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问大奶奶话,你们都离了吧!”老太太一下轿就咕哝了一句,立刻红樱左右一打发,那前前后后跟着的守着的上来个丫头婆子瞬间跑没了影,就剩下红樱扶着老太太慢慢的进了厅。
既来之则安之!苏悦儿心里念了一句便随了进去,她多少能想到,大概这位老太太对自己救了她的孙子,能抱有一份感激之心,只是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却未可知,毕竟她清楚自己刚刚的表现未免太“神勇”了点,老太太因此招呼下自己也是应该。谁叫她一看见大爷是被毒蝎蛰了,只想着救人而未有掩盖之举呢?
下不为例啊!苏悦儿心里刚念了一句,忽而听闻背后有风声袭来,下意识的就是扑地躲开,继而一个打滚起身,就要摆开架势,眼却扫到老太太安稳的坐上大椅,红樱也在一旁毫无惊讶,电光火石间,她便是略举双手以做对抗之姿,人却急速退步,跌做在大椅里大喊:“谁?你们要做什么?来人啊……”
突然冒出的两个女人怎么会等苏悦儿喊完,当下其其攻上,一逼上路封喉,一迫下路踝骨。
苏悦儿当下一个后仰从椅子上部摔下,侧身爬起的同时将凳子摔向两个女人,人就往老太太跟前跑:“老祖宗快跑啊!”
她面容惊恐喊的极具惧怕之色,偏又一副大无畏的样子去推老祖宗的椅子,好似拼死救护一般,而此时老太太身边的红樱,忽然一把抓了她的手,朝着她心口就是一掌。
这一下立刻震的苏悦儿一股腥甜上涌,生生的是倒退几步跌到地上喷了一口血出来!而与此同时那两个女人也一左一右的将她一架。
“咳咳……”苏悦儿将嗓子眼里的残血咳了出来,心中之惊无以言表,却只能先投降来搞清楚眼下的状况,毕竟这场突然而来的袭击,她已经明白是老太太搞出来的。
果然,她人被拿住,老太太的嘴角便是上扬,眉眼也浮现一丝狠戾之色:“你到底是何人?冒充苏家千金是来伤我孙儿还是来欲对我老太婆行凶?”
苏悦儿一脸茫然的看看身边的两位再看看红樱和老太太,然后眨巴着一双无辜眼眸,一脸迷茫的说到:“老祖宗您在说什么?什么伤您孙儿,什么行凶?等等,她们都是,都是您的人?”
老太太一脸阴笑:“这个时候还和我装?想借救我孙儿的机会,骗我信任好冲我动手?小丫头,你可嫩了点!”说着她一摆手,红樱便在苏悦儿身上搜摸了起来。
苏悦儿心中很诧异这老太太的敏感,但由此也知这白家看来还不是她想想的那般妻妾相争丫婆生事的简单格局,不由的从心里泛起一丝好奇。
红樱上摸下搜,一样也没摸出来,变狐疑着神色冲老太太摇头,继而老太太抬了下巴,那红樱便抓了苏悦儿的手掐上了她的脉门。
苏悦儿一瞧这动作,心中更觉得好笑。
她虽是自小被人收养训练,培养成了一名杀手,但她所练的也不过是大小擒拿和散打,而且还不够严格意义上的标准,因为她是一名杀手,而并不是一名功夫传人。杀手重杀,出招只有一个目的:杀。所以她从小被教习的就是如何一击毙命,被教习的就是如何做到在极端的时间内杀掉目标。
套路,不需要练,她又不打表演赛,只要知晓别人会如何做就好。
内劲,不需要练,她又不去争冠军,从不会和人硬拼内劲何须练?
唯一练就的铜皮铁骨,还不幸的重生换了这副皮囊,所以她看着红樱捏自己的脉门,除了好笑没别的感觉,至于担心……她是一点都不担心,倘若真有性命之危,她也有办法在一分钟内将面前的三个人杀掉!
红樱的眉头一蹙,走到老太太跟前回话:“她应是练过的,体内有股子内劲,但是虚浮不堪,也就是个三脚猫的功夫,而且……而且应是佛家武学。”
“什么?”老太太眉眼一挑,继而看向苏悦儿:“小丫头你到底是谁?”
苏悦儿能说自己是谁?一脸迷茫的说到:“我是苏悦儿啊!”
“你?胡说!苏家乃是书香门之家,怎么会出一个略懂皮毛的丫头?还是佛家武学,说,你到底是谁?有何居心?”老太太一脸的冷色,再没一点慈眉善目之感。
“老祖宗啊,您可误会悦儿了。悦儿是出身书香门之家没错,可自型爱生病,爹爹无奈去求神相为我算了一命,说要我佛门寄养才安,故而悦儿从型在佛门长大,耳濡目染的学了一点皮毛也不过是少时为了强身健体罢了。时至半年前,爹爹才去接了悦儿回来。老祖宗若是不信可以查问的,孙媳真的是苏悦儿,若是老祖宗不信,悦儿可指天发誓的!”古人最信天地,忌惮鬼神,苏悦儿相信只要自己赌咒发誓,这老太太的疑心能少点,果然老太太一听这话抬了手,立刻架着她的两位女人便松了手,但依旧警惕着盯着她。
跪地,举爪,苏悦儿摆出一脸虔诚的说到:“皇天在上,我苏悦儿对天发誓,若不是苏悦儿就叫我五雷轰顶,若我有加害大爷之心,叫我尸骨无存,若我有伤害老祖宗之心,叫我永世不得超生!”
话是一句比一句毒,言辞也十分直白,这样的是誓言一出来,老太太的脸上明显的浮起一丝安心后的尴尬。
“敢说这般誓言,看来你不是什么虚妄假冒之人,不过我依然会叫人去查的,若是有些出入的话,我可不饶你!”老太太撑着面子说话,苏悦儿立刻谄媚赔笑:“那是,老祖宗只管查,若我不是苏悦儿,你就是叫她们砍了我,我都不怨!”
“好了,你且起来,我有话问你!”老太太摆了手,苏悦儿当下起身,而那两位女人竟是瞧瞧的退了下去。
苏悦儿觉得好奇就多看了两眼,老太太瞧见就开了口:“她们是我未嫁人前的家丁,随着我一起嫁进白家,这些年了,个个都成了婆子,一把年纪了,今日里出来也不过是照我的意思试试你,毕竟,孙媳妇,你先前为奇儿解毒,做的如此干净利落叫李太医都夸赞,我这个老太婆可不放心,即便你说什么巧合,是照搬了一回,我却是不大信的。”
苏悦儿忙是点头:“老祖宗不信也是应该,毕竟您是挂念着大爷的,只是今日里当真是巧了,我本是和大爷说午睡一会,且巧,大爷和我玩笑说老祖宗您要他,要他和孙媳早点开枝散叶,大爷一时逗弄,孙媳趴到他身上去,哪知这个时候竟有一只蝎子从被上落下去蛰了大爷,哎,幸好大爷这屋里就养了这许多的小物件,又多是毒物,倒恰恰够用来解毒,要不然,就算孙媳会这解法,一时找不来这些东西,却也难做了……想来,倒是大爷他自己养下的东西救了他,该是大爷有福。”
“他哪里就是有福?也不过是多舛的苦命人罢了,好好俊秀聪慧的乖孙,偏偏遭逢劫匪伤了身发了烧,醒了便成了痴儿,时而混的像个七八岁的孩子,时而又傻痴的一句话不说,疯疯癫癫还不至于,却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儿,时灵时不灵的,叫人心疼。至于那些毒物,倒是他痴后的毛病了,怎生的就喜欢上了,但也叫人愁,不是今儿这咬一下就是明儿那蛰一口的,倒也没听你说的这般骇然,诶,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生不怕这些?看着倒似与它们十分熟稔?”
苏悦儿瞧见老太太眼中的犀利之色,便是笑笑,随口一般的说到:“这些毒物算什么,比它们更毒的我都见过。收养我的虽是庵中尼姑,但那后山上却有一位女子,专生养这些毒物,她一个人在山上挺孤独的,我就时常陪她说说话,不瞒老祖宗说,这救人的法子还真不是和我师父学的,却是和她学的,只是她叫我别对人提起这事,故而先前孙媳在众人面前撒了谎,还请老祖宗见谅!”苏悦儿说着装模作样的一跪。
“哦?这女子叫什么?”
苏悦儿摇摇头:“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她姓何,哦,是了,她有一只手残了,装了一个铁钩子呢!”苏悦儿说的心中发笑:我把何铁手给你招出来了,有本事你们就慢慢找吧!
苏悦儿的话令老太太和红樱对视一眼,这边叫红樱扶了苏悦儿起来,接着便是轻言:“孙媳啊,今日的事,与你与我,都是不提为妙,你可懂?”
苏悦儿点点头:“孙媳不一定懂,但老祖宗吩咐,孙媳就照做,您放心,若是出去了婆母问起,我一准答是老祖宗教导我如何侍奉好大爷。”
老太太听了点了头:“知道就好。你懂解毒?”
苏悦儿点点头:“略懂皮毛。”
老太太听了略一思索道:“奇儿养着那些东西,动不动就出点岔子,有你在旁看着,我心里也安稳些,好了,你且去吧,奇儿,我就交给你了!”
“是。”苏悦儿应着告退出来,人刚离开,红樱就给老太太捏上了肩:“您就这么放心她?”
“先放着看看吧,毕竟是她救了奇儿不是?不过,你也要去说说燕儿了,怎么那么毒的东西都弄到大爷屋里去了?幸好这次大爷没事,要不然,她和红玉的脑袋就都可以不要了!”
……
苏悦儿出了厅,自己往回走,这心里倒涌着另一丝忧虑:大爷怎么成痴儿后就迷上毒物了呢?那么毒的蝎子怎生就在床上了?若是我没翻身,岂不是会蛰到我?就那么一帮子只会大呼小叫的人,我岂不是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挂掉?毒物……红巨龙……毒……大爷体内之蛊,明显是有人行恶,但今日的蝎子呢?是巧合?还是有人要害大爷?老太太一把年纪,手里还有这么些人,她这又是什么路数?
苏悦儿心里转着路数,只管迈步,可白家的宅院太大,她一没留神却走错了院子,竟是踏进了别人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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