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只在一瞬间,有时候错过了就错过了。
待张大炮下定决心,曾不凡早脚底抹油,跑了。打不过非自不量力的不是英雄,他虽非英雄,但也不想成为狗熊一样,趴着走路。
跑了三条街,不凡气喘吁吁,感慨市井中的厮混练就了一身逃跑本事,若是被人逮着,不死也得蜕层皮,就那些江湖混子,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当他抬起头,豁然见一人立于身旁,潜意识里想到的是跑,当抬起脚又放下,拉下苦脸,委屈着喊着师父,您可真不够义气,要不是徒儿聪明伶俐,以势夺人,先将对方镇住,今天别想四肢健全的从里面出来。
天生问:你现在缺胳膊少腿了?
不凡回答没有,但是……被天生打断,说我离开不过是检验你几天来的成果,结果大失所望,面对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尚且逃避。何况是你让我封印所有能力,总不至于让我和你一样狼狈逃窜,成何体统。
不凡心里想,即便你封印所有灵力,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小混混又岂能入你法眼?你这明显是坑徒弟。面对天生与生俱来的威严,他不敢反驳,苦兮兮的道:“师父,再怎么说我也是您徒弟,我丢面子你脸上也无光不是,下次咱不带这样玩的”。
“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我从没承认过你是我徒弟。要想不被挨打,只能让自己变强。还不滚回去修炼”。天生板着脸,一身正气。不凡掂量了两人实力,没敢用对张大炮那一套,不知那谁说,你既然改变不了命运,那就坦然接受。
江湖包子铺。
这里虽是闹市,小院却向一个小世界,有它自己的浑然一片天空,早在十年前,婆婆准备在此颐养天年,用尽最后余力布置了残阵,用于聚灵之用,天生的出现改变了一切,让她多活了这十年。而且经过天生之手,小院内灵气充沛,要不然不凡天资再好也不可能一晚聚灵,只不过无人提及,不凡只觉得小院春意盎然,充满生的气息。
进了院子,哪还有天生身影,不凡老老实实的修炼,今晚给的教训太深刻了,他是有一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师父,只不过这师父关键时刻并不靠谱,天生有一点没有说错,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无忧,即便天生这次出手,他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
曾不凡知道自己没什么优点,但有一点心里清楚,他有自知之明,不论以后怎么样,他不会放弃变强的机会。他记得老爹当初看他的身影,如果有选择,老人家宁愿这个孩子从来没有出世。母亲失望的眼神;邻里厌恶的目光,教育孩子常以他为例,不凡装作若无其事,心中如海啸汹涌。
他想好好的,可是没有出生,没有学历,凭着一副不错的皮囊还跻身不了上流社会,纸醉金迷之后只剩下空虚,如一堆烂泥扶不上墙,慢慢习惯了自甘堕落,得过且过。
他之所以拼命抓住天生,太想改变自己的现状,幸福得之不易,唯有用心、至孝,努力修炼和帮助天生找回地魂。
“师父,今天我们去感受人间冷暖,月之阴晴圆缺”。不凡起的并不早,没有相对应的实力,他不能像天生一样打坐一夜,当成睡眠。不过他也只躺了三个小时,曾不凡曾没有像如今这么拼命,有限的时间不是给了天生,一门心思在修炼之图。
虽然天生一如既往地冷,不凡却能感受到改变,如果之前是冰,如今介于冰水之间,有冰的寒冷,也有水的柔和,只不过冰与水之间往往忽略了水的柔美,领会的是冰的寒。
“今天不去”。天生扭头走开,后又道了一言,说今天礼拜六,妞妞想出去玩。
不凡傻傻的笑,若是以前,天生最多只说两字:不去。他天生何等人物,一生行事,何须向人解释。
小丫头穿上了小洋装,入了秋,不如夏的炎,妞妞在外面披了身薄衫,头顶白色公主帽,,犹如漫画里走出的小天使。
江湖包子铺开业至今,基本风雨无阻,今天也不例外,对于很多而言这是个神奇的地方,有些人穷困潦倒却又一夜暴富,只因为那个年轻人的一言提携;有些人生老病死,觉得包子不错,多吃了几回,殊不知病情在慢慢好转,也有厌食症患者,对于这包子从不拒绝。这个神奇的包子铺,以前对内开放,现在只有一个窗口,每天售卖一个小时,老婆婆准时出现。队伍如龙,但从不为顾客多停留一分钟。
有美食家借助身份妄图进门,有记者邀约采访,可从来没人成功。同行妒忌,化验其成分,结果凄凉。总之包子铺名气与日俱增,但是老板没想过扩张,不同意加盟,甚至有人出几倍价格为一包子,为打破一小时时间,面对的是窗口的小门。
包子铺关门在十点,婆婆换了一身蓝衫,边角系扣的那种,很有古典韵味的古衫,她今天出门没带凤凰权杖,老人家已经过了嬉笑打闹的年纪,不过小丫头央求着婆婆一起,家里面谁都受不了妞妞撒娇,婆婆不能,天生也不行。
为了不惊世骇俗,天生找了车,他是不会开这个东西,不过有免费劳动力,思量着是不是买辆车子,方便以后出行。俗话说入乡随俗,在这个俗世,御空飞行似乎让人难以接受。
小丫头常常以小大人自居,说自己不是三岁小孩,所以这次的旅行全权有她做主。
忘川之西,有一片绿草如茵的大草原,牛羊群群,若是天气允许,草原上布满了游玩的游客,一些家长平日工作忙碌,礼拜愿意花时间在孩子身上,今日清风徐徐,阳光明媚却不毒,草原上能看到一个个隆起的包,正是出行游客所带的简易帐篷。
“哇,好多人”!小丫头兴奋,拉着天生的手,“傻大个,我也要风筝,放的高高的”。
……
“傻大个,松手,我要跑了”。天生在这头,拿着风筝,妞妞在那头,拉着线。今天的天气真的太适合放风筝,以至于小丫头这个新手只一次就让风筝上了空。兴奋的小丫头到处找婆婆,只为了显摆。
“婆婆你快看,那个是我的风筝,老高老高的那个”。她用手指着自己的风筝,骄傲满满。
“婆婆看见了,妞妞真厉害”。这个一辈子在刀光剑影下驰骋的老人,只怕也就在妞妞和天生身上能看到如此慈善的脸庞。国之重器,有多少人见着她而瑟瑟发抖,惜花婆婆之名,曾名动天下,谁又能想到她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只不过自控力足够强大。
小丫头玩厌了风筝,说要骑马。天生欲给她牵,在这个草原上,骑马并不稀奇,一次二十元可以转草原一周。
“我不要骑那个马”。
天生低下了身,妞妞顺势坐到了他的脖子上,在帐篷外烤肉的不凡见了惊愕不已,天生何等人物,他最清楚不过,果然是一物降一物,看来以后得搞好叔侄女之间的关系。
“傻大个,我想听歌”。天生拉着小丫头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下,奔跑时不至于让她摔下,小丫头眯着眼,很享受这一切。
太阳对我眨眼睛,
鸟儿唱歌给我听。
我是一个努力干活儿,
还不粘人的小妖精。
别问我从哪里来,
也别问我到哪里去,
我要摘下最美的花儿,
献给我的小公举。
大王叫我来巡山,
我把人间转一转。
……
“傻大个,这是什么歌,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大王叫我来巡山》。
“你怎么懂那么多”?
“不知道”。
……
“傻大个,如果你记得以前,会离开我们吗”?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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