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抓工程，陈默在办公室的工作就基本上被别的副主任兼去了，因此有时回到办公室来，他也没事可干，就是喝喝茶，看看报，再就是和同事们聊聊天。//就在这年前年后不长的时间里，陈默觉得办公室的人事关系好像有了很多说不出的变化，大家对自己好像更尊重了，这种尊重既有艳羡，又有敬畏，同时又似乎多了一种隔膜。

不知不觉中，蔡鹏副书记似乎和他亲近了不少，这种亲近感只有置身事中的当事人才能感觉出来。有一次，当他和蔡鹏副书记两个人的时候，蔡鹏微笑着问他，陈默，工程队的那位陈经理，是你兄弟吧？陈默说是。陈默有点紧张，毕竟，自己主抓工程，而施工的恰恰就是自己的亲弟弟，再怎么说也难以避嫌。蔡鹏一笑，说，不错不错，你兄弟不错。

陈默就觉得蔡鹏笑得很诡异，蔡鹏的那种笑，似乎有一种把陈默当作了自己人的那种意味，好像是在暗示陈默，他的弟弟陈良取得这个工程自己也是出了力的，预示他们之间有了某种默契似的。

陈默不禁心里有些发毛。

又有一次，蔡鹏主动地问起了他家里的情况，父母年纪多大了，做什么的，等等。末了，蔡鹏很关心地说，陈默，还是把小舒调过来吧，牛朗织女的生活，我年轻时也过过，那是不得已，***有时候想老婆了，狠不得飞过去。你才新婚，别狗日把持不住犯了生活作风错误。回头你打个报告来吧，我毕竟还是市里人事工作领导小组组长，不能让别人骂我不关心下属啊。

陈默说，谢谢书记关心，我也一直想请您照顾一下，又怕麻烦了您，您工作忙。另外，我也担心不好调，毕竟是从县里调到市里，跨了一级，听说这样的跨级调动指标卡得很紧的。再说，就是调来了，恐怕也没有一个好的单位。

蔡鹏笑了起来，对陈默的话外之意，心里明镜似的。陈默这么说，无非就是要求给舒芳调一个好单位。蔡鹏笑道，至于单位嘛，当然不会是个差单位，我的秘书家属，调个差单位，我脸上也无光嘛。你要加快速度，这近几天，人事领导小组要开会研究调人的事，赶上一并研究，免得夜长梦多。

陈默第二天就打了报告，拿着报告去了蔡鹏的办公室，蔡鹏正在看文件。陈默说，蔡书记，报告打来了。蔡鹏拿过报告一看，笑着说，行动还挺快嘛，都快赶上深圳速度了。要是落实领导指示都这么快，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做不成的。陈默也笑，说，我落实领导的任何指示都会这么快。说着，把蔡鹏办公桌上的派克笔拿起来，拧了笔帽，递给蔡鹏。蔡鹏说，陈默，你这就不对了，你把笔递给了我，就是逼领导了。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蔡朋接过笔，在报告的题头上龙飞凤舞地签了字。

接下来，陈默又找到常务副市长向举才和组织部长胡建设，因为市里最些年有个规定，凡是人事问题，必须有这三大头都签了字才能定下。陈默先找了胡建设，胡建设二话不说，也签了字。常务副市长向举才见二位都签字，也就乐得卖个顺水人情，在他们下面签了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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