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扬心里一揪，不由自主停了下来，安德烈也停住了脚步，有点惊讶地望了穆扬一眼。

“里欧……”是乔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们不合适，真的，这不是托词。”

穆扬心里叹了口气――本来还打算借口漏了东西什么的，把安德烈拖回大堂里去，现在那个“乔”这一开口，没戏了，非得让安德烈来个“捉 奸 在 床”不可，照高历这时候的状态，穆扬很替安德烈担心。

无奈转过头，却看到安德烈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艾莉婕……”安德烈用很轻的声音喊穆扬的法文名，悄悄把她拉到一旁：“我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请您替我翻译一下。”

“啊？”穆扬傻了一下。

“拜托了。”安德烈看起来不像开玩笑。

“不合适？哈哈……”这是高历的声音，压抑而疯狂：“去***不合适，我们在一起不开心吗？你跟我*没有**吗……”

“不，里欧……”乔打断高历，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我不是你喜欢的，你以为的那种女孩，天真可爱，小鸟依人，即便是，也只是在你面前假装出来的。你不知道我的过去，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在我眼里，你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沉浸在你艺术家的梦想里，除此之外的一切，在你眼里都无足轻重，你甚至没有考虑过，你不愿意接受你义父的资助，我们可以靠什么在巴黎生活。(逝去手打 shouda8。com)”

大男孩？艺术家？穆扬把这两个词跟脑子里高历的形象，瞬间对比了N次，却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块。

高历沉默。

“里欧，我成为你女朋友，是因为我感激你对我的帮助……”乔似乎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们在一起的半年里，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半年，但我们始终不是一类人，我们眼里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你不可能认同我，我也无法过你喜欢的生活，我们注定是无法生活在一起的。或者你不能理解，但是我，我只是在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那种，不再因为贫穷而受到别人欺负，那种可以自由支配自己命运的生活。”

“你想要的生活，就是钓凯子傍大款，做花花公子的情人，是吗？”

高历的声音也平静下来了，平静中带着深深的冷漠，穆扬仿佛可以想象得到，高历此时正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乔。

“你可以这么认为，事实上我也的确在这么做……”乔的声音有些自嘲：“这难道不是一个最简单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吗？

如果我是个男人，或者可以通过别的努力达到目的。但我不是，我是女人，我能够凭借的唯一资本，就是上帝赐给我的容貌，除了这些，我还能靠什么呢？

或者说，如果我没有这些资本，我会心甘情愿做一个平凡的女人，嫁给你，洗衣做饭生孩子，当一个尽职的家庭主妇。

但如果那样，我想你也不会喜欢我，甚至在那个晚上，你只会帮我报警，而不会为一个平淡无奇的女人，一个人面对六个拿刀的歹徒。

不怕告诉你，我一点也不爱安德烈，从来没有，我也只是他众多女朋友中的一个，但现在，我能给他他想要的，他也能给我我想要的，所以我会跟他在一起，而不是你。

我只是他的情人，情人之一，但不会永远都是，总有一天，我会站在所有人面前，而没有人可以再随意主宰我乔安娜……”

空气中飘来一种淡淡的烟草味，带着薄荷的清凉，乔跟高历似乎都沉默了下来。

安德烈轻碰了穆扬一下，脸上带着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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