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两人又动身前行,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前面出现一片白茫茫的水域,无边无际。两人惟有沿着水岸而走,最后,他们终于发觉,他们现在所处的这片树林原来是一个孤岛,三面都是一望无际的水域,剩下一面就是那条满是恐怖食人鱼的河流。现在那桥已经塌倒了,想返回去也是不可以。
两人徒劳的转了一圈,一无所获,楚枫忽然脚下一痛,几乎跌倒。盘飞凤一把扶住他,问:“怎么了?”
楚枫摇摇头,道:“没事,只是脚突然又痛了一下。”
“怎么?还不到半日,又饿得脚软了,你这肚子真熬不得饿!算拉,先歇歇吧。”
两人靠在一棵树坐下,谁都没有吭声。
“看来我们是要被困在这孤岛了。”盘飞凤终于开口道。
楚枫道:“可惜我们是一直朝着北面而行,要是朝着南面而行,或者就可以走出这大泽。”
“为什么?”盘飞凤奇问。
楚枫道:“你没有看过司马相如的《子虚赋》么,他说云梦泽其南‘缘似大江,限以巫山’,就是沿着大江延伸,直到巫山为界。如果我们一直朝着南面走,不就可以直达巫山了么?”
盘飞凤笑道:“都说是《子虚赋》,子虚乌有嘛,哪能当真?”
“那可未必,我们有没有去过,怎知道是子虚乌有?”
“现在是我们想转头往南走也不行了。”盘飞凤无奈道。
两人一时沉默不语,楚枫忽然问:“飞将军,之前那些江南群雄见到这云梦泽,为何如此惊惧?”
“你没有听过云梦泽之传说么?”
“没有!”楚枫回答得很干脆。
“我还以为你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原来是没有听过云梦泽之传说,怪不得敢闯进来,害我也闯进来了。”盘飞凤语气颇有点不忿。
“我也没想到你真会追来。”楚枫道。
“算了,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云梦泽是不是如传说中之恐怖。”
“那传说中究竟有多恐怖?”楚枫问。
盘飞凤道:“云梦泽又叫死亡之泽,每五百年出现一次。传说这云梦泽是有生命的,晓得潜移藏隐,所以根本不会有人能找着它,除非它想显身出来。它五百年必出现一次,传闻是为了吸收生气,就是一切的生机气息,尤其是人的气息,所以任何人只要靠近云梦泽都会被吞噬,它可以吞噬任何东西,人的生机,人的气息,人的恐惧,甚至人的梦境都可以吞噬,从来没有人能从云梦泽中走出来,并且它每次出现,都会引发惊变!”
“什么惊变?”
“无法预料,不过绝不寻常!”
楚枫见盘飞凤说得一脸凝重,乃笑道:“你说它会吞噬一切靠近它的东西,我之前就立在它的边界处,也不见它吞噬我。”
“你现在不是进来了?”
楚枫一怔,道:“那是我自己要闯进来的。”
“无论如何,我们是被吞噬进来,再走不出去了。”
楚枫见盘飞凤有点无精打采,连忙道:“你是天山飞将军,就是走不出去,也一定能飞出去!我们不如四处看看。”
盘飞凤一振精神,道:“好!我就不信连本将军都飞不出这大泽!”
于是两人在孤岛林中到处游转,这孤岛也是很大,从一边走到另一边都要两个多时辰。他们走到一处,楚枫正要往左转,盘飞凤喝道:“笨蛋,那边已经去过,你还去干什么?”
楚枫愕然道:“是么,我……我都弄不清方向了。”
盘飞凤好笑道:“怪不得之前我追杀你的时候,你突然转头向我枪尖撞来,还以为你想耍什么花样,原来是懵头转向了!”
楚枫笑道:“幸亏当时你愣了一下,否则我早成了你枪下之魂了。”
“嗤,我还没见过有人逃命都会迷路的。”
“还不是你金枪追得紧,把我逼得心里发慌。”
盘飞凤“噗哧”笑了,楚枫也笑了,盘飞凤好像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马上粉脸一寒,道:“你别以为这样,我就饶你性命,等出了这大泽,我还是要刺你于枪下!”
她是故意把语气放得冰冷,不过这反而显得有点装模作样。
楚枫当然看出她是装腔作势,笑笑,也不作声。
两人转过一个弯,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住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一棵树,很大很大的树,大得无法想像。有多大?就是绕着它走一圈也需要上百步,简直比一间四合院还要大!这棵树不但大,而且高,高得惊人,也只有这么大的躯干才能撑得起这般高的树身。大树的枝干无比粗壮茂盛,盘根错节,纷繁交杂,曲折盘绕着树干伸展,古老沧桑却散发着蓬勃生机。楚枫与盘飞凤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天下间居然有这般大的树!”盘飞凤震惊道。
“这树恐怕自天地初开就已经生长在这里了。”楚枫也惊叹道。
“吱吱”一只小家伙忽然钻出,“蹦”的跳上了一根几乎伸至地面的枝干,虽说只是一根枝干,却比那些猢狲木还要粗大,而那小家伙正是昨天那只贪吃的小猴子。它对着两人“吱吱”叫了两声,然后沿着枝干走了几步,回头又对着两人“吱吱”直叫。
楚枫道:“它似乎要我们跟着它走。”
盘飞凤登时起了好奇心:“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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