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国,又到了一年一度科举考试的时候,自从远志皇帝登基以来对科举考试极度重视,曾下谕旨科举考试必须公正公平,不可因一己私利使朝廷损失人才,如若有犯者必杀之!今年更是秀才以上都要进京统考,并由皇上亲自主省殿试。
出云十三郡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此事,城内治安,进京赶考的秀才都由县内衙役护送到郡府集合,并统一安排了官兵护送进京赶考,百姓都称出云国最安全的日子就是这科考的三月了。
南云郡,昆州府,澜文镇,自古以来状元出的最多的地方,如今也在为科考事宜忙碌,第二天便要送镇上秀才进郡了。
城西一处破败的房屋内,已是四更天,还有明朗的读书声传出。
“咳咳,青锋阿,青锋,咳咳,明日就是进郡的日子了,今夜早些歇息吧!养足精神,这次肯定能金榜题名的!”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那明朗的读书声。坐在破旧不堪的书桌前的俊秀少年闻声把书合拢,并小心翼翼的收到破旧的书箱里。
“父亲,孩儿此去又是半载,您身子不好就赶紧歇息吧,这几日就不要做工了,等孩儿榜上提名之日接您进京享福。”少年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父亲,本来才四十出头的父亲看着像五十有余。
“你不用担心我,咳咳,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倒是你,这次一定要上榜啊!想要主宰自己命运,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咳咳咳咳……”床上的老汉激动的脸色有些泛红。
“孩儿知道了,父亲你不要着急,孩儿此去必定全力以赴!”李青锋拳头都紧握,咬牙切齿道。
“咳咳,青锋,你有这份心就好,科考之时切莫不可大意啊,在这世上只有成为达官贵族才能不被人欺负,当年若不是为父无能,不然也不会让你母亲早早离我们而去了。”说完老汉仿佛又老了十岁,整个人透着疲惫。
“父亲!请您不要再自责了,孩儿这次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李青锋背在身后紧握的双手已经流出鲜血,指甲已深深的陷入掌心之中。
“父亲早些歇息吧,明日孩儿还要进郡,也要歇息了。”说完就把油灯熄灭了,走到墙角躺在用几块破木板搭的床上。
黑暗中李青锋仿佛听见了父亲的叹息。看来父亲还是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啊!听麻婶说,那时候母亲本来是可以活命的,但我生的那天县令的第五房小妾也临分娩,全镇的稳婆和大夫都被叫去县令府上,怕有丁点闪失,所以母亲难产加上稳婆来的太晚了,所以最后只保住了我。从那以后父亲就变得沉默寡言,从我记事起便让我用功读书,将来为官。家里不多的收入也都花费在我身上了,我也没有让父亲失望,十三岁便考取秀才,是当时镇上的名人,大家都说我肯定会成为最年轻的状元。奈何世事弄人,非但没有像父亲期望的那样金榜题名,反而五年来每次连会试都没能取得过好名次,但父亲您还是每次都要让我去参加,但若此次还是名落孙山,那明年孩儿就不打算再考了,五年了,我十三岁便考取秀才,参加了五年科举,自认才学不弱于任何人,但每次科考上至状元下至举人哪个不是达官贵族的子嗣,而且家中情况已不允许我明年再参加科举了,朝廷发放的盘缠能落到我们手上也越来越少了,如果此次不中,那我便回来当个教书先生吧,起码能给父亲分担一些。
翌日,澜文镇的秀才都已准备妥当,前往城东门口集合了。破屋前,李丙丁那布满茧子的手紧握着这段日子拼命做工积攒的三两白银,塞到其子李青锋手中“咳咳,青锋啊,此去路途遥远,切记保重身体,为父在家待你衣锦还乡。”
李青锋看着父亲苍老的样子,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趴在地上说“孩儿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的,父亲也要保重身体,孩儿去了。”说完起身背起破烂的书箱,拍了拍沾了些许灰尘,满是补丁的长袍转身便朝城东走去,他没有回头,怕看见父亲期许的样子。
李丙丁,一直看着李青锋越走越远,看着他消瘦的背影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远,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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