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昔直接套房里睡到了早上,这是陆沉临的专有的套房,除了那个不会再回来的男人,不会有人来打扰她。
醒来之后,有一瞬间的迷蒙,很快昨晚的回忆如刺骨的风一般涌进了脑海。
江昔又是一阵苦笑。
她穿着自己的外套离开了酒店,先回家换了身衣服,然后直奔律师事务所。这是江家落魄之后她一手创建,赖以生存的事业。不管心里有什么样刀割一般的痛苦,也不能不去上班。
“江律师,早上好。”
“江律师。”
“……”
进到律所,大大小小的律师都热情都给她这个大boss打招呼,江昔也淡然自若的一一点头回应,直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也没有人看出她的心情有什么波澜。
坐到办公桌前就好了。
数不清的工作能够让她无暇去想自己的婚姻,各式各样的顾客和法律条文就是她的避风港,是她唯一能躲开陆沉临的地方。
“铃……”
桌上的内线座机响了起来,江昔伸手按了免提。
“江律师,外面有位先生找你。”
“有什么事?”江昔以为是什么棘手的委托,“让他在会客室等我,十五分钟之后我去见他。”
“可是……”
那边的声音似乎有些为难,紧接着一个低沉醇厚的男声接过了话语权,“江昔,现在,马上,出来见我。”
陆沉临!
江昔手上的碳素笔一滑,写满字的纸上出现一条长长的划痕,她猛地从一大堆文件中抬起了头来。
片刻的失神之后,她拿起了话筒,“陆先生,你有委托的话,可以直接找接待处。”
呵,真是个讨人厌的女人!
电话那头的陆沉临沉默了片刻,“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两分钟之后,她办公室的大门被粗暴的推开。
陆沉临挺拔的身影毫无阻碍的进入了江昔的视线,他的眉宇之中有明显的的抗拒和不耐烦,很显然来律所找她并非他自己的意愿。
他冷厉的目光锁定在江昔的脸上,清冽的声线响起,“跟我走!”
“去哪?”
“回家!”
“回家?你陆大少爷的家,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这话时,江昔只觉得心头堵得厉害,放在桌下的手一握,指甲插进肉里的痛感让她能够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听她这么一说,陆沉临的眼睛深处划过一道异色,声音越发的清冷起来,“不知道是谁,昨天死缠烂打的说是我的结发妻子。怎么,这就是你对待丈夫的态度?”
“……”江昔唇边升起了笑意,好像一朵绽开的红玫瑰,“昨天?陆总是在说昨天的事情吗?我好像是记得有人说过让我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怎么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陆沉临眉目一凛,薄唇抿得有些发白,骄傲如他自然不会刻意的否认自己说过的话。
他又是恼火又是沉闷,要不是想着老爷子请的一大堆名流还等在家中,他真想立刻掉头就走,再不要和这个恶心又狡猾的女人有半分纠缠。
江昔见他不说话,干脆起身出门说要开会,直接召集律师进了会议室。
陆沉临坐在办公室里,眼中的寒意越来越深,怒到极致淡漠的脸上反而浮起了戏谑的笑意。
江昔开完会,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她刚走到办公室门口,便听见冷漠的声音隔着墙壁传了出来。
“江昔,我们的契约还有半年。半年之后你没有孩子,就是父亲也不可能保住你陆太太的位置。我会对外宣称你无法生育,这样的离婚,对我陆家的声誉不会有半点损失。”
他还没走?
江昔动作一顿,视线定在了门把手上,她轻咬着粉嫩的下唇,微弱的刺痛感让她神志清晰,一用力,推开了门。
“如你所愿好了。虽然我是喜欢过你,但是现在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已经让我厌倦了。想要孩子,不过是想报答陆叔叔的恩义。……跟你没有关系。”
“无所谓。我只是通知你而已。无论你怎么想,结果不会有变。”陆沉临耸耸肩膀,脸上掠过不耐烦的神色,“现在跟我回去参加家宴,老老实实把这半年的戏演完。”
江昔明显的愣了一下,她才想起来陆老先生昨天回国时确实是让她去通知陆沉临参加今天的家宴,结果在酒店发生的事情太过激烈,她竟然把这件事情忘了。
是她的疏忽!
江昔难得的没有继续用她的伶牙俐齿反驳陆沉临。
她迅速收拾了一下桌面,“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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