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义奇道:“仙界之人身有异能,怎么会被凡人逼迫?再说了,仙界之人不是不能干预人界之事。怎么还能把他们处死呢?”
司空琴不由抿嘴一笑:“我听金夫人说你机敏善变,怎会如此愚笨?仙界之人在人界既不得使用精气,在人界自然也和凡人无异。而仙界不能干预人界的前提,是人界不能干预仙界。若使用龌蹉手段逼迫仙界之人,已经是干预仙界了,此时当然就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凌云义拍拍头,笑道:“是我糊涂了。那么仙界和人界有什么区别呢?有皇上吗?有名门世家吗?”
司空琴道:“仙界人数相比人界不过时凤毛麟角,自古以来就没有皇上,但因为以修炼仙脉和精气为主业,自然像人界一样,有各大门派和名门世家。羊祖师还在时为众人所膺服,担任大长老之职,领导仙界。羊祖师仙去后,再也无人由此威望,是以数百年来,仙界都是群龙无首,各家自扫门前雪。也因为群龙无首,仙界混乱了数百年,豪门大族可任意欺凌弱小,无人主持公道。故仙界的小门派为了防止名门望族的欺凌,联合起来组建了一个长老会,但仅仅是在联盟受侵凌时才发挥作用,平时效用不显。六十年前,仙界的司空世家出了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也算是我的长辈,叫做司空方。司空方前辈虽出身世家,但胸怀丘壑,天性任侠,他不眼见仙界再这么混乱下去,便提出仙界各大门派世家都应该加入长老会,依据人数由各派自行派遣德高望重之人参加长老会,以调节仙界的争斗。并率先率司空世家加入了长老会,并说服他的师门也是仙界第一大门派苍穹门也加入了长老会。因此一些在乱世争斗中处于弱势的门派世家也跟着加入,长老会也一时声势大振,实力凌驾于各大名门世家之上。但仍有一些在乱世争斗中获利颇丰的豪门望族不愿加入,司空方前辈就以仙界公义为名,但凡这些豪门望族的子弟侵扰了任一加入长老会的门派,对这些人也照抓不误。这些豪门望族眼看不能置身事外,也不得不加入长老会以求在内部谋取最大的利益。至此仙界所有门派世家都得服从长老会的节制,遵从长老会的调解,仙界这才结束了百年乱世。但司空方前辈并不止步于此,他更提出在长老会的基础上,再建立天公地道堂,以求不只是节制各派,更要做到可以管辖到仙界的每一个人。因此他提出由长老会制定律法,由天公地道堂来执行长老会的律法。但凡仙界之人,不管是谁违反了长老会制定的律法,都可按照律法一律惩戒。司空方前辈此时组建长老会成功,声势正隆,是以虽有人反对,但在司空方前辈的强硬推动下,仍然由他亲自组建成了天公地道堂。”
凌云义点头道:“这天公地道堂倒和人界的衙门类似,任何人触犯律法,衙门都可抓人。司空前辈此举,正是一举建立了仙界的秩序,福泽后世,当真了不起。”
司空琴道:“正是如此,司空方前辈建立天公地道堂时,正是仿效了人界的制度。要知仙界之人多数原本都忙于修行仙脉精气,闲散惯了,人数也无人界之众,是以在制度建立上远远不如人界。司空方前辈试图以一己之力,以求仙界在制度上赶上甚至超过人界,是以太过心急。他天性急公好义,深信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只要是长老会制定的律法,哪怕是名门望族的显赫人物,甚至是长老会中的各派代表若有违反,他依然率领天公地道堂对犯法之人照抓不误。因此天公地道堂,一时成为众矢之的,得罪了不少豪门望族。司空方前辈还在时,这些人还不敢造次,司空方前辈仙去后,天公地道堂就成了人人欲掌控的重地。哪知天公地道堂受司空方前辈三十余年的熏陶,人人胸有一腔热血,为了公义更是不畏权贵,舍生忘死,抛头颅洒热血都在所不惜。更有司空前辈的两位亲传弟子扛起大旗,是以这些豪门望族竟然奈何天公地道堂不得。”
凌云义听得热血沸腾:“好汉子正当如此,天公地道堂就如岳元帅的岳家军一样,人人都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
司空琴横了他一眼:“天公地道堂中,也有不少女子,像我,就是天公地道堂的人。我们仙界之人才不像你们人界一样,搞那么多臭规矩,什么男尊女卑,三从四德。”
凌云义忙赔笑道:“是是是,天公地道堂中人人都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和巾帼英雄。司空姐姐就是其中之一,小子十分敬佩。那后来呢?姐姐怎么又被人封住了仙脉,流落到这里了呢?”他此时听了司空琴的一番讲述,对仙界之事已是深信不疑,故有此一问。
司空琴道:“司空方前辈的大弟子叫做杨敛锋,二弟子叫做朱世雄,在司空方前辈故去之后,二人携手撑大局,倒让其他心怀鬼胎的人暂且无从下手。天公地道堂非但没有改变初衷,甚至被击垮,甚至声望愈盛。仙界不少热血少年男女,都以能进入天公地道堂维护公义而为毕生目标。但是好景不长,某些反对势力针对杨敛锋前辈使出了一条毒计。杨前辈早前追随司空前辈为公义奔走,是以年过三旬,仍未曾娶妻。这些人便使出了一招美人计,假意给杨前辈物色了一位贤良淑德,品貌俱佳的妻子。其实这位女子,却是一枚扳倒天公地道堂的棋子。这个心狠手辣的女子在杨前辈的饮食中投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更在杨前辈毒发的那一夜引来了数位蒙面杀手,血洗了杨家满门。杨前辈和这位女间当时育有一个尚未满月的幼子,据说当夜被杨前辈的胞弟救走,自此下落不明。”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凌云义一眼,道:“说起来,那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凌云义听得睚眦欲裂,一拳锤到了棋盘上,黑白子撒得满地都是。他握紧拳头:“世上竟有如此卑鄙下贱之人。那后来呢?
司空琴道:“只可惜,这些贼子以为天公地道堂自此再无不趋炎附势之理,哪知二弟子朱世雄藐视权贵,不卑不亢,仍然独立支撑天公地道堂,保持其独立超然的地位,没有倒向任何一方势力,只执行长老会的决议。这十五年来,天公地道堂虽维持艰难,但还算幸运,暂且未倒下。”
凌云义长吁一口气,道:“那就好,朱前辈真是了不起。独撑危局,力挽狂澜,还仙界一份公义。”
司空琴道:“不敢当,不敢当。”
凌云义奇道:“我赞扬朱前辈,你说不敢当干什么?”
司空琴面露敬意:“只因你口中这位朱前辈,正是我的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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