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蹲下,试图去拿她手里的烤鸡,“脏了,全是沙子,别吃了。”
玉儿死死的往怀中抱紧烤鸡,这人怎么回事,看上去又干净又有钱,难不成还想跟她抢吃的?
她七岁的脑子转不过弯,只想着要好好的保护住自己用性命换回来的食物。
为了不给他抢走,玉儿发疯的大嚼鸡肉,一时间不慎噎住,咳嗽个不停。
感觉一只温柔的手心抚摸她的后背,玉儿浑身僵住,他那么漂亮的手,触碰她那么脏污的身体,叫她无地自容。
“我不抢你的,你吃慢些。”
脸上的头发被夕余撩到耳后,他的指腹滑过自己的脸庞,玉儿慌张的往后退缩,几乎要钻进墙里面去。
夕余收回手,无奈叹息,“你这孩子,像只受尽惊吓的小动物。”
小动物?玉儿心想,这话莫非是骂人的意思?和小兔崽子差不多?
夕余问:“你叫什么名字?”
玉儿舔了一下油花花的嘴唇,使劲把鸡肉咽进肚子,“我叫玉儿。”
夕余点点头,“你爹娘呢?怎么把你放在大街上不管?”
玉儿说:“爹娘死了。”
“死了?”
玉儿掰着脏兮兮的手指头计算,“死了有四天半了。”
玉儿发现他皱起眉,不由得有些愧疚。
她不喜欢看到他烦恼的表情,想用手指抚平他眉心的皱折,可她深知自己不配碰他。
察觉到夕余的视线来回在自己身上梭巡,玉儿不免低下头,缩起黑黑的脚趾头。
衣料破烂,尺寸不合,爹娘从前年开始就没再给她添置过新衣服,唉,她这模样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
自觉玷污了夕余的眼睛,委屈的低着头,久久不敢看他。
“入秋了,天气冷,你却穿的那么少。”他托起她下巴,“你看,脸都冻伤了。”
他用衣袖擦干她脸上半湿的泪痕。
这样一个小动作,却让玉儿感到耳朵滚烫。
轿夫从后边跑过来,“哎呀,夕余先生,快请上轿吧,崇大人可要等急了。”
“我要先送玉儿回家。”
“玉儿?玉儿算什么?耽误了宴会可怎么办?”
“我自己会向崇大人解释。”夕余不理睬轿夫们的反对,伸手探向她的身体。
玉儿瞬间全身僵硬,不知他要干什么。
下一秒,自己竟然给他横抱在怀中。
玉儿不知所措,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放哪里都不对,他衣服那么白,她生怕弄脏他。
给他抱住时,玉儿才意识到原来他这么高大,胸膛是那么的暖和。
只是身子骨稍微瘦弱了些,仿佛风一吹就要生病,玉儿不免担心他。
“玉儿,你家住在哪里?”夕余的声音像温暖的水流。
“家没了,上个月着火,全烧掉了。然后我们一直睡在街上。”
“那你爹娘病死后,谁埋葬的?”
“没有埋葬。”
夕余一下子没了声。
玉儿抬头望着他五官的轮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惹他不开心了?
“你爹娘现在何处?”
玉儿不明白他这样问是什么缘故,但还是老实说了,“就在两条街外。”
夕余将她抱进轿里。
玉儿惶恐的睁大双眼,双脚在柔软的毛毯中紧张的缩起。
这轿子豪华的不可思议。
她一身污浊和这环境好不般配。
眼前还有一个仙人似的美男,玉儿更觉得自己是不是做梦未醒。
“还抱着烤鸡?吃这个。”夕余从角落拿起一个锦盒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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