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麦苗这时候上学和前几年有所不同了,基本上不怎么劳动了,有劳动也只是打扫校园,基本上都是在学校正常上课。周麦苗初中成绩并不是太好,老是缺课,劳动课更是,周麦苗心想在家里自己都不下地,更何况在学校了,所以周麦苗是能逃就逃,不能的话也只是敷衍,所以即使文化课还不错的情况下,劳动课总是拉分,所以才有当时上高中周麦苗不想去的事情。
周麦苗之前因为做梦的事情,老是挂心二嫂林建红,就没有把德国农场放在心上。这几天事情过去了,周麦苗也有心情打量这个农场了,晚上在家没事,家里早早熄灯就睡了,周麦苗有自己的屋子,吃完了晚饭也不出去野了,直接进屋告诉娘一声,自己累了要早睡,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自己了。
周麦苗一想,就进入了德国农场,好像农场知道她的意图一样。上次进农场那时候农场的作物还都是绿油油的,现在一看,才过了一个多月,基本上已经可以收割了,周麦苗看着黄橙橙的麦子,特别高兴,以后都可以尽情的吃白面了,抓起一把麦穗,手一搓,几十粒麦子直接仍一把进了嘴里,周麦苗吃着麦子,看着麦田,别提心里多高兴了,这以后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饿肚子了。
周麦苗一早听见老娘在骂人,心想这公鸡还没打鸣,也不知道老娘在骂什么,可不是在骂嫂子们吧,这几天刚秋收送完粮,好歹让家里人松快一下,想着这茬,周麦苗赶紧穿衣服进了院子,周麦苗一看院子门口站着自己老舅,就大概知道咋回事了。周麦苗姥姥姥爷家里没男娃,那时候家里只有她娘和大姨,农村家里没有男娃,就会被村里人瞧不起,分肉也分的少,干活却干的多,家里老是被村里人骂说是上辈子缺了大德,这辈子做了绝户头。后来姥姥姥爷从外省抱养了一个男孩,不过就是脖子是歪的,有点残疾,不过好歹是男孩,姥姥姥爷还是很高兴地,家里姐妹两有啥,男孩肯定也有,姥姥姥爷去世的早,但是走前好歹圆了有人养老送终的梦,所以周麦苗她娘,张盼弟和大姨张引弟,都对这个舅舅挺好的,逢年过节都去看看舅舅,或多或少接济一下舅舅,甚至舅舅和舅妈一直没有生养,麦苗她娘担心舅舅老了无人照顾,还专门去了趟外省抱养了一个女孩,交给了舅舅舅妈照顾,这期间先不管花的时间和精力,先是这钱就不知道花了多少。所以周麦苗觉得老娘对这个舅舅真是好的没话说,更别提早年老娘甚至为了接济舅舅和爹吵过架,但是爹还是托人走了关系给舅舅在他们村安排了养猪的活计,这样才算事情了了,舅舅也踏踏实实干起了养猪的事情,家里情况才慢慢的好起来了。
但是周麦苗家里那几年因为给舅舅找工作的事还有抱养孩子的事情花了不少钱,手头就很紧,更何况家里四个半大小子,简直个个的胃都是无底洞,根本填不满,自然灾害粮食又减产,家里都断了顿,麦苗娘于是去了舅舅家想着接济一下,但是舅舅和舅妈也跟着哭穷,说是家里劳力少,饭也不够吃,还得她二姨帮衬,没有多余的粮,气得麦苗娘饭都没吃直接回家了。麦苗娘是知道舅舅家里的情况的,舅舅家里没有外债,工作还是养猪的,别提分的粮食,每年因为养猪都能分不少肉,怎么可能没粮,只不过不想借呗。那次还是周麦苗误打误撞救了人,才得了一些粮食,也是借着这次东风,把二叔周铁生给送进了部队,当时也算是轰动了全村,家里有当兵的,不仅是斤光荣的事情,更是可以贴补家里。二叔当兵了之后,家里有了补贴,灾害也熬了过去,慢慢家里情况就好了。
但是麦苗娘自这次事情后,就心凉了,再也没有和舅舅往来过,逢年过节也不走亲戚了,虽说没有明着段亲戚,但也差不多了,但是今天舅舅又过来,周麦苗就知道绝对是有事情找她娘。周麦苗直接把舅舅往出撵,她想着自己娘不好做,自己做总可以了吧。
“苗,你推俺干啥,俺来看看你娘,你娘可是俺姐呢!一根藤上的瓜。”舅舅赶紧地说道,生怕被撵出门。
周麦苗本来想着把舅舅撵出门,舅舅就应该知道家里人啥意思了,但凡有脸的人都不会再登门了,但是没想到舅舅脸皮太厚了,周麦苗瞬间决定必须给舅舅点颜色看看,否则缠着自家就没完了,自家可不想再出力出钱了。
‘你还提俺娘,俺娘是你姐咋的了,你又不是俺弟弟,当初俺家困难的时候你咋不来呢,俺们那会饭都吃不上了,你咋不来呢,十年你都没用登过门,你现在来干啥?’周麦苗一个狠推,直接把舅舅推出了门外。
‘俺那时候不是没钱吗,现在俺有了,真的。’舅舅说道。
‘俺家不稀罕。’周麦苗直接把门给插上了。家里人都静悄悄地,没一个人敢说话。周麦苗想着虽说自己说痛快了,可是没有鼓着娘的感受,还得劝劝娘。于是赶紧说道‘娘,你别伤心,这样的舅舅不值得的,你说当初你看舅舅家里一直没有孩子,特别担心,生怕舅舅无人养老,你花钱又花时间特地去了外省给舅舅找个闺女抱养,后来更压着爹给舅舅找了养猪的活,别说贴的钱了,就是人情都不知道贴了多少,但是你看舅舅那个人,咱家那会都没饭吃了,家里都断了顿,舅舅都不帮衬一把,更是这十年都不联系咱家,好像生怕咱们沾他家的光一样。娘,你对得起舅舅了,可是你看他是咋做的,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舅舅。’
周麦苗这些话说完,大家都其实挺震惊的,平时周麦苗并不是一个能言善道的人,而且这样的场合,周麦苗一般不会发言的。这是一鸣惊人呀,周根生心里想到。这也是周根生想对自己婆姨说的话,只是不知道咋说。说的重了怕娃她娘吃心,轻了又怕白说,真是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
‘俺知道,俺不难过,他是俺弟弟也没法,就这样过呗。’麦苗娘说道。
周麦苗觉得需要给二叔和三哥都说说,让家里人都知道舅舅这个亲戚是断了的。周麦苗赶紧安慰完了娘赶紧回屋去写信了。周麦苗在信里说了舅舅的事情,并且还把自己逞威风的事情说了,其实周麦苗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舅舅是长辈,虽然爹娘没有说自己做的错,但是也没有夸自己做的对,总感觉有些飘忽,原来家里都是二叔力挺自己的,周麦苗希望二叔赶紧回信,她相信二叔肯定会夸自己做的好。
‘爹,俺给二叔写信,你还说点啥不?’周麦苗问道。
‘你问问他啥时候回来探亲,上次回家还是当新兵的时候,这都多少年没回来了。’周根生说道。但是这只是问问,当了兵就是国家的人,这个身不由己,周根生这个还是知道的。
‘行,那娘,你呢?’周麦苗说道。
‘家里也没啥好的,就是有些柿饼,你二叔小的时候就爱吃,你明天上学拿上几斤给你二叔邮去,让他尝尝。’麦苗娘说道。
‘知道了,俺明天上学的时候就去寄’周麦苗想着农场里面有只不少的鸡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拿出来,如果能的话,给家里改善一下伙食,顺便也给二叔邮寄一些肉干。麦苗回到了自己屋子,插上门,进入了农场,周麦苗直接跑进鸡舍里面去抓鸡了,周麦苗也不认识公母,直接上手抓,但是周麦苗自己根本没有抓过鸡,根本没有技巧,纯属胡来,冲着鸡多的地方一个弯腰就过去了,结果简直了,这里的鸡的翅膀都没有减,又遇见了陌生人,一个个飞的老高,四处逃窜,有厉害的甚至敢追着周麦苗啄了麦苗一口,周麦苗也不管疼不疼了,哪只鸡在自己附近就捉哪只鸡,周麦苗东跑跑西跑跑,累得直喘气,但是毛都没碰着一根,干脆坐在了地上,歇一歇。周麦苗看着这些鸡,真是欲哭无泪,光能看,吃不到。也许是周麦苗安静了下来,这些鸡竟然有几只不害怕她了,敢跑到她附近来了,周麦苗悄悄地观察着,然后突然趴上去,一把抱住了一只鸡,心想道吃鸡可真不容易。
周麦苗找了跟绳子把鸡困了起来就出了农场,她也不敢直接往家里拿,总得有个借口,要不然这鸡的来历没法交代。从这就来出来,周麦苗个吃货,为了口吃的,还是很聪明的。
‘娘,俺去山看看有没有毛栗子,有的话,家里也能多个干的吃。’说着周麦苗拿起个破口袋和一把镰刀就上了山。
‘那你摘完毛栗子早点回来。’周麦苗她娘大声冲着隔壁说道。生怕隔壁听不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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