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爷爷就决定要把弟弟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他。爹爹犹豫着不想答应,但看到娘亲都没说什么便作罢了。
晚宴散后,娘亲看了看在丫鬟怀里睡得正熟的弟弟,然后抱起星遥和爹爹一起向爷爷和奶奶请了辞就回到小院里。
一路上爹爹都沉着脸不说话,娘亲在前面走着,不时亲亲星遥的脸,嘴里小声说着:“遥儿真棒。”
进了房,云翠正在整理床被,爹爹寒着声音对她说:“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云翠喏喏地点头,正准备退下,爹爹又叫住了她:“等等,把小小姐抱去睡觉。”
“是。”云翠要来接星遥,结果娘亲不让,她说:“不用了,你下去吧,遥儿今晚和我睡。”
云翠不知所措地看向爹爹,爹爹带了些怒气地瞪着娘说了声:“你……”没有继续,却对云翠挥了挥手:“下去。”
看着房门关上,爹爹走到了娘亲身边,死死地看着她:“你不是说过不会离开我吗?”
娘亲避开了他的视线回答:“我没有离开你。”
“那把剑是怎么回事?”爹爹加重了语气。
娘亲说:“我不会离开你,但我希望我的女儿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她选了那把剑,是上天注定由她去完成我的心愿,连这你也要阻止吗?”
“你地意思是我让你失去了自己选择地权利?”爹爹地眼里盛满了伤痛。
“难道……不是吗?”娘亲望着他地眼睛。
“我……”爹爹张了张口。最终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没有怪你。”娘亲叹了口气。“留下来也算是我自愿。就这样远离那个世界。陪你过一生也好。但是。希望你能支持遥儿。不要束缚她。遥儿。有能力去寻找属于她自己地天地……”后面地话星遥没有听完。强烈地睡意让她闭上了眼。没有那个粘虫地打扰。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了。
梦里感觉有什么东西抱着她地手臂不放。她在心里打了个突。不会是那小子又回来了吧?
第二天醒来一看。果真是弟弟。看那赖皮样儿。软软地脸贴着星遥地胳膊。两只小手还把她抓得紧紧地。生怕她会跑掉似地。他不是在爷爷那儿吗。怎么回来了?
后来星遥听云翠抱怨说,原来弟弟醒来,看不见娘亲和她立刻就哇哇大哭,不管爷爷怎么哄怎么逗他都不消停,而且哭得一声比一声大,爷爷怕他把嗓子哭坏了,忙叫人把他抱了回来。奇怪的是刚把他放在星遥身边哭声就停了,有人告诉爷爷,公子年岁太小,离不得父母,恐怕要过些时候才能让他习惯。于是爷爷只好说等过个一两年再把他接过去吧。
爹爹在他们抓周后的隔一天就走了,走的时候恋恋不舍地看着娘,“等我回来,你……一定要信守承诺……”
娘亲点点头:“快去吧,你不用担心,我会说到做到。”听到这句话,爹爹才放心地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说平淡也不平淡。星遥和弟弟都一岁多了,天天要练习走路,大伯二伯他们几家的孩子除了凌君昇要进宫陪太子试读外,其他几个也时常过来逗他们玩儿。
而爷爷更是隔三岔五地跑过来看看他的宝贝孙子瘦了没,需要什么,每天燕窝鱼翅不间断地端来,好玩的东西还专门找人为弟弟定做。顺带的,娘亲也终于被这家人接受,几个婶婶没事也会过来找她聊天,不过娘亲的性格最终让她们来了一次就不愿来第二次。
几个堂兄堂姐中,星遥最喜欢的是凌君放,因为他每次来都是和她玩儿,而那些人全围着弟弟转,为的是能从爷爷那里得到表扬。
只有君放,有时和他们一起,有时独自一人。来的时候总会带些星遥从没见过的小玩意儿和零嘴给她。像冰糖葫芦,风车,栗子糕,小木人等等,一看到他的影子,星遥的双眼就会放光,这时他就会走过来,先是在她眼前晃一晃手里的东西,等她跌跌撞撞地追着他要半天他才会递给她,然后抱起她问:“妹妹喜不喜欢?”
星遥盯着好看的小玩意儿猛点头:“喜欢喜欢。”
“嗯,哥哥好不好?”
“好,很好,哥哥最好。”只顾点头。
“那妹妹要亲哥哥才行。”
“好。”转头,在他嫩嫩的脸上“啵儿”一口,然后继续把玩手里的。
他摸摸脸,呵呵直笑。
在一旁正安然享受别人照顾的弟弟看到了竟奇迹般“箭步如飞”地“冲”过来,照着君放的脚就是猛踩,吓得君放赶紧后退,从此再也不敢对星遥“调戏”,可怜的旋放自此埋下了被弟弟欺负的阴影。
也因为这样,弟弟一岁多就可以“走四方而不停,踏高阶而不倒”的学步奇才,被某些人添油加醋地再次广为宣传了一番。
弟弟学会说话后叫的第一声不是娘亲,不是爹爹,更不是爷爷或奶奶,而是“星遥”。众人都奇怪弟弟为什么只会说这两个字,其他人不管教他多少遍也教不会,而星遥只要对他说一声他就记住了。
弟弟总喜欢屁颠屁颠地跟在星遥身后,星遥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星遥,星遥”,奶声奶气地,像树上窝里嗷嗷待哺的稚鸟,叫声软得下任何人的心。
但星遥还是会很严肃地纠正他:“不是星遥,是姐姐。乖啊,叫姐姐。”只有在这个问题上他才不会听她的话,依旧张口闭口地喊她的名字。
发现弟弟和娘亲一样有神奇的能力是在星遥和他两岁那年,那天是个很炎热的日子,云翠和两个丫鬟在院子里照顾他们。院里有一棵不知道叫什么的树,树上长满了密密的叶子,叶子很宽大,一层一层叠到了树顶,把烈烈的阳光遮了个严严实实。
星遥摇晃着走到了树下,一屁股坐在地上,从侧面院门吹过来的风,凉悠悠的,舒服得让她直想叫。突然,“啪”地一声从树上掉下来一条像绳子一样的东西,而且刚好掉在了她腿上,仔细一看,竟是一条细长的青蛇。那蛇五彩斑斓,全身滑溜溜的,在明亮的光线里闪着绿绿的光,三角蛇头还高昂着冲她吐信子,星遥立刻被吓得大哭起来。
云翠赶紧过来问小小姐怎么了,看见她腿上的蛇,她也吓得尖叫起来,另外两个丫鬟没了主意,见了这种软软的东西都像遇到了洪水猛兽一样,早就不知所措了。不敢肯定这蛇有没有毒,她们立刻跑到一边的花园里找棍子来拨。
星遥一个人坐在那里,一边哭还一边和蛇对视,她瞪着蛇,蛇瞪着她,不时张张嘴,撩起两支尖牙向她示威。弟弟被星遥的哭声惊醒了,他翻下了专供他午睡的小榻,“呼呼呼”地跑了过来,一把就抓起了那条蛇,星遥只看见蛇在他的小手里挣扎,然后慢慢化成一股淡淡的青烟飘向了天空,没被弟弟抓着的蛇身也奇迹般一寸寸地变成了粉末,细细地落下来,风一吹便散了。
星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这小子竟然也会法术?不公平啊,明明我才是娘亲生的,为什么我不会,他……他……星遥颤抖着手指着他,而他只顾傻兮兮地望着她笑。
等到云翠好不容易找到一根自认为很合适的棍子跑过来时,罪魁祸首早已不见了踪影,她焦急地问星遥:“小小姐,刚刚那条长虫呢?”她摇头表示不知道,云翠差点没哭起来,“莫不是钻进衣服里了?”想到这里,她也不管害怕,抱起星遥就开始脱衣服,星遥看到弟弟的嘴角更翘了,狠狠地瞪着他,心里直叫“非礼勿视,不懂吗?”,忘记了一个不过两岁的小屁孩,会有啥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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