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一年轻俊俏的公子哥出现在了这父女二人面前,手持折扇,轻轻的打开再合上,动作万分的娴熟,眉宇间更是透露着潇洒,自如。
初一看此人,倒也让样貌举世无双的叶清璇有几分中意。
“那就委屈张公子了,小女性格任性,乖张,还望张公子看在老夫的面子上,能够谅解?”
叶行对女儿这种无理要求实在是不忍直视,即是来提亲的,却还要对对子,想来都觉得可笑,人家男子是来娶媳妇儿的,又不是来跟你舞文弄墨的,真不知道闺女这个要求是怎么想的。
更何况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应该以武力排在第一位,即便是找到了这么一个颇具才学,能够吟诗作对之人,在江湖又如何立足呢?都是从小受母亲的熏染,才至如此。
自己从来未学过什么四书五经,那只因有一身好拳脚,此时不也是开宗立派,创立了这青山派,闺女嫁个男人,为什么非要找这饱读诗书的呢,实在是让自己这对文学并没有很深造诣的人无法理解。
但女儿既然然有这样的要求,那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也应该毫无理由的去支持,更算是对自己死去的妻子深深的愧疚之心吧。
“不委屈,叶掌门,像令爱这种拥有倾国倾城之貌,而且世间少有的才女要求过分一点也是应该的,男人都是恃才傲物,更何况女子乎,令爱有如此性格,也当是天之骄女,况且晚生也自觉对诗词答对略有些研究,今日便想与令爱探讨一二,晚生只为学习而来,冒昧的打扰到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听得张公子的言语中并无半点不适之感,叶行当即可以放心下来。
一个武功卓越的少年竟然还有这等文学造诣,却是实属难得。
而且看得出来,张公子的这种潇洒确实来自于他对文学的自信。
连忙示意爱女,快将自己的考题讲出来,让张公子作答。
叶清璇弯眉一笑,将自己的弓立于树干之上,自己这上联已经不知说了多少遍了,这一两年来,每一个前来提亲之人,自己都会于那人讲一遍。
所以当今也是娴熟得紧,可谓是张口就来,烂熟于胸,却对男人能给予的答案不抱任何希望,至今为止,还没人能够给自己满意的答复。
“我这一共有两副对联,我自己也是苦思冥想,这其一,我自问不算困难,但这最后一联确属百思不得其解,望张公子能给予解答。”
眼见得张公子全身心的投入,似是在仔细聆听着,但嘴角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又似乎别有用心。
“我这上联是,佳山佳水佳风佳月,千秋佳境?”
听闻此对,张公子连连拍手称好,面露喜色,一定要对自己的意中人夸上一番。
当然,这次前来,还有自己的意图在里面,娶不到叶清璇,也就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这五佳字道尽人世间绝美景色,俨然一副千秋画卷,又似是栩栩如生,漂亮。”
此联一出,却引得被绑在树干上的萧舞承连连撇嘴,似是满不在意的样子,为防止女孩找自己的麻烦,这一个对子自己只是心里默默的给出了下联,却并未敢出声。
这个上联不是很难,张公子略微的思索了一下,也是豁然一笑,轻松地做出了应对。
“名诗名词名歌名赋,百年名人。”
这父女俩听闻,都是心头一喜,这简直是太完美了,对仗工整,而且平仄押韵,叶清玄心里不禁想,似乎比自己所想的完美下联儿还要好。
此刻的叶清璇不禁露出笑意,能遇上此等博学多才之人,恐怕自己的那个千古绝对也有了希望了吧。
再见得此人仪表堂堂,英俊帅气,倘若他真的能破解我的第二对,我便嫁给他,绝无任何怨言,自己绝不能背叛自己的誓言,因为这个誓言里面包含的东西太多了。
母亲对此也寄托了好多心血,自己绝对要谨遵母亲的临终遗愿。
叶行虽是外行之人,不擅文学,但却也懂得,这绝对是一个佳对,自也就忍不住的夸赞着。
“张公子果真是饱读诗书,连我这行走江湖之人都觉得你这下联堪称完美。”
更何况,这张公子也算是家世渊博,父亲张莫祥更是被武林同道尊称为铁花银枪,张家霜郧枪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而且张莫祥更是一手创立了龙门镖局,在武林中自是是赫赫有名。
父亲都是如此,俗话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做儿子的张郧成自是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所以,他也是叶行中意的女婿。
这种才子佳人在一起,满肚子的酸腐学问,叶清玄既然夸赞了自己,当然也要回敬回去才显庄重。
“张公子,果真是大才之人,小女子佩服?”
张郧成意味深长的一笑,答道。
“叶小姐言重了,能令小姐你满意,在下自觉欣慰,烦请叶小姐指出第二联吧?”
此刻就连在一旁不能插话的萧舞承,也暗自为这张公子拍手叫好,这一对绝无任何不适之处,堪称绝对。
这家伙还真的有两下子,看来是自己小瞧他了,那就再听听这被称为无人能对的出来的下一联吧?
心里想着,萧舞承此刻竟忘记了自己此刻还是命运多舛,说不定几时这叶小姐不高兴了,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但自己自幼饱读诗书和兵法,虽然只能零星地找到一些残缺本,没有大户人家的条件能够找老师,但即便是这样,自己也从未有一天断过学习,从赌场赌赢了,赚来的钱,无论自己多么的饥寒交迫,自己总会留出一点钱来,去买书来读,哪怕饿上几天不吃饭,哪怕买不起新衣服穿。
而自己的自学能力也极为强大,经常会蹭到教书先生的门旁,偷偷的学习,有的时候被人识破了,还会因此挨一顿毒打,但即便这样,自己也从未间断过,有的时候甚至上一次的伤还没有好,这一次,却又添心伤。
幼年的萧舞承经常会被人打的遍体鳞伤,但自己却有一腔报国之志,只是人穷志短,自己的志向到现在为止豪无用武之地。
正在自己回忆起从小到大的坎坷经历,忍不住潸然泪下的时候,那边第二联已经脱口而出,也瞬间把自己从那回忆中拉到了现实。
“张公子,听好了,我这一联的上联是,人为何,人为可,可否知天立此道?”
萧舞承听到这个对子,这下还真的禁不住要对这叶家闺秀刮目相看了,原来他不光是性格泼辣,还有如此好的文采,果真真是难能可贵。
对于这第二对,自己恐怕要好好的想一下了,这可不是随口就能说出来,里面的何,可二字中意义非凡,人与可组合变为何,何去人便是可,难,真的难啊?
自己一边思索着,一边还等待着那张公子的回话,也想看一看张公子到底能不能对出下一联?
思索了良久,萧舞承突然大喜,似想到了绝妙一对,这一对能够对出来,似乎比任何喜事都要让人高兴。
禁不住要为自己夸赞一番,我真的是个天才,天才的世界,岂实你们能懂的。
只见得,张郧成双手环在胸前,一柄折扇紧闭,撑住了自己的下巴,眉头紧锁,似是在思索。
“叶小姐,你这对子包含的意义非凡,我总找不出这最适合的,来配这副下联,仿佛我能想到的,总觉得有些缺憾,恕在下愚钝,不敢枉称能够配出绝妙的下联来,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希望叶小姐能作品评?”
一边说着,张公子将自己手中的折扇打开,继而再次闭合。
这一次,却又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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