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你不知?那不就是府衙丢失的,所谓被你偷走的宝贝吗?”九歌回头看了一眼床铺,万娇娇还在为那男子包扎伤口,那男子服了药尚未醒来,只是那嶙峋的伤口狰狞可怖!
九歌眼中一抹寒冷一闪而逝,不管此人是谁,因何沦落至此,她都要为他讨个公道!
经历这样折磨尚且保持本性的人,实在太少,不论他是谁,都值她一救!
“被我偷走的宝贝……”木轻言显然被九歌说蒙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之前他在客栈被伏击的前因后果,竟是如此!
那他岂不是亏大了……
颇有些不乐意的瞪了九歌一眼,接着撇撇嘴,得意的仰着下巴,不去看九歌,声音里含着笑:“我道是如何被人发现行踪,原是被你等连累,哼,既是如此,那,你救我之事就此勾销!”
九歌也不恼,只是很无所谓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扬起一抹笑意,一丝算计,看的木轻言只觉得整个人都冷飕飕的,不经意的就打了个冷颤……
接着九歌只是慢腾腾的开口道:“既然如此,此人就交给你了!”九歌停了一下,笑盈盈的看着他,声音平缓轻慢,继续道:“那……你可要小心了,此人可是青州案关键人物,他身受重伤,可莫要让他悄悄死掉了才好!”
“万桥,我们走!”说着当真招呼着万娇娇,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
“喂,喂,我开个玩笑而已啊!”那木轻言还未反应过来,整间屋子已经只剩下半死的所谓青州案关键人物,以及他自己!
木轻言气的直咬牙,他怎的也不知道他脾气还真是爆的很,他不过开个玩笑,他竟至于此!
“九歌,我们真的就丢下他们不管了么?”万娇娇跟着九歌走了老远,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太过于听九歌的话了,真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
“真的,你还舍不得了不成?不如,你回去,我先撤!”九歌顺着昨日的路重又回到府衙不远处的湖边,那里有一个小山丘,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府衙!
“切!”万娇娇斜瞪了九歌一眼,气的狠狠的跺了跺脚下嫩绿的草地,“我舍不得?要不是你,我会来趟这趟浑水!”
“哦?”九歌抬起手指搓着指甲,迎着阳光那手指细嫩纤长,泛着盈盈光泽,她挑眉看她,“听你的意思,莫不是怪我喽?”
万娇娇嘴角哆嗦两下,暗咒了一声‘妖精’,随着,脸上立马露出一副讨好的模样:“岂敢岂敢,我怎的敢怪你嘛!我这还不是担心你的身体,你可别忘了,你这丫头才不到十四岁,干嘛偏要给自己找这么多麻烦嘛!”
九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哪是她想的,四年前,她是救了云中君不假,可这四年来,他为了给她查清当年之事所花费的心思,可比她自己还多,这份恩情,便是倾其所有也无以为报呢!
更何况,从他们现在得知的信息中,她分明能察觉出那件事的背后主使身份定然非同一般,否则凭她的实力,不会一点也查不到的!
而皇室位居与整个国家的权力中心,最为可疑,她想要查清当年之事,这皇宫内院非去不可,这一点还真的要仰仗五皇子楚商陆不可!
“好了,再啰嗦,小心我把你偷了冰魄寒丹的事告诉你师父!”九歌眯着眼看她。
今日阳光正盛,也该好好去去这青州府的霉气了!
“喂,你这没良心的死丫头,我偷了冰魄寒丹到底是为了谁啊?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万娇娇一手掐着腰,一手直指着九歌的鼻子,那控诉的模样总让九歌觉得好像有些心虚了,难道是她过分了?
见着九歌那完全没反省的样子,万娇娇那是一个泄气,她发誓夏侯九歌这般的厚脸皮绝对是跟那个色老头一笑学的,绝对是!
青州府府衙的大门一直是大敞着的,两个门卫一直依着柱子打着瞌睡,白日里看着府衙,却无端端露出一股子的萧条感!
刚过了晌午,那冷清清的府衙便开始热闹了,伴随着各种喧闹之声,府衙中走出几人。
“走吧!”
“去哪啊?我好困哦!”万娇娇懒洋洋的赖在草地上不肯起身,只是换了个方向继续躺着!
“你不是想知道,为何你救回来的人与那州牧甚是相似么,跟着他们!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九歌看着府衙大门,前拥后护着出来的男子,确是像极了他们救下的男子,只是那气质不同,眼前之人脚步轻浮,眼神奸狡圆滑,无一丝学者气质!
而客栈那人,虽身受重伤,一直未醒,但满身的书卷气还是分的出二人差距的!
只是……
他二人长相如此相似,若非亲生兄弟,那这便也太过巧合了,可如若是兄弟,又因何原因仇恨至此!
见九歌铁了心的要掺和进去,万娇娇也知道多说无益,只好扯了扯身上粘着的杂草,也跟了过去!
好在对方功力不深,他们二人跟的尚且清闲,没多久便很进一家酒楼,那间酒楼处于整个青州最豪华地段,到了晌午,人也不少,个个衣着华丽非富即贵。
小二见有人进来,忙笑眯了眼,赶着上来,狗腿的样子几乎要从那张胖脸中溢出来一般!
其他客人见了来人也纷纷放下筷子站起身来,给那州牧行礼请安!
那小二一边领着人上了二楼,一边拿着讨好的腔调招呼道:“宋大人,您来了,二楼给您留了最好的包厢,您这边请!”
这番的热闹直到那州牧整个儿的消失在众人目光中,才有些的消减,接着的又是另一番喧嚣!
九歌和万娇娇二人刚落了座,旁边便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哼,这宋之秋还真是越来越拿自己当个人物了!”一个穿着一身紫色丝质长衫的男子愤愤不平的收回目光,猛地一杯酒下了肚,说话声音不由得也壮了几分!
“嘘!”另一个青衣长袍男子赶快做了个消声的手势,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恐,接着也是极不屑的夹了一颗花生丢进嘴里,接着嗤之以鼻:“你可小心着些,莫要被别人听见了,这宋之秋虽算不了什么,可你别忘了他背后可是有人撑着腰的,哼,不过得意也就这几天了,他做的那些个破事谁不知道……”
那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转头四周看了一圈,确定安全之后才重又开了口,只不过声音更是小了些,他靠的那紫衣男子更近了些,那紫衣男子也附了耳朵上去:“据说,朝廷派了人来查了,你别看他现在得意着,等朝廷的人到了,可就有他哭的了!”
“可是他靠山势力那么大,朝廷来的人真能扳倒他吗?你别忘了,上任州牧是怎么死的,可不就是他死了以后这宋之秋才上任的,这宋州牧死了可不会又来个别的什么州牧吧!”
“唉!谁知道呢,这朝廷中的事,我们小老百姓怎么说的清呢!”那人又猛喝了几口酒,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九歌,他出去了,跟吗?”
“不必,看着就好!”
九歌二人一直坐在靠窗位置,窗外是一颗参天古木,这个时节,天气还是热的,树木还是绿的,那郁郁葱葱的绿色总是过于忧郁了些!
在那树下,蹲着几个穿着褴褛,浑身脏兮兮的乞丐,他们病歪歪的靠着树,一手拄着拐棍,一手宝贝似的抓着豁了边的碗!
见着那州牧宋之秋从边上走过,忙卯足了劲的朝他扑了过去,那宋之秋一个不留神被那小乞丐扯住了裤脚,那眼神一瞬间的凶狠嫌恶至极,他条件反射的一脚踹了过去,将那小乞丐踹出去老远,一边嘴里骂骂咧咧,那话不堪入耳,竟似市井泼皮一般!
小二端了饭菜过来见九歌一直盯着那样一幕,不由得开了口,“唉,也不知是不是中了邪了,当初宋大人刚来时看着也是个好官呢,还给我们分了粮,安了家的,审理了好些冤案呢,也不知是怎么的,没多久就一切都变了,怎的也鱼肉起百姓来了!唉,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呀,这世道,哪里还有什么清官呢!”
“哦?你的意思,宋之秋原本是个好官?”九歌随手掏了一片金叶子放到那小二面前,敲了敲桌面,那小二一瞬间眼睛就亮了!
“可不是!这位客官说了您可能不信,这位宋大人刚来的时候可真的是为咱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呢!”那小二越说越起劲,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似是回忆!
接着又无比惋惜的谈了口气,接着道:“这世道啊!做官难,做个好官更难!”小二叹息一声,接着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到这边便又大了胆子靠近九歌一些,神秘兮兮的道:“也没多久,就在三个月前,这宋大人性情大变,一下子就变得暴戾起来,性格也变得十分古怪,整日的横行霸道,把青州啊,整的不像个样子!唉,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不是我跟你说……”
那小二似乎还想说什么,结果被不知从哪里走出来的掌柜一巴掌打在脑瓜子上!
“你这小子不想活了!胆敢议论宋大人,滚去做事去!”那掌柜的似乎也不敢声张,压低了声音教训了那小二一番,接着又眯着一张大肥脸谄媚的笑对着九歌道:“这小子不懂事,还请两位客官莫要怪罪!”
“掌……掌柜的……”那小二委屈的摸着脑袋,又不敢出声,只能慌忙的跑开了!
接着那掌柜的也讨好的赔了礼,接着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九歌,你怎么看!”见人都走了,万娇娇这才好奇的看着九歌,九歌那神情,似乎已经想到其中奥妙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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