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被恶人所害,那是做儿子的我永远的心痛。
白姐离开这个宣泄尘嚣的世界,已有三个年头。每当我把眼睛闭上,她就会呈现在我的脑海,漂浮在我的眼前,这是一个真实的幻觉。虽然她的**已不存在,但她的灵魂,却时常和我们做儿女的对话。她是我的母亲,她养育了我们,把我们带到了这个色彩斑谰的尘世。我们是她的欣慰,是她的骄傲,更是她生命的延续,基因的传存。
生命,对于白姐来说,是如此的短暂,前前后后,她总共只生活了三个春秋。当她还没有享受到生活的全部乐趣,领略到生命的全部意义的时候,她突然离我们而去了,被迫而又无奈。那是把我们养育成刚能自立生活的家犬后不久,她被一个专门偷狗卖的人,残忍地夺走了年轻的生命。她被那个家伙卖到城市里,做了香喷喷的狗肉火锅,让城里人提前消化掉了。()她已永远永远地离我们而去。
可我脑海里的白姐,依然年轻漂亮。她身材高大,四肢修长,一身洁白,一尘不染,显得雍容华贵。加上长耳竖立,脸廓柔美,眼睛清亮,无比的慈祥端庄,美丽动人,光彩盖狗。白姐真的是那种,让所有见过她的人都怜爱、令所有与她生活在同一时代的同类,都爱慕的、一条聪明伶俐的高贵*。
白姐离去的那个晚上,天气很冷,风也很大,没有月亮,星星躲进了漆黑的天空,世界无比地黑暗。村子里显得十分萧瑟,惨淡恐怖,整个黑窝子村,沉浸在一种无边无际的可怕的呜咽之中。
深沉的大山、清冷的村庄,都可怕地沉寂了,人类已安然睡去。过去未来,世界永远是这样悄无声息地连接着,这么无欲无耻地走过来,又将是这么单调麻木地走过去。白姐在此时牺牲,对世界已毫无疑义。可是,我感到了心灵的震撼,仿佛又一次听到了白姐的哀鸣与呼救。她痛悔,不该轻信那个害死自己的骗子,不该接受那个参和了毒药的肉包子。她要我们做儿女的,永远记住这一血的教训。
当时,我发现那个骗子行踪可疑,我提醒过她,劝阻过她,但她没能听进儿子的忠言。她吞下了那只含毒的包子,带走了无限的遗恨与绝望。我是她不幸的唯一见证,我看到了她那死不瞑目、凄苦的眼神。当她的脚还在痉挛、蹬踢之时,毛伢几,这个大坏蛋,已把我的妈妈――白姐,迅速地装进了他早已准备好的编织袋中。
白姐被他害死了,无法活过来了。她虽然正当年轻,可她无可挽回地死去了。她突然无奈地离开了这个尘世,成了一个无法抗拒的事实。她那绝望而又是痛苦的眼神,成了留给儿子我,永远抹刷不掉的记忆。我怕,我不敢上前,与那个害死了自己母亲的坏蛋,作拼死的斗争。
当时我太年轻,根本没有这样的勇气和胆量,丝毫也没有与人类作斗争的意识和经验。但我不能原谅自己,我有责任保护、救助自己的母亲。我因此十分内疚、痛苦、悔恨。我恨,我恨死了毛伢几那个大坏蛋,我真想剥了他的皮,咬断他的腿。我对坏人有了刻骨的仇恨。我对天长啸,释放出长长的低沉的哀鸣。声音在这死寂的黑夜里,划破山村,传向遥远的星际,我在回应着白姐的灵魂。
每当这份思念和痛苦缠绕我心,我便周身热血喷涌,那种悲凉、痛恨、撕心裂肺的感觉,便在身上燃烧。我是一只狗,我是一只公狗,我有责任担当点什么。在白姐的养育下,我秉承了家犬特有的,与人类共通的灵性。我有一种强烈的情感冲动,我应该有所作为。
母亲在天之灵昭示着,我虽然只是一只狗,但在主人刘宝权的调教训练下,已成长为村长家的一只走狗。我已为他担当了家庭警卫、跟随助威、维护村长权威,以及其家人安全的责任。我抖动着健硕的身躯,我要证明,狗类生命虽然短暂,但我将不愧于狗的生命。活就活过潇潇洒洒,干就干个轰轰烈烈,死也要死得壮怀激烈、光荣伟大。
我发誓,要将白姐恩赐给我的生命,活出我们狗们全新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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