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珏要再次成为“班杰明昆恩”的前置作业,自然少不了老黄的鼎力相助。在酒吧暗房里,他挑了几把顺手的“玩具”,blackmarket里的“冒险玩具商”群组里所介绍的顶级货色,各式美军等级的武器与精密追踪探测仪等等,老黄的暗房里一应俱全。
“我还以为你会让你那些警察朋友也过来瞧瞧。”老黄揶揄。
他斜睨一眼,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翻着手上的黑色手.枪,纯双动扳机设计、隐藏式击锤、9mm。
“这把是美国陆军现在用的,你太久没碰枪了,还顺……”
“砰!砰!砰!”
老黄话还没说完,连续三声枪响,把不远处的人形靶打出三个洞,正中心脏位置,他放下手.枪放到一旁,淡淡地说:“还可以。”。
“……”老黄低骂一声,走到班珏身边看他熟练的把弹匣抽出摆好,思索几秒后才开口问。“我还是挺好奇,你怎么认出马爷的?”
“声音,多亏你说过一句话,病人是不会对医生隐瞒的。”他说。“马爷曾经给大卫医生看过病,我碰到过一次,顺手把他的病历跟诊疗视频存了一份起来,这声音或许在一般资料库里搜不到,因为平时他会刻意变化声音,但是看病就没必要对医生伪装。”
“我以为像他那种人应该是用私人医生才是,跑去大医院留个纪录干什么?”老黄说。
“我也怀疑过这件事,但我只能判断那天他或许真得不舒服,又必须要伪装学生身份,因此才会不得已去急诊室。”
“不过这家伙也真是冒险,冯时这个身份到底是真的还是人头,他就没有丝毫一点恐惧,那时聚餐还看他跟探员打成一片。”老黄无奈摇头。
“他很会善用资源跟优势,被害者这个身份就已经能够让很多人放下戒心,另外他配合调查,加上抓住机会用语言能力跟专业协助案子,初期自然不会马上被怀疑,但我认为那些案子其实都是他借着二十一处的手,来扫除他觉得碍眼的敌对势力。”
老黄睁大眼,倒了杯酒:“真有意思,你说那些墨西哥毒犯的案子其实都是他派人故意放消息给二十一处去抓的?那消息传递的所有中间人他不也都瞭若指掌,等于有经手这几件案子的线人他都有名单了,这样那些人可能也……”
“有可能死了,也有可能转而投靠他,他一方面削弱敌方势力,另一方面吸收投降的或是剩下的人扩大组织。再这期间他也同时在x大念心理学,偶尔在二十一处帮个忙,然后找个愚蠢的孩子替他掩饰行踪,飞全球经营他的国际事业。”班珏喝了一口白兰地,又道。“我已经把名单给霍尔金,开始把这一批线人筛选检查。”
“那他这棋也下得很大啊,拿康教授当幌子,本来可能还要用余之夫来试探你?”
“不,余之夫对他而言是意外,无论是私下接触我,还是累积许久的怨气需要发泄,他以为他抓得住这傻小子,说不定只是想试试我,然后抢我这个案子罢了,可他没料到余之夫会蠢到把自己送进监狱。”班珏说。“余之夫跟马爷那些干部的身份不同,我需要你帮我再查查余之夫的事,以这种智商马爷应该不会收他才对。”
老黄点点头,又问:“这次你要怎么安排见面?”
“你让你的人放出个信息,说我最近三周都会在某个地方与一些新朋友交易,金额跟货都要有意无意地抛出点大数字,如果可以,你再找几个国际友人帮忙一下,假装我把某些见不得光的骯脏事外包给他们做。”
“哦?为什么?”
“或许马爷一直怀疑我为何没有跟余之夫一样被警察抓走,正在急着找我是不是线人的可能性,那这时候突然从个义大利杀手嘴里听到关于我的信息,比如说正在处理我要湮灭不听话手下的勾当,一方便把我的等级跟余之夫那蠢货拉开,证明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抓到的人,另一方面也让马爷知道我有能力跟财力去支配个犯罪集团来替我干活,跟我这样的人碰面还有点档次。”
老黄忍不住吹了口哨,调侃:“昆恩先生,你的伪装也玩得很国际化。”
班珏淡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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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会议室里,两方人马正在激烈争吵,时不时英文中文交杂互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5分钟后会议室门被打开,一个高挑的男人稳健踏步而来,后面跟了个老管家与两排黑西装的贴身保镖,从门一打开的霎那,所有吵闹声都嘎然而止,会议桌前的干部全部朝向中间的位置,等待那个男人入座。
他一坐下来,抬头凝视两边人马,几个人仍气得满脸通红,有些则明显满头大汗。
一方是褐发碧眼、体型高大的美国分会干部,这些人是他那泼辣母亲的亲信;而另一方黑发黑眼、身形清瘦的中国分会代表,是他那瘫痪父亲的兄弟。
父母当初是因为利益结合,看准的是各自所属的极道组织皆是当时最强的势力,但父亲的奸诈多疑与母亲的狠辣自负导致婚姻关系名存实亡,母亲怀孕时就回去美国,直到他12岁时得知父亲重病不良于行才回来。
两方长年互看不顺眼,彼此明的暗的都互有竞争,而他就成了大家唯一认同的继承者──代表着两派人马血脉的融合。
这几年他做出不少成绩,逐渐消弭了老臣对自己的疑虑跟质疑,甚至几次快刀斩乱麻的铲除背叛者的行动,让这些人对自己有了恐惧。
冯时望着眼前这群人,他还是觉得孤单。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他的人。
他曾经拥有的两个人,一个是林咏,纯粹、温柔且干净的女孩,但她不够听话,如今背着自己离开,他提不起劲去找回这个变了心的人。
另一个是x大的胡森,家贫、没自信又容易焦虑的男孩,他从一上课就锁定这个孩子了,社会虽然对胡森很残酷,但胡森依然保持一份单纯,傻得因为自己施以小惠而信任自己,最后却真的成为他的脱身计划。
他们都曾经存在,如今因为心境或环境,离自己远去。
冯时一心二用的感叹自己的处境,一并也听着老臣们毫无重点的报告,最后散会时,管家拿了张字条进来,他眯起眼凝视这串名字。
班杰明昆恩。
果然出现了,自己一直在等着家伙现身。
“回报说他这两周的周四都在市区和顺楼顶楼有交易。”
“再派几个人盯一段时间。”他说。“还有什么事吗?”
“听说他手下最近也出了点事,他让义大利黑党的人去杀了对方一家人,理由是泄密跟私下藏货。”
冯时挑眉:“哦?看来跟我的遭遇挺像的,这圈子就是这么多不老实的。”说完后把字条握皱丢进垃圾桶,低头见老管家欲言又止,又问:“还有事?”
“先生,康先生被判了二十五年的徒刑,余先生这里,您有要安排吗?”
“老康这颗棋子算废了,他从我这里偷运走多少东西去清点一下,他的家人也一并处理掉。”
老管家有些诧异:“康先生也在您身边一阵子了。”
“也不安份很久了,这样的人留着也没用。”他说。“就当是给我二十一处的朋友们一份大礼,老康这案子成功也换得来一点自信,至于那傻子,先给他关几天,我跟昆恩碰面后再决定怎么安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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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咏没有消息的一周后,林隽也没有心情做其他事,虽然她知道要积极约马爷见面完成第一次任务,但她问了两次都没有回应,以过去的自己来说这已经是询问的极限了──再追着问反而会被怀疑。
但她又不放心这么耗着,于是冒险的走出家里,藉此观察跟在自己身边的探员在何处,接着故意走到大街上的某个卖手工艺品的摊位,给了老板一笔钱并麻烦他把字条给不远处那位穿黑色外套的大哥。
林隽随后迅速去了一条小巷子里等,没多久黑色外套的探员循字条上的指示走来,开口就先警告:“林小姐,您这样太冒险,绝不能有下次。”
“抱歉,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她深深吸气。“我长话短说,能否帮我联系班珏,我有点事要跟他询问。”
探员眉头微微一皱:“我不确定他会不会过来,但我能帮你通报看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麻烦了。”
探员拿出手机,小声对了代号后说出林隽的要求,讲完后过了2秒电话就被挂断。
看着探员满脸错愕,林隽忍不住问:“能吗?”
“我按照你的意思说了,不过没有得到回应,等我回局里替你再转告一声。”探员老实告知。
“谢谢。”
林隽在外头采买完日用品后,便搭着公车回去港口17号,门才刚推开,她就看到客厅的灯是亮的,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把东西放在玄关后拿起放在鞋柜边的电击棒,轻手轻脚的往客厅方向走。
然后她就看到捧著书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桌上还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水。
“你……”
他抬头,见到女人拿着电击棒的架式十足,轻轻阖上书,慢条斯理地说:“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对我起作用。”
“……”她窘迫的把电击棒放到旁边,就见到他主动走上前来,灼热的手掌碰了自己的脸颊,她蓦然一怔。
他低头凝视,徐徐低吟:“但我确定,它的主人能让我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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