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交流也好，就不会再被骗了。

白朝歌把玩着手中的夜弦，低头尽量不在意地想。

“现在你还觉得，世人值得你守护吗？”楚寻开口问。

眼前如意料之中一样，出现选项栏：是：否

白朝歌沉默了许久，想到自己的遭遇，想到那人的心狠手辣。纵使知道自己的决定其实不会对这世界有分毫影响，却还是犹豫了。

选“是”？她怎么可能那么大度，对伤害过她的东西毫不在意。

选“否”？这世间还有许多美好的事物。

最终还是选择了第一个。

“我可以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你要想清楚。”选择之后，楚寻用略带怒气的声音说，“你若是选择不再守护，无境之渊的所有势力都会支持你，包括离妖，你为什么要愚不可及地去守护？这世界有什么好守护的？”

白朝歌笑而不语，反正说话他也不会有什么回应。

即使在游戏世界里，也没什么关系。而且根据她的猜想，开发者最终应该会遵循“邪不胜正”。毕竟如果不是这样，也会遭受社会的谴责吧。

“好，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楚寻的声音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姑娘来了，我还没有好好款待。离妖，带她去沐浴吧。”

“是。”白朝歌这才发现，离妖竟也跟来了无境之渊。心中一惊，按照游戏中的设定，如果连离妖都是楚寻的下属，那么自己逃离无境之渊就更没有胜算了。况且……他刚才那么生气，“沐浴”绝对不是简单的沐浴。

到了之后，离妖带她进了一个屋子：“你说你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楚先生？”说着便递给她一套衣服。

衣服很薄，料子很好。

“换衣服吧，除我以外没人看得到。”离妖关上门，转过身来看着她，“要不要我帮你，你看不到。”

眼前又出现了选项栏，选择了否。

摸索着褪去衣衫，换上离妖拿给她的衣服。

“跟我来。”离妖走在前面，“不用想逃离，你逃不走的。”

走了不一会便到了。“下去。”离妖站在水边对她说。

白朝歌一步一步地走下去，泉水的寒几乎要侵入骨髓，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一点一点地冰冻，凝结。

“不用挣扎，你挣扎也挣扎不开的。”离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身上的衣服是先生好心，给你一个生的机会。不然就凭一个没有法力的你，撑不过去。加入我们吧，这个世界，不值得去拯救。”

“为什么是我？”白朝歌勉强开口，“你们是知道我身份的吧？我是谁？”开口后才反应过来。即使问了也不会有回应的。

冷，彻骨的冷。纵使她受过在别人看来再惨绝人寰的训练，还是比不过此刻的寒冷。

要死了吗？死了倒也好，解脱了，不必再在此受这种苦，受这种煎熬。

“想死是吗？”离妖似笑非笑，“你以为那衣服是做什么的？是用来吊着你的命的。”

白朝歌心中已经彻底绝望，那是她被他抛弃时都不曾有过的。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楚寻原本那样温雅的设定，竟会因所爱变成这样吗？他要的，就是这份与他相同的绝望吧，同时以此来让她后悔，放弃。

这算盘打得真是妙啊，开发者竟能把这样一个人物刻画地如此生动。

白朝歌昏死过去的前一瞬，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