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怀孕5个月后,我被单位派到C省办案。本来我并不想出去,因为我不放心左左。可是领导下达的命令,谁敢违抗呢?
那个周日,在左左依依不舍的眼神里,我狠了狠心,登上了我们开往C省的警车。
在C省办案的日子里,我老是心神不宁,担心左左的身体,担心她肚里的孩子。好在每次我打电话回家,左左都是轻松地说:“文柯,你安心办案,我一切都好着呢。”
半个月后,案子侦破,我风驰电掣般回到了A县,回到了家里。
可让我无法接受的是,此时此刻,左左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打点滴。
见到我,左左泪流满面:“对不起,文柯,对不起……”
“你怎么了?”我焦急地问。
“我们的孩子……没了……”左左泣不成声。
在左左断断续续的诉说里,我才知道,原来,前几天半夜,左左起来上厕所,在厕所门口的过道里摔了一跤,从四楼跌下了三楼,结果,流产了,孩子没保住。为了不让我担心,所以左左和家里人一直都瞒着我。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让人担心死了!”我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说。
“文柯,有人在四楼的地板上泼了油,我的拖鞋很滑……”左左委屈地说。
“是吗?”我吃惊地瞪着左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文柯,我没有骗你。那天晚上,我摔倒的时候,身上沾了油,我怀疑,是有人故意害我。”左左说。
我们家饭店的餐厅设在一二楼,无论如何,四楼都是不可能有油的。难道真是有人故意?这个想法在我脑子里一闪,我顿觉不寒而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大脑和思维。
可是,会是谁这么针对左左呢?难道是饭店的服务员?可是饭店里的服务员们都是很喜欢左左的呀。再说了,她们也没有理由去整左左的。
莫非?是王月?
王月一直不喜欢左左,而且,自左左怀孕以来,看到我和母亲对左左的呵护和宠爱,王月对左左的敌意就更大了。也许她担心左左生个男孩出来以后,左左在徐家的地位会呼摇直上,母亲也会因此宠幸左左,徐家的家产也会落到我和左左身上吧。
其实,我和左左只想过我们平静的生活,左左对我们徐家的家产也并不感兴趣。
我亦如此。
可是,王月再恨左左,她也不可能拿左左的生命和我的孩子来开玩笑啊。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哪。
唉,真是令人难过和头疼。
左左的这次意外,虽然大家都很难过,没说什么,但我感觉王月在面对我和左左的时候,表情总是极不自然,目光闪烁。这不由加重了我对她的怀疑。
毕竟,王月是我的嫂子,是文睿的老婆,杏子的妈妈,我不希望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何况我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她把油泼到四楼去害左左的。因此,我忍下了这口气,没再追究泼油事件。
为了左左的安全,也为了以后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我决定和左左搬出去住。
在左左父母的帮助下,我们在一中附近的“凤凰山庄”买了一套商品房,准备搬出我们徐家。
母亲听到我和左左要搬出去住的消息,先是一惊,然后就勃然大怒:“小四我看你是真的翅膀硬了,娶了媳妇就不要娘了?搬出去住?亏你想得出来,你也不怕全A县的人耻笑我们徐家不和吗?”
“妈,您老是误会我们啦。”我拉着母亲的手,耐心地和她解释:“孩子们大了,毕竟是需要独立自主的,我们不能靠您和爸爸一辈子。再说了,您也老了,不要再去忙店子里的生意了,把它交给大嫂和三嫂去做吧,您和爸爸也该安心享点清福了。”
“把店子交给谭秋香去做?”母亲鼻子哼了哼:“她还不是那块料呢。”
“大嫂和三嫂一起做,应该是可以的。再说,您老人家可以指点和帮助她们的。”我劝慰母亲。
“不行!”母亲斩钉截铁,“我们徐家这一大家庭,有这么多张嘴要吃饭,我这把老骨头不做怎么行。再说了,谭秋香也不是接手我们徐家事业的料。”母亲对大嫂的成见可谓根深蒂固。
“难不成您还打算累一辈子呀?”我吃惊地望着母亲,“反正大嫂和三嫂又没有事情可做,把饭店交给她们俩打理,让她们早点熟悉业务,不是很好吗?”我劝慰母亲。
“饭店交给她们俩是可以的,可也要等到我不能做为止。现在就交给她们,我可是不放心。再说,我还没有老到要靠儿子和儿媳妇来养我的地步。”母亲说。
“儿子和儿媳妇赡养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呀,再说了,爸有退休工资,你们也不需要我们养的。”我说。
“小四你不要劝我,我现在还可以工作,等我动不了的时候,我自会把家业交给你们的。倒是你和左左,要搬出去住,我这心里可真不是个滋味……”母亲叹了一口气,“你们搬出去住,外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家庭内部有问题有矛盾,人家是要看我们笑话的。”母亲担心地说。
“不会的,妈,现在什么社会?孩子们应该独立自主,这才预示着社会的进步嘛。再说了,我们只是搬出去住,又不是不回家来,有什么事情,只要您一召唤,我们随时都会回家来的。”我对母亲说。
“也好,”母亲沉吟了片刻,叹了一口气:“左左呆在这个家里,也是挑起矛盾的祸端,你们搬出去了,对她也有好处,免得妯娌之间关系恶化对她不利。”左左的这次意外,母亲似乎也觉察出了王月对左左的威胁,担心再度发生什么事故,所以她终于还是答应了我和左左搬出去住的要求。
“你们买房花了多少钱?”母亲问我。
“只是交了十多万的首付,我们办的是公积金贷款。”我安慰母亲。
“你和左左哪来这么多钱?”母亲问。
“我们自己存了一点,左左的父母给了一些。”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回头我看看我和你爸的账上还有没有钱,到时候拿点给你和左左还账吧。”母亲说。
“谢谢母亲大人。”我笑着对母亲鞠了一躬。
“贫嘴!”母亲嗔怪地拍了拍我的头,上楼去了。
后来,母亲给了我五万块钱。她说,其中四万是她和父亲给的,另外一万是文睿给我们的。
“叫左左不要记恨王月,你们兄弟之间,毕竟血肉相连,需要互相关心爱护。”母亲说。
很显然,左左的流产,母亲也应该觉察出了一点倪端。只是为了家庭和睦,母亲不好说,也不好追究而已。
我点了点头,对母亲说:“妈,您放心,我和左左知道该怎么做。以后,我和左左不在您身边了,您和爸爸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我和你爸身体都好,你不必担心。倒是你们俩,什么家务活也不会干,以后可要学会独立自主呀。”母亲叮嘱我。
“妈您放心,我是谁呀?我是徐小四,你优秀的儿子!我和左左不会有事的。我保证,我一定会把左左调教成A县第一神厨!”我笑着向母亲保证。
“这就好。”母亲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你不能太惯着左左,女人嘛,最大的能耐就是相夫教子。工作上的事情,只要过得去就行了,别那么卖力逞强。”
“你放心,我是你儿子嘛,一个小小的左左,我还是拿得下的。我叫她往东,她绝对不敢往西。”我笑着对母亲调侃。
“你就吹吧你!”母亲戳了戳我的额头,“你这个老婆,伶牙俐齿的,在她面前,只要你不丢你老娘的这块脸,我就心满意足了。”母亲没好气地说。
对母亲的教诲和叮嘱,我无言以对,只好连连点头称是。
唉!女人呀,真是麻烦事,不好对付。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