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沿着靠近吐谷浑领地的地方修筑堡垒的话,需要的费用和人力,使我们目前负担不起的。”
杨宣坚决拒绝了张定计划修筑防御工事的建议,经过简单的扩军,张定现在手头上有了五百名使用弓弩,刀剑的轻骑兵,这些不久之前还是草原上放牧羊群的羌人汉子,成了吃着皇粮的官府人。
除了这五百名骑兵之外,张定还另外编组了一千名使用长矛的步兵,这些多是从各个县和定居点征召的农民,中华人,羌人都有,只有春耕结束之后进行集训,操练长矛的使用和盾牌的防御,张定眼下没有足够的粮食养活大量的职业军队,因此只能满足于这样的半耕半军事的民兵。
还剩下一百多名的轻骑兵,不过这些都是当初留在西平没有归建的姑臧侍从,无论训练还是装备都远远优于有日沃布带领的五百名轻骑兵,张定把这一百多人留在了西平,作为机动力量。
方三和剩下的五十多名亲军全部打散,作为军官充实到新编制的军队中,张定特意从这五十多人中再选取出资质,学习能力强的精英十多人,作为未来参谋本部的培养人员留在身边,亲自培养。
“告诉过司空了,让他不要打造铁制盾牌,用木制的,上面蒙上皮革就可以,对,外面再蒙上铁片。”
张定亲自过问兵器的打造,兵种之间的配合反应出一支军队的综合实力,但是张定目前缺乏足够的资源进行军力扩张,这些民兵性质的军队,也是好不容易才保持下来的。
“每人一根长矛,一面木制大盾牌,就这些。”
张定叹了口气,之前自己无比鄙视随军远征的那些拿着长矛的民兵,但是对于?罕,金城的所谓正规军的战斗力也是很不满意,现在才明白,即使是之前自己不满意甚至有些失望的军队,要想武装,并且维持住,也是需要投入巨大的成本的,现在张定只要养六百多名骑兵就够了,但是这六百多骑兵所需要的战马就超过了一千多匹,加上各地建立的驿所,役所所需要的马匹,竟然达到了两千多匹的数字,随之而来的就是专门照顾,饲养战马的后勤人员数量的激增,战马所需要的草场也让眼下用地已经有些紧张的西平有些供应不足了。
“这些民兵只要能够守住正面的阵线就可以了,因此,需要加强防御能力,还有,要能够有坚强的意志力啊!”
“现在我们还缺乏步弓手,弩手,长枪手,刀盾手,总之一切都是缺乏的,大人,眼下。”
杨宣还在絮絮叨叨的算着帐,眼下杨宣统管西平的一切物资储备,没有他和张定两人的签字任何物资都无法从府库中运走,但正是因为如此,杨宣也是感觉到一个紧缩时代的到来。
“大人,眼下铁缺乏,粮食勉强够用,最缺乏的是劳动力和熟练的工匠,眼下编制一套两档凯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还要搭进去一个熟练工匠,而且,生产出来的铁片另外还需要铁匠制作,刀剑什么的只能委托小铁匠生产,不但无法保证数量供应,而且,也无法保证质量啊!”
张定把两条腿抬放在案桌上,整个人斜躺在床榻上,不想再动了,一个上午跑了三个地方,自己一直再找一处合适的建立水车的地方,就在一旁的湟水的资源不利用太可惜了,而且有了水车,能够磨面,带来新的劳动力的解放。
“这些事情,只能慢慢来了,一年之内,我们只能先把粮食生产搞好再说了!”
张定用手遮住额头,感觉自己人身体十分的疲惫,如同梦游一般,杨宣还在一旁唠叨着。
“属下的建议是,让这些工匠们全部编入独立的匠籍,不再纳税,服劳役,但是要按照要求完成工作,交给官家武器,盔甲,而且,设立专门的监察官,若是质量不合格,监察官和生产者要被追究责任!”
“这个办法好!你是怎么想到的!”
张定猛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吓了杨宣一跳,
“这个办法也不是属下想的,之前在宋纤先生读书时候,提到过的秦朝暴政,里面便是这么一条,属下觉得好,便记下来了。”
“你说的对!就应该这么做!还有,你要让他们竞争起来,至于单独编入匠籍,是可以,但是子孙后代可以自由选择出路,而且,不应该是一家一家的生产,而是几个监察官之间的竞争,你懂吗?”
“竞争?大人?”
“就是把所有的匠人都按照分工不同编号,然后分成两拨或者三拨,让他们彼此之间的人数和手艺水平都差不多,然后竞争,平时可以接民间打造铁器的私活,而官府的大宗订单,则是让他们之间竞争,谁家能够保质保量的完成,价格还低,就让谁家做!明白吗?”
封建式的一家一户的手工艺生产方式或许能够锻造出一两件珍贵的珍品武器,但是距离张定的那种大规模量化生产还差的太多了,在此之前的历代王朝,都是设立专门的监督官,监督生产,但是这种官方色彩浓厚的生产模式很容易让匠人沦为官府的农奴,而且不管如何生产都有饭吃的思想,也会阻碍到技术的进步,因此张定决心把招投标方式和竞争引入这个生产之中。
在生产力落后的时候,通过官府的大量投资兴办几座工匠作坊,在其走上正轨之后再出售给私人经营,但是仍然受到官府的管理,通过保持市场中始终存在两三个竞争主体保证市场之间良性的竞争循环,使得官府成为这场竞争的最大受益者,而且这种打破了家庭模式的方式,能够更有益于技术的传播和使用。
“大人,您说的是?”
杨宣还在迟疑着,按照大人的意思,貌似这是要把当年暴秦的方式运用到西平身上,但是看着大人眉飞色舞的样子,自己没敢打断。
“竞争的核心就在于通过外在的压力和逐利的本质,去逼迫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潜能发挥到及至,明白吗?”
张定讲的来了兴致,突然门外一名随从大声叫道,
“张内史在吗!姑臧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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