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寒光径直扎向眉心处,倏然之间,眼看距离已不足毫厘。刑天只是在一旁观瞧,他虽然是站在暗夜虎一方,却也是作壁上观。
暗夜虎将那道飞影看的清晰,手心已经浸透出一滩冷汗。
轰——
匕首并没有顺利扎向暗夜虎,而是在飞行的途中被一道黑影击飞,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无法看清。只见暗夜虎全力一挣,百部丝结被完全炸开,匕首转而弹向了泷月。幸好她闪身及时,索性没有受伤。
暗夜虎战力值突然激发,整个人浑身露出虎兽的气息,一对锋利的长齿探出唇外,那双眼睛也变成了嗜血的红色。
“魔诀神功?!”鬼炎惊愕道。
“这种实力阶别突进的功法,可以让人的战力值可以在短时间飙升一倍之上。公然使用暗黑功法,不觉得可耻么?”鬼炎气愤道。
“好眼力,的确是魔决神功。不过那又能怎样,能够杀人的功法都是好功法,管他黑的白的。”暗夜虎高昂着头颅。
“不过魔决功法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想必你应该知道吧。”鬼炎又道。
刑天有点儿惊讶的望着鬼炎,说道:“连魔诀神功你都知道,小看你了。不过你中了虎烈掌,竟能在短时间恢复,看来赤焰族还是有人才的。”
鬼炎暗自一笑,他只是在休养的空隙及早服用了欧阳列的龙结丹,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丹丸之力如此强横,经过少许的时间,体力和练气便得到了强烈的恢复。在这紧急的关头,不得不尝试一搏。
鬼炎无惧,剑指屠浮生道:“莫要猖狂,魔诀神功又能怎样?功力加倍又能如何,有本事你放马过来!”
暗夜虎面露狂色,想不到鬼炎竟如此狂傲,他厉声声道:“死到临头嘴巴还如此强硬,今天我让你插翅难逃。”
刑天拂袖,显出一丝怒色:“血魔族势力蓬勃壮大,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你们赤焰族见不得这一切,对我族势力多加破坏阻拦。趁本尊修炼之际,竟敢放走血祭活人,破坏血祭大典,这还不算,又打伤我的绝世兽宠,这笔账到底该怎么算?若是我刑天出手,杀死你们三个如同踩死蚂蚁般简单,不过是我不会这么做的,免得有人背后说我以强欺若。”
刑天一个眼神抛向一侧:“暗夜虎,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屠浮生心领神会,微微一笑,目露凶光。
“不愧为魔域的尊主,竟然可以把胡乱杀人,残害他族,嗜血成性的魔域族说的这么好听。”鬼炎一点没有给刑天面子,一针见血道。
刑天面色一绿,可他并没有马上表现出来,他缓压了下心中的怒气,眉毛一挑道:“你说也是奇怪,你越是这样说,我反而越是不想杀你。我刑天本来也是爱惜人才的,怎奈你鬼炎非要追随那个固执的残尘。还不如跟着本魔主,只要你能够为我所用,替魔域做事,我有的就是你有的。”
“哈哈哈……”鬼炎一阵嗤笑。
“白日做梦!我永远都不会做赤焰族的叛徒,替你刑天做事残害他族,宁可让我去死。”
就在几人争论之际,欧阳列突然感觉浑身不适,全身布满了刺骨的疼痛。体内寒流又在蠢蠢欲动,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不错,那是寒流即将暴动的前兆!
“完了,偏偏发生在这关键的时刻。”欧阳列脑袋里翻江倒海,他清楚在这特殊的时刻,体内的寒流竟然来的如此不合时宜。
泷月见欧阳痛苦不堪的样子,忙关切道:“你脸色发紫,全身透出一丝寒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大碍?”
“旧病复发,你帮不了忙的。”欧阳列右手一挥,一颗护体丹丸从玄环飞出,紧的服了下去。
欧阳列深知寒毒的厉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全身虚软无力,刺入骨髓的疼痛缓慢爬满全身。他突然变的暴戾起来,肆意的拍打着周围的一切,全身处于失控状态。
“欧阳列,你怎么了。”两人被眼前的情形惊的一愣。
“镇魂经,镇魂经。”恍惚间几个字眼蹦入他的脑海。
盘腿而坐,闭目凝神,聚拢全身练气于经脉之中,嘴中默念经文,经文之力像一道道符咒渗入脉络。在符咒的催眠之下,暴躁的寒流忽然变的安静起来了,符咒的频率越加急促,寒流最终被催化的蜷缩在了一角,斗志减弱了许多。
“他定然是突发病症,泷月你要好生照看。”
鬼炎吩咐完毕,赤影剑环绕一团烈火挥入天际,直接冲向暗夜虎,而此时对手正处于暴走状态,不仅实力大为提升,而且反应能力也变的极为敏捷,无论是速度还是攻击力极具压制,鬼炎马上意识到了魔诀功法的变态凌厉之处。单单是处于正常状态的暗夜虎就已经非常恐怖,更何况他现在面对的是有两倍战力的敌人。
剑身和虎身碰撞一处,炸裂出更加大范围的波动光罩,一位是刑天的暗夜护法,一位是赤焰族的得意门徒,二者犹如水火,难以相容。魔诀功法的强悍之处在于施展者可以拥有强大防卫力量,纵然是一般的兵刃难以伤其分毫。鬼炎的几次巧妙劈砍都被暗夜虎的双臂直接拦下,竟一点儿都没有伤到他的肉身。
“看来今天碰到了硬骨头。”鬼炎心说道,心里变的发虚起来。
暗夜虎面露得意之色,身影忽闪忽现,让人难以捉摸。终于,趁鬼炎不备,双脚一点,停在暗处,他双掌练气凝结成巨大的光弹,径直爆射而出。
轰——
鬼炎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情况,爆弹的速度和隐蔽程度让他无暇顾及,只听到“嘭”的一声,然后径直翻到在地。致命的打击震颤着鬼炎的身体,他顿时觉得耳部嘶鸣,嗡嗡作响。他强忍着背部的伤痛,单手撑起了身体,紧接着,一口鲜血从嘴角喷出。
“鬼炎师兄。”泷月径直冲了过去,眼角恣意着泪水。鬼炎身受重创,却怎么也爬不起来,索性瘫软在她的怀里。
鬼炎轻喘着气,带着咳慢声道:“泷月师妹,都是我的错。擅自违抗尊师的命令,带着你们出来冒险,虽然族人得救了,却落的个自身难保的下场。你莫要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鬼炎师兄,既然我们一起做了这个决定,就不怕承担后果。现在看来今天我们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眼看这掌心化出一朵兰花,倏忽间钻入了鬼炎的身体,这保命灵气,耗费了泷月的一半练气。
此时的情况,只能说太糟。原来的六人组中,除了泷月暂且正常,穆氏兄弟生死未卜,雷鸣和鬼炎又相继身负重伤,还有一名得了怪病的欧阳列。她本来不想把这个毫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却阴差阳错的随着一起进了死胡同。眼前的所有只能让泷月一人承受。
镇魂经给欧阳列带来短暂的镇定之后,那道寒流重获新生般又奇迹复活,顽强的附着在他的血脉之中。寒流已经是超乎寻常的顽固,想要出去自然是极度困难。欧阳列强撑不住,躺在地面肆意翻滚着。他冰冷的身体颤抖的厉害,面目也愈发狰狞,人都变的可怕起来。
“两个混蛋,大不了玉石俱焚,就算死我也要咬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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