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天发誓我并不想听人八卦,可是眼前这两人的语言太具有轰炸性了,实在是由不得你不听。那女人似乎是受到委屈,声音继续低落,“南安,现在形势这么复杂,你总要当心。再说,你为什么要生气,我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你着想啊。”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季南安声音冷淡,“可是向姗,我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事情。”
“季南安……”被称为向姗的女人声音微高,“你难道还觉得我多管闲事?怎么?你还以为这是宁董事长在位的时代?你还觉得凭你的本领,你可以在宁嘉集团一手遮天?现在宁家的人都盯着你看,恨不得所有眼睛都长在你身上。就连你那个宁洁,你以为她真的是一心向你?形式大变,估计她现在巴不得回到她那个好哥哥旁边,坚决反戈向你呢!”
“向姗!”
“我说中了你的心事对不对!”隐隐传来吸气的声音,“我虽没见过这个宁蔚,但是猜也能猜到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南安,有些事情讲究速战速决。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了,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这件事情上拖拉这么久。”
“还是你心软了,真的把那个女人当作了自己的妹妹?”她哼的一声笑,“我原本还以为宁董膝下无子,对你这么好是因为要把集团给你。可是没料到他竟是为自己的女儿培养了一个最好的奴才。季南安你听清楚了,你再努力,在她宁家和一堆外戚撑家的眼里,也是个奴才!”
其实那女人的声音是在刻意压低,但是夜太静了,我还是听的无比清楚。季南安最后那一声低斥简直就是个爆竹,轰得一声将我原来不敢想的一切都炸开。什么叫做季南安的宁洁?什么叫做季南安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情,什么叫做为季南安的事情?
难道真的是她,栽赃我杀害了林早?
我其实还想继续听下去,但是无奈,这两人竟再也不说出什么。过了一会儿,只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我腾地一下站起,看一下自己手中的烟头未灭,猛的向身后扔去。只听到那女人“啊”的喊了一声,紧接着,季南安低低的声音传入耳膜,“是谁?”
拍了拍巴掌,我仍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我。”
不到五秒钟,这俩人就跑了过来。
如愿在季南安眸中敛获惊讶之光,我笑着看向他们,“麻烦二位以后在说私房话的时候勘察好周围环境,我已经在这儿呆了半个小时,保证一动没动。”
那女人脸色忽暗,大概已经猜出我是谁,但还是看向季南安,“她是谁?”
我突然想起刚才报纸上的报道,竟然看向季南安,甜甜的叫了声,“哥。”
季南安倏然看向我,眼神深邃莫测,像是要把我看透一般半眯起眸瞳,昏黄的灯光下,这样的眼神更让人感觉窒闷。我起身,拿着报纸一晃一晃的走到他身边,“养子也是要叫哥的吧?”
报纸哗啦呼啦的在我手中响,那女人的样子的表情经历了从不可思议到瞠目结舌的巨变,我继续无邪,“这是嫂子吧?”
被叫做向姗的女子不说话,大概是没想到会被撞了个正着,精致的脸上一片惨淡。季南安紧紧盯着我,如墨的眸瞳就像是要把我吞噬,“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摇摇头,仍是笑,“听戏。”
心里却是恨不得揍死这两个狗男女,怎么看这向姗,怎么都是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不知道哥和嫂子同志,对刚才的戏文有什么好解释的地方?”我微微逼近他们一步,“刚才好像提到了我的名字,又好像说是什么该做不该做,还有奴才和外戚一说。总之,妹妹我听的稀里糊涂,相当不明白。对了,嫂子,我得和你说一声,宁嘉本来就是宁家的东西,我宁蔚回来到这个地方,可不叫什么外戚专权。”
向姗的脸色忽明忽暗,但是只是几秒的工夫,便恢复到正常。看着她唇角微扯,我刚要听她的解释,旁边的季南安竟然坏我的好事,“向姗,你回去。”
“季总……”
“回去!”
向姗快速的离开我的视线,空荡的院子又剩下我和季南安两人,原本就是深冬,又在石凳子上坐了太久,我冻得几乎是手脚麻木。潜意识的又抽出一根烟,我刚想点上,便被夺了去。
我这才想到,身旁还有一人。
季南安皱眉看着我,“你吸烟?”
我强忍住揍他的冲动,虽然你不是直接陷害我,但是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所以横竖,向姗陷害我也是得到了你的授权,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此这样的时候,他这样假惺惺的疑问更让我觉得恶心。
“季南安,只是叫了一声‘哥’,你不会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行使长兄职责吧?”我轻笑的夺过烟,熟练的放到嘴里点上,颇有些放肆的冲他吐了个烟圈。随即如愿看到这个一向干净利索的男人被烟呛得再皱眉头。可是季南安就是季南安,他就任我这么放肆的挑衅,却不往后退一步,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那阵势,突然让我想起N久前小学课文中常出现的词汇,临危不惧。
“直接说吧。”我再次坐回那个石头上,抬头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什么意思?”
“季南安,*的会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冷笑着看向他,“你丫的想装蒜,麻烦就找个好点的演员想个好点的剧本。姑奶奶我不想伺候。”
他怔了怔。
我只觉得一天郁积的憋屈都要在此时爆发出来,心里窜起一股一股的火,烧的我脑子都难受。
请原谅我,我原本就不是名门淑女,在外流浪了这么多年,更教会了我在面对邪恶势力的时候,感觉该出手时就出手,该骂口时就骂口也是解决事情的有力工具。
“你以为是我做的?”
“季南安,请不要侮辱‘以为’这个词。”我恨恨的吸了口烟,浓烈的烟气呛得我泪眼朦胧,“这事儿还用以为?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还是四岁弱智?”
他竟然哈的一声轻笑出来,“对,确实不该侮辱那个词汇。你确实和个弱智差不多。”
“你!”
“你要是觉得是我做的,尽可以发挥你的想象力去想象。宁蔚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过不久时间,你便会发现有更多的事情。你会日日担心有人给你下毒,你会天天挂牵你的家人在路上无辜遭人车祸,你会知道,这世界上所有所有的事情,并不像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所有发生过的东西就是事实,有了原因,很多事情就那么快的出结果。”他突然走近我,近的我可以抬头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在眼脸下投下的影子,近的我身上那么浓重的烟味都无法遮掩他身上的森林气味,“而我,期待你的智商到达五岁的那天。”
说完,竟连头也不回的,擦着我的胳膊便向前走去。
要是这不是深夜,我必定会拿起石头,狠狠的向他投过去。可是考虑到这是夜晚,我们关系如此尴尬敏感,总要顾忌一些影响。
所以,我只能扔下烟蒂,将那点星火想像成季南安的头颅,狠狠踩于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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