻钟，所有人都等得心急如焚，急不可耐，迫切想知道结果却不可得知，那种感觉如坐在餐桌前看着一堆美食而不能食用一般，可以急死人。

“吼！”

突然，静止对峙的一人一张鬼脸终于有了动静。

只见那张鬼脸面目全非的发出一声咆哮，凄厉的声音震动人的灵魂，那种发自灵魂的悸动简直无法用语言去形容，无与伦比的魔威直击九重天，魔云翻滚若海浪奔啸，几近惊涛骇浪。

“啊……”

这一刻，不知多少人死于这一声咆哮中，哪怕是在魔山之外，依然爆成一团血雾，神形俱灭，化作飞灰。

便是数位天璇的太上也是大口咳血，眉心处裂开，神魂受到冲击，如果没有重宝镇住元神，保持其不朽不灭，早已同样成为灰烟。

当然，这也是他们离得较远的一个原因。

像天璇圣主，距离那股海啸般的魔音那般近，近在咫尺，当场苍老得不成样子，皮肤老化干瘪，皮包骨头，身上的神光也被冲散，露出容貌，可惜不是他中年人的样子，而是一个老掉牙的老头。

只见他一头浓密的雪白发丝直接成灰，浑身上下老态龙钟，已不是耄耋之年那样，而是更甚，最终死状惶恐，嘴巴大张，双眼瞪得很大，定格这个表情，化作飞灰飘散。

这绝对惊世，天璇圣主就这样不堪的死了？！

他可是一位绝顶高人啊！

可是，他却哼都不能哼一声，灰飞烟灭的死去。

这个地方乱了，尸山血海，不，没有尸山，倒是有血海，鲜血染红了这片赤红色的土地，让其原本便红，变得更红，妖异的血红。

“天璇圣主死了！”

也不知谁哆嗦的嗷嚎这么一句，燕城十几里地，仿佛投了一颗原子弹，人们惊、恐、骇、惧，各种不同情绪在心里交织，而后全都惊呆了，最后则炸开了锅。燕城彻底沸腾了！

不过，那句能震惊燕地、甚至整片神州大地的话不过维持很短时间，因为此时人人自危，那鬼脸的咆哮蔓延不知多少里远，被覆盖者少有人能活下去。

且，此时九座魔山围绕成的魔渊发出铿锵金属交击音，若一个魔神在挣脱枷锁那般，如若成千上万厉鬼要逃离阴曹地府，惨烈的鬼叫声让整个苍莽古地的任何生灵都跪伏在地，瘫软下去。

“快逃啊！”

“救命啊……”

“我不想死……”

各种惊恐万状的声音此起彼伏，人人恐惧到极点，看着一些人在死亡中的凄惨死状，一些幸存的人吓到大哭，嚎啕哭声一片，抹眼泪抽鼻子。非常无助。

若是让外面的人知晓，一定会惊掉一地下巴。

毕竟，修士道心一向坚固，一往直前去走自己的道，眼下却被吓哭了，这是多少年来未曾发生过的事情了？

“快走！”

数位太上拉扯许元，满脸焦急不安。

“圣主……就这样死了？”许元怔怔无神，恍惚在做梦。

“当然没有。那只是圣主的一道化身。”

当东方羽说出这则消息时，许元先是发呆，而后溜得比谁都快，动如脱兔，此时用来形容他最不为过。

“你这……￥#&老鬼！”

东方羽先是发懵，而后破口大骂，也跟着追了上去。

————

苍莽古地的事情算是暂时结束了，天璇圣地以失败告终，死伤不少门人弟子之外，还死了一道天璇圣主的化身，这无疑是震撼燕国及以外的一条重磅消息。

那天当夜，十几里外的燕城，有很多修士听到可怖的嘶吼声，以及扰人神魂的金属交击声，像是一个恶魔想要挣脱枷锁。

那一夜，不知有多少人毛骨悚然，浑身冰寒，在煎熬与痛苦的一夜中度过，更有一些修士当夜离开燕城，再也没回来。

而后过了三天，又有一则惊人的消息传开了，天璇圣地伏击剑神三弟子，连出数位太上追踪其，以及数十名内门长老和无数门人弟子，一副对他势在必得的姿态。

不少人先是哗然，而后了悟，因为当日采摘神药结出的圣果，唯有剑神三弟子——杨凌成功了，赶在那深渊下的未知存在还未苏醒时采了数枚逆天的圣果，可谓让人眼红与羡慕。

听闻这个消息后，很多人眸绽冷电，明显意动了。

第四日，确实有一些强大的散修加入了追觅杨凌的踪迹，也与他交手了，只是被他跑了，还被杨凌击成重伤。。

直到半个多月后，有些人见到天璇圣地无功而返，不由更哗然了，竟然被剑神三弟子逃出生天。

很快有人分散消息，说杨凌被天璇的太上击伤数次，最后动用一柄龙蛟剑才冲出一条血路，要不是那件重宝，杨凌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